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有件事要和王爺坦白。”

    “說。”南宮丞語調淡淡。

    柳柏踟躕片刻,“王爺先答應絕不怪罪白小姐,所有懲處讓下官一人承擔,下官再說。”

    南宮丞倒是來了興趣,“與淮王妃有關?”

    他的牙關重重咬在“淮王妃”三個字上,她可不再是什麼白小姐了,她是淮王妃!他的淮王妃!

    “嗯。”柳柏也不計較,隻眼簾低垂,“王爺答應嗎?”

    “你說。”算是答應了柳柏的請求。

    柳柏深吸一口氣,擡起眼睛勇敢的直視向南宮丞,“王爺,白小姐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您不能和她成親。”

    南宮丞微微一怔,旋即開懷大笑起來。

    笑得眼淚都下來了,旋即招招手,“來人,把他關起來。”

    柳柏並不害怕,只喊道,“王爺,您答應下官的,不會爲難白小姐。”

    南宮丞倏地收起笑意,面冷如月華,“本王怎麼可能爲難自己的妻子。”

    柳柏心裏咯噔一下,他還是要娶白小姐!他要把她圈養到淮王府慢慢折磨!

    “您不能娶她!”柳柏絕望的喊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本王娶她輪得到你多嘴!”南宮丞冷睨他一眼,就低頭去看卷宗,再也沒擡過頭。

    柳柏這驚天地泣鬼神的自首,彷彿一塊石頭扔進大海,一絲漣漪都沒留下。

    衙役來銬他,他不肯伏罪,他武功很好,和幾個衙役打作一團,一邊打,還一邊對南宮丞喊道,“你不能娶她,你不能這麼折磨她!她是好女人!”

    衙役到底人多,其中也不乏高手,他說話分心,很快就被摁倒拖走。

    南宮丞加班到半夜才下衙門,這一晚,他倒是沒去白侯府,而是回了淮王府。

    淮王府此時已經佈置得喜氣洋洋,裏裏外外都洋溢着一片紅彤彤的色彩。

    南宮丞四處看了看,賴嬤嬤瞧見他,笑道,“王爺今晚沒去白侯府?”

    想當初闔府上下都不待見白晚舟,可她走了這個幾個月,人人都盼着她回來。

    到哪再找到這樣待人和氣熱忱的王妃?

    南宮丞搖搖頭,“後日便辦喜事,人家說喜事前兩天見面容易衝了福氣。這兩日我還是留在王府歇。”

    賴嬤嬤表示同意,“老規矩守着些是沒錯的,這回的婚事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成親,和離,再成親,這在古代來說,是極其驚世駭俗的大事,賴嬤嬤年紀大了,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南宮丞便去了長淮閣。

    長淮閣也重新佈置了,從前白晚舟在王府住在輕舟閣,是因爲夫妻感情不睦,如今兩人蜜裏調油,晚上自然是要宿在一處的,也方便晚上照顧她的身子,孕婦懷娃娃到最後兩個月,聽說翻身都難,夜裏要茶要水,下牀方便,都得有人陪着,南宮丞不放心假手於人,他要親自照料。

    檐下兩盞貼着喜字的大紅燈籠,屋內已然點上紅燭,牀鋪也換上了紅色繡百子圖的杭綢褥子。

    若是沒有柳柏的事,南宮丞看到這些肯定是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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