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柏囁嚅,“你們既然已經成親了,這事就不提了。”
“你對我丈夫說我的孩子是你的,在我們夫妻之間埋了一把劍,隨時都會戳破我們之間的信任和聯繫,難道是一句不提就能帶過的嗎?”
白晚舟眼神清澈,聲音清冽,落在柳柏耳中,卻只剩心痛。
這樣的人兒,終究不是他配得上的,即便他願意接受她的過往和她的孩子。
“他能和你成親,便是默認接受你的孩子,這把劍不存在了。”柳柏道。
白晚舟無語,語氣帶上薄怒,“什麼叫接受我的孩子?這是我和他的孩兒,我又沒有旁的男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柳柏怔了怔,半晌,才啞着嗓子道,“你確定,這孩子是淮王爺的?”
白晚舟這下是真怒了,揚手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枉你我相識相知一場,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個不堪的女人嗎?”
柳柏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但看向白晚舟波光瀲灩的眸子時,突然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他果然被利用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他差點親手毀了他最摯愛的女人!
“我……我……對不起!”
他再看向南宮丞時,眼底便有了些自愧,他一直以爲南宮丞是靠着尊貴的身份和與生俱來的權力得到白晚舟芳心的,此時他才明白自己敗在哪裏。
南宮丞無條件信任她。
他做不到,他雖然深愛眼前這個女人,愛到甚至能接受她的放蕩,但他從未與她交過心,旁人詆譭她,他竟也信了。
作爲女人,她豈能不知柳柏對她的情意,柳柏愛慕她,尊重她,甚至想得到她。
能把這樣一個男人哄得如此詆譭她,白晚舟也很好奇,幕後之人到底是怎麼說服他的。
柳柏低頭,濃黑的眉眼在光影中顯得有些陰鬱。
白晚舟並不着急,而是誠懇的說道,“柳柏大哥,你救過我性命,我視你作恩人。待我的情意,我雖不能投桃報李,卻也是放在心上的,我對你感激,把你當做真心的朋友!這人用最狠毒最低劣的手段在害我,你若也把我當做朋友,就請把前因後果告訴我。”
柳柏終於道,“有人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來路不明,不知生父是誰,反正不是淮王爺的,而你冒險懷着孩子重新嫁給淮王爺,只是爲了給孩子找個名正言順位高權重的父親。將來孩子生了,與王爺沒有相似之處,王爺會疑你、查你,待東窗事發,你和孩子都沒有活路。”
白晚舟和南宮丞同時一愣。
想了無數種可能,沒想到……是這樣。
他們都以爲柳柏是糊塗油蒙了心,可他做了這麼多,初衷竟是爲了保護白晚舟。
他寧願得罪他不可能鬥得過的南宮丞,寧願認下一個與他無關的孩子,甚至包容下白晚舟“低劣”的人格,只是爲了讓白晚舟不要泥足深陷越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