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兄弟若是能一條心幫忙,父皇大概是不會這麼辛苦的。”

    南宮丞想起刺殺小宛國君的幕後人,又想到慶王明裏暗裏的挑釁刺殺,心底倏然變冷。

    這些東西,不給父皇添堵就不錯了,還幫忙呢。

    新婚第一天,南宮丞不想討論這些,道,“我今日沐休,陪你四處轉轉?”

    白晚舟卻打個哈欠,“不了!早上起的太早,昨晚又睡得太晚,我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南宮丞愕然,見她睡眼朦朧,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只得把她帶回家,安頓着躺下了。

    真躺下了,她又不大睡得着,只拉着他說話,他乾脆也寬衣躺在她身旁,午飯都是賴嬤嬤送進來的。

    看着兩人這樣交頸而臥,賴嬤嬤欲言又止,爲了方便照料,南宮丞是告訴了賴嬤嬤和楠兒實情的。

    “王爺啊,王妃的身子還不穩,您得注意些。”

    南宮丞心想我多注意啊,房都沒洞,這大白天還陪她躺着……賴嬤嬤想哪兒去!

    以後很多年,兩人想起新婚第一天,竟是躺在被窩裏閒話,躺就躺,還啥都沒幹,都有些耿耿於懷,這是後話了……

    晚上,晉文帝命秦公公來了一趟,夫妻倆正欲好好接待,秦公公卻一甩拂塵,“雜家忙着啦,就遞個口信兒,說完就得回去伺候皇上。”說着壓低聲音,“你們不知道,皇上一生病,跟孩子似的,磨人着呢,只纏着雜家,雜家的小徒弟們進去,都得捱罵!”

    白晚舟啞然失笑,“什麼話?”

    “皇上說,他的毛病不急,你們明兒一早去白侯府回門省親,省完親再去宮裏。”

    南宮丞就掐了白晚舟一把,“父皇可真疼你!”

    白晚舟對晉文帝如此細緻的關懷也頗感意外,當初和離時,他的表現明明是不希望她留在皇家的,如今……君心難測!

    這一夜白晚舟睡得很沉,半夜還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走在水裏,腳冷得很,叫南宮丞揹她,南宮丞不肯,反而一掌給她推水裏去了。

    白晚舟一下子就驚醒了,睜眼一看,被子不知什麼時候掉地上去了,她兩隻腳凍得冰涼,而南宮丞因爲她的肚子,不敢碰她,小心翼翼的縮在一角。

    白晚舟好笑又好氣,彎腰撈被子,她一動,南宮丞就醒了,見被子在地上,幫她撿起蓋好,“怎麼這麼不老實,被子都能蹬掉,怪不得我這麼冷。”

    白晚舟白他一眼,“這麼冷也沒見你凍醒啊。”

    南宮丞道,“行軍打仗時,以天爲被以地爲席,在冰天雪地裏身子一蜷就能睡一覺,像你這麼嬌氣,早就死了。”

    白晚舟驀的就有些心疼,“你那麼些兄長,怎麼就你時常出去打仗?”

    南宮丞笑了笑,“因爲我貪心。我想立戰功,我想掌握軍權,我想讓人忌憚。”

    這還是他第一次表達自己的野心,白晚舟脣瓣微張,“你對那個位子有想法?”

    南宮丞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對那個位子有想法,而是在皇家,你不強,就是弱者,弱者是沒有資格生存的。我母后出身高貴,我外祖爲了避嫌,在她封后後一點點將兵權全都交出來,成了個空殼將軍,本以爲能爲我母后掙個賢德的名聲,結果呢?沒有強大母家的支持後,我母后在宮中步履維艱,被廖貴妃打擊得擡不起頭,幸虧父皇心裏有數,一直善待庇佑我母后孃家,否則,我母后早就沒孃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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