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吃了一次虧,不敢再亂動,藉口頭風發作,就這麼軟綿綿的在輕舟閣臥了好幾日。

    南宮丞以爲她是葵水期,也沒多問,只每日吩咐賴嬤嬤燉好紅糖臥蛋薑湯來,他自己則是日日往來於裴府、皇宮、淮王府三點一線,又要去與晉文帝斡旋,又要照看裴馭,還要伺候小宛國君老爺子。

    幾日下來,人都跑瘦了一圈兒。

    好在這番辛苦並沒白費,裴馭傷勢好轉,已經能在裴家院子裏打一套完整的五禽拳,晉文帝那邊沒鬆口,卻也沒說完全不可能,最難纏的卻是小宛國君小老兒。

    他是昏迷三天三夜後醒過來的,一醒來發現自己在淮王府,竟鬧起了絕食。

    南宮丞沒辦法,怕他真把自己餓死了,便來求助白晚舟,“我記得當初老六半死不活無法進食的時候,你是不是給他吊了什麼營養針?”

    白晚舟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那針你還有嗎?”

    白晚舟點頭,豈止有,要多少有多少。

    “你能不能去給小宛國君吊幾瓶,那老東西比牛還倔,掰着嘴都塞不進一粒米進去。再這麼下去真得餓死。”

    額……是個硬漢。

    “他既這般倔,怎肯給我吊針?”

    “我要是沒記錯,你還有一種神奇的針,輕輕一捅,人就昏了,比點穴還靈。”

    嗯,麻醉針,小夥子記性不錯。

    白晚舟身體好轉,鬱結的心情也就漸漸舒朗開,想着人家一國之君被你軟禁到異國他鄉,還受了重傷,屎尿都在牀上,能沒點脾氣嗎?

    “你要我先給他來一針,再給他吊營養液?”

    “是這麼個思路。”

    “可營養針只是權宜之計,人是離不開五穀雜糧的,最多吊個三五天,時間太長也傷身。”

    “三五天夠了,我已經派人到邊疆查小宛公主皇子當年失蹤之事,只要證明公主和皇子並不是在我東秦失蹤遇險的,那老頭也就無話可說,三五天應該能有結果。”

    兩人便悄悄摸進國君房間,由南宮丞先迅速點了他睡穴,白晚舟又給他加了一針安眠藥,確保他四個小時內不會醒來,纔給他掛上了蛋白乳和營養液。

    待國君醒來,白晚舟早已帶着傢伙撤退,他一無所知,只是納悶自己的身體怎麼這麼倍兒棒,受如此重傷,又接連數日水米不進,竟然毫無飢渴之感,莫不是他旬日打氣功修煉之效?

    如此五日過去,小宛國君不但沒有衣帶漸寬,居然恢復得還不錯,傷口處疤痂脫落,新肉長出,都開始發癢了。

    與此同時,南宮丞的線人也發回消息。

    讓人震驚的是,線人查到的線索竟然說白鳳公主當年就是循着東秦官道,走到滇南一代以後失蹤的。

    “也就是說,當年白鳳公主果然是在咱們東秦失蹤的?”

    晉文帝表示很焦心,這可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南宮丞垂首,“幾組探子送回的消息都是這樣說,應該錯不了。”

    晉文帝張開手掌撐在額前,拇指搭在太陽穴處,煩躁無章的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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