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卻道,“不,別走。”

    南宮丞看她,她笑着掐腰,“討厭,十多天前才量的腰身,今兒穿上就小了,緊得很,勒得我難受。繡娘就等在客房,楠兒,你拿去叫她們把腰身放一點兒。”

    南宮丞啞然,心頭有什麼慢慢爬上,是踏實,是煙火氣,是擁有一個女人一個孩兒的滿足。

    “傻站着做什麼,幫我解一下鈕釦,這喜服好生複雜,我自己都穿脫不了。”白晚舟像個孩子張開雙臂,等他伺候,他便笑着走過去幫她解開黃翡打磨的鈕釦。

    喜服遞給楠兒,她便沒再穿外衣,而是窩到了穿上,似笑非笑道,“昨兒晚上到哪裏快活去了?”

    她不過是隨口一問,現代人不都有婚前派對,南宮丞或許也是找幾個兄弟喝酒去了,她纔不是那般斤斤管教男人的人。

    可南宮丞卻有些心虛,連忙低了頭,“能去哪裏,回淮王府看看她們佈置得如何了。”

    白晚舟是個爽朗人,卻也最是心細,她立即就看出南宮丞的不對。

    “出什麼事了?”

    “哪天沒事?”南宮丞打馬虎眼,也坐到牀邊將她攬入懷中,“明日,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女人了,從此,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會再放你半寸,淮王府是你這輩子的家,你休得再想那些無謂的念頭。”

    白晚舟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廝平時不愛說話,說起情話來,倒也是溜得很。

    “這話你沒對旁的女人說過吧?”

    南宮丞黑臉,“你可真掃興。”

    白晚舟扭直身子,“嘿,你還真說過?”

    南宮丞舉起兩指,舉過頭頂,“我南宮丞指天起誓,這話若對第二個女人說過,天打雷劈不得好……”

    話還沒說完,白晚舟就捂住了他嘴,“好了好了,信你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起這麼重的誓作甚。明兒就成親,也不怕觸了黴頭。”

    說完這話,她自己都好笑,一個堂堂現代博士,變得這麼迷信。

    南宮丞看她一會強勢,一會低頭害羞的模樣,情不自禁低頭吻住她,“小舟,我的小舟,有你真好。”

    白晚舟愣了愣,也反手抱住他精壯的脊背。

    是啊,沒有錯過彼此,真好。

    南宮丞在天亮之前回了淮王府,他剛走沒多久,喜娘便來了,梳妝、打扮,任何尋常人家的姑娘一般,白晚舟開始了她的婚禮。

    這一刻,她感覺到幸福。

    東秦有個不成文的習俗,新嫁娘須得由一個兒孫滿堂、夫妻和睦的幸福夫人梳頭,皇后親自出面請了一方來替她梳頭。

    一方自不會空手來,送了一斛極品東珠,一套金頭面,一套翡翠頭面,另交了十萬兩銀票給白晚舟添妝。

    白晚舟見到銀票,連忙擺手,“禮物我收了,這麼重的禮金不可!”

    一方笑得溫婉,“小東西,你也太小瞧黃粱了。黃粱並沒有重兵,卻能在七國中屹立不倒,你可知爲何?”

    白晚舟狐疑,“爲何?”

    “因爲黃粱有半壁江山下埋着金礦。黃粱就是七國的金庫!這點銀錢,對黃粱來說,不過是拔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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