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心頭微微觸動,若她遇到棘手之事,卻對他三緘其口不肯請他幫忙,他會怎麼想?

    遲疑片刻,“我告訴你,你能不動氣嗎?”

    “動氣又解決不了問題,我是傻子嗎?”白晚舟反問。

    南宮丞見她這樣說,只得把柳柏鬧的那一出告訴了她。

    白晚舟聽完,果然沒有生氣,只是哭笑不得,“沒瞧出這個人,平時蔫啦吧唧,關鍵時刻跳這麼高。”

    南宮丞奇道,“你還真不生氣?他在毀你聲譽。”

    白晚舟好笑,“又不是真的,我幹嘛要生氣?倒是你,這幾天你一直不開心,就是因爲這?怎麼,你信了他的鬼話懷疑我?”

    南宮丞連連擺手,“放屁,你肚子裏的種是我的,我還能不清楚?”

    “你也不信他,我也不信他,你愁個什麼勁兒?”

    “他這話是受人指使,我沒查出來是誰,這人其心可誅,想毀了你和咱們兒子,也想毀了小宛和東秦的交情,我煩的是這個。”

    “你沒拷問柳柏?”

    “你跟人家關係這麼好,我哪裏敢。”說到這裏,南宮丞酸了。

    “我那是正常交友,再說,他救過我的命。”白晚舟吐吐舌,“柳柏不壞,更不會存心害我,你說得不錯,他是受了人唆使。他這個人死心眼,你就是對他用刑,他也未必肯鬆口,罷了,我去,問問他發什麼神經要這樣毀我。”

    說着,她便下牀趿鞋披衣。

    南宮丞瞠目結舌,“今天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啊,你要去審犯人?”

    “人家也是被唆使的,怎麼就成犯人了。”

    “我認真的!”南宮丞抓狂,這女人瘋了,這是一刻值千金的新婚春宵啊!

    白晚舟翻他一眼,“你不會還想洞房吧?”

    南宮丞咽口口水,“不行麼……你不都三個月了麼,我輕點……”

    “輕你個頭!”白晚舟敲了他一下,“生產之前你都別想。”

    聽到這句話,南宮丞的心情比聽到柳柏說孩子是他的還要崩潰,早知如此,這親確實沒必要成……往常偷偷摸摸的還能喫兩口,這娶到家,天天放身旁只能看不能喫,殺了他算了。

    既然不能洞房,閒着也是閒着,那就去審柳柏吧……

    夫妻二人到了大理寺,守班的衙役看清來人也是大驚,“王爺,王妃……”其實他心裏想的是,這兩口子瘋了吧,他們今兒不是成親嗎,大半夜怎麼到大牢來了?

    南宮丞心情不好,正找不到人發泄,對着衙役就瞪了一眼,“你是在打盹嗎?沒見衙門多髒嗎?去,打桶水把地擦一遍!”

    衙役不知王爺爲何看起來怒氣衝衝的,不敢違拗,交了牢房鑰匙便老實打水去了。

    兩人到了柳柏的牢房,他正抱膝坐在牆角闔眼養神,聽到聲響,便擡起頭。

    看清白晚舟的眉目,他愣了愣。

    白晚舟施施然走到他面前,手舉燭臺,照亮兩人之間的空間。

    “聽說你咬定我腹中孩兒是你的。”

    柳柏之前明明理直氣壯,見到白晚舟的一瞬間,就如泄氣的皮球,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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