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柏看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柳桂心裏便有些懸,他畢竟和白晚舟不算深交,不似南宮丞對白晚舟那般無條件信任,便拉了南宮丞到一邊,“七殿下,要不,婚禮緩緩再說?”

    南宮丞目光陰鷙,帶着殺機,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杜絕柳柏毀損白晚舟的名聲。

    殺了他!

    柳柏一死,謠言不攻自破。

    柳桂瞥見他眼底的殺意,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就走到柳柏身邊踢了他一腳,“若你所言是旁人指使,這人其心可誅!你就這樣蠢,甘心被人利用嗎?”

    柳柏終於開口,但還是和之前一般說辭,“我不是被人利用,白小姐的孩子確實是我的。”

    柳桂回首,只見南宮丞眼底狂意翻卷,手已經摸在腰間軟劍上,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恨不能兩巴掌扇到柳柏臉上,也不摸摸自己有幾個腦袋,惹誰不好,要來惹南宮丞。

    但柳柏一副壯士斷腕的決絕,眼看着是勸不住了,柳桂只得不動聲色的挪到南宮丞身旁,按住他拔劍的手,“讓我慢慢來勸他,你明兒要辦親事,早些回去歇息吧。辦婚事,圖的就是個吉利,更何況你是快當爹的人了,得爲孩子積積福報。”

    柳桂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落到南宮丞耳朵裏,卻將他的殺氣壓了下去。

    他得爲他和白晚舟的孩子積福,不必要爲了一個躲在暗處的砸碎見血。

    見他眉目轉圜,柳桂擦了把冷汗,稍稍鬆口氣,連拉帶推將他送出了衙門,“你安安心心做你的新郎官兒,柳柏有我審,城裏的風聲也有我看着,這幾天絕不會有大動靜。哪怕是有那麼一點點動靜,捉回來也是好事,不是人人都像我這個傻弟弟的,他無父無母,無人教養,性格古怪也是難免,你擔待些。”

    這是在求情了。

    南宮丞與柳桂交往甚篤,知道他叔叔只留下這麼一個堂弟,若真殺了,難免會壞了他倆之間的情誼,便暫時放棄了殺柳柏的念頭。

    “婚禮後,若他還這般嘴硬,本王就不能這般手軟了。”

    柳桂點頭哈腰,“他會這般執着,還不是對弟妹有些肖想,你倆婚事一成,他沒了念想,說不定就吐露實情了。”

    就在這時,裏頭的柳柏大喊起來,“南宮丞,你不是男人!她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就一點也不憤怒嗎?還是說你是個僞君子,你想把她娶回去,好慢慢折磨她?”

    柳桂嚇得臉都白了,“柳柏!你再胡說信不信我削你?”

    南宮丞聽了這話,倒是越發確定柳柏絕對是被人利用了。

    利用他的人很高明,知道他對白晚舟情深,從白晚舟的角度把他說得服服帖帖。

    走出大理寺,想來想去,還是往白侯府去了。

    白晚舟還沒睡,喜服送來了,她正在試。

    聽到楠兒喊王爺,她便回過神來。

    爲了試喜服,楠兒給她上了點淡妝,她如今長了些肉,原本清瘦的小臉鼓了些,把稚氣脫了五分,添了三分富貴雍容。

    南宮丞看着這張飽滿白淨如瓷器的臉,頓時就有一股衝動涌上胸口,對楠兒道,“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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