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蹙起沖天長眉,“丫頭,你說明白點,寡人年紀大了,不大跟得上你節奏。”
白晚舟胸有成竹,“不知國君以往可有牙齒鬆動、牙齦出血、時不時痛得要命的症狀?”
國君卻兩眼冒光,“有!丫頭你怎麼知道?”
忽悠鬼,是個老年人都這樣。
“晚舟觀察您的牙牀看到的,您的牙肉病變了,原來的牙齒全是病竈,一口爛牙若再留在口中,遲早能要了您的命。”
忽悠,接着忽悠。
這麼忽悠親外公,良心不會痛嗎?
國君嚇得一機靈,“還有這等事?”
白晚舟一本正經的點頭,“您這牙幸虧敲得及時,否則病竈染到口腔,再轉移到全身,藥石無醫!”
國君本也是極聰明的人,奈何這丫頭長得太像他失蹤多年的女兒,滿腔寵愛把他的眼睛心智都蒙了,她說的話,沒有一句不肯信的,“這麼說,寡人還得感謝那敲寡人牙的兔崽子?”
“感謝嘛……那就看國君心情了,但取人家狗頭倒是大可不必。”
國君冷哼一聲,“罷了,他也不是好心替寡人敲牙的,他這是無心插柳,寡人不跟他計較便是。”
白晚舟暗自鬆口氣,大哥啊,小妹爲了你也是拼了。
笑了笑,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長期喫肉湯米粥怎麼行?晚舟替您準備這個,戴上後,您可以喝常人一般用餐咀嚼。”
這是白晚舟給他準備的假牙,他哪裏見過這種東西,見做得逼真不已,還以爲是從哪個死人嘴裏敲下來的,古人對死人的東西都有忌諱,尤其是他這種年事已高的老年人。
之前鬧自殺,那都是情急之下裝的。
“這是烤瓷假牙。”白晚舟耐心解釋道。
國君還是不大敢相信,哪有這麼像真牙的假牙,轉念一想真牙是一顆顆長在肉裏的,這麼完整的弄下來也不可能,便將信將疑的撿起重新觀察。
白晚舟笑道,“您不會以爲這是從哪個死人嘴裏掏出來的吧?”
被說中心事,國君有些不好意思。
“您見過哪個活人的牙能這麼整齊,這麼潔白?”
白晚舟這麼一說,國君便信了,他從前和封太后一般愛抽水煙,那牙黃得不敢張嘴。
“這怎麼戴?”當了癟嘴糟老頭這麼多天,他特懷念有牙的日子,主要是懷念肉味兒。
白晚舟哄孩子似的哄他,“我來幫您戴,張開嘴,對,啊。”
一通操作猛如虎,牙就這麼戴上去了,國君對着腮幫子摸了又摸,不敢相信這玩意就這樣“長”到自己嘴裏了,“嘿,還真牢靠。”
白晚舟不失時機的掏出一面銅鏡和一把牙刷,“一開始會有點異物感,習慣就好。假牙和真牙一樣需要清潔保養,您每天晚上睡覺前要摘下來,拿這刷子刷一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