白晚舟也不客氣,“你若不使詐,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

    到底是病了的人,端王喘了幾口粗氣才道,“治好我,那孩子便還你。”

    端王妃在旁低聲鬱郁道,“不是說她來了就放了那孩子嗎?”

    端王道,“她恨本王入骨,放了那孩子,她豈會再治本王?”

    端王妃爲難的看向白晚舟。

    白晚舟實在討厭她這副明知丈夫是泡屎還捨不得一鍬剷掉的死樣子,冷冷道,“先放了那孩子,否則我不會給他用任何藥。”

    端王妃小聲對乞求道,“放了他吧,晚舟是言而有信的人,答應治你就一定會治。”

    端王突然哈哈大笑,“這世界上有言而有信的人嗎?誰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本王也不是怕死之人,治就治,不肯治,本王便拉幾個孩子一起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白晚舟暗罵一句,梅毒果然傷大腦,這廝顯然是病入膏肓腦子不清楚了。

    真惹毛了他,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

    思索片刻,道,“給你治也可,但你這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須得隔七日打一針,一共打三針,我每次給你打針前,須得看到那孩子完好無損。”

    端王還待說話,端王妃卻代他答應了,“可可可,你先給他把第一針打了,等會我便帶你去看。”

    白晚舟這才配藥,給他打了一針高濃度青黴素,藥里加了安眠藥,他很快便睡着了。

    端王妃安頓好他,不好意思道,“我帶你去看那孩子。”

    小啞巴就關在別院後的一間廂房裏,門口有幾個壯漢守着,人倒是沒傷也沒瘦,看來確實沒受虐待,只是着實受驚,一看到白晚舟,便手舞足蹈的流淚,似是想出來。

    白晚舟讓人拿了紙筆,寫道,“過些日子定接你回家,且在這裏好好呆着,每日好喫好喝,別委屈自己。”

    小啞巴已經認得不少字,看懂了大概,便不再哭了,只是白晚舟走的時候不捨極了。

    白晚舟心裏也不是滋味,心裏罵着挨千刀的端王,傻逼端王妃!這兩口子真是絕配!

    端王妃知道白晚舟厭惡自己,也不敢與她搭話,只喏喏跟在她身後,送她出門。

    到了門口,白晚舟才道,“小啞巴若再有任何差池,我會夷平你端王府。”

    她語調很平緩,臉上也無甚表情,端王妃卻感受到無形的殺氣騰騰——端王府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她的底線,她有這個反應,也實屬正常。

    南宮丞走後,日子過得很慢也很快。

    白晚舟每日還是照常去醫館上班,柳柏果然每天中午來給她送一餐飯,拒絕了好幾回他還是送,白晚舟只得接受了。

    這一天,醫館來了箇中年婦人,婦人穿着普通,卻能看出保養得宜爲人幹練,不像是市井之婦,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婦人只說身上不舒服,也說不準到底是哪裏不舒服,白晚舟便引她到裏間檢查,婦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旁,很熱絡的拉住她手腕,“大夫,您可得好好給奴家看看啊,奴家病了這許久,命都只剩半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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