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丟下一個孩子給他,自己卻消失,你想過他的感受嗎?”

    紅岄猛地擡頭,已是滿臉淚水。

    白晚舟愣住。

    紅岄哽咽道,“我前後都考慮過了,你不必再勸我。我如今這般被人瞧不起,就是因爲身份低微,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和我一樣,若它是男兒,倒可拼搏一番,若它是女孩兒呢?有我這樣一個母親,哪怕國君認了它,它也會被人一輩子詬病的!”

    白晚舟還想勸,紅岄卻打斷她,“我意已決,你若真關心我,就不要告訴侯爺我的計劃。你若告訴了他,天大地大,我帶着孩子離開,總有落腳之地,叫你們永遠都找不到。”

    這是鑽進牛角尖了。

    白晚舟不敢再說,只道,“會想到別的辦法的。”

    傍晚時分,南宮丞回來,見到白晚舟在家,上前擁住她,“裴馭怎麼樣,你有辦法嗎?”

    他並不知道國君來過,惦記的還是裴馭。

    白晚舟愁容滿面,“我沒辦法。”

    南宮丞心頭一緊,“沒辦法?”

    “紅岄的事我沒辦法。”白晚舟心不在焉道。

    “紅岄又怎麼了?”

    白晚舟這才把白天的事說了一遍,南宮丞也束手無策,“我覺得你該告訴白兄。兩口子的事,還是讓她們兩口子商議,旁人再指手畫腳都是多餘。”

    “可紅岄很堅決,說告訴我哥她就流浪到天涯海角。”

    “女人都是嘴硬,你以前還一口咬死不肯跟我呢。”

    南宮丞一語道破夢中人,白晚舟大徹大悟,“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我這就去告訴大哥!”

    南宮丞拉住她,“瘋啦,現在說,哪有三天後她和國君臨上路時被你大哥截回來效果好。”

    白晚舟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吧唧親了南宮丞一口,“你這麼這麼賊!”

    “我娶了個賊婆娘,不賊點怎麼跟你配?”南宮丞將她抱到腿上,“裴馭怎麼樣了,你還沒說呢。”

    白晚舟面色立刻就諱莫如深了。

    “怎麼,你也治不了?”南宮丞臉色也覆上一抹陰沉。

    白晚舟低頭道,“能治,只是有人要付出犧牲。”

    “什麼犧牲?”

    “他的兩邊肩胛骨被刺穿那都是小事,我有辦法補救,但我外公下手着實狠辣,將他骨骼之間的骨膜全都損壞了,這骨膜須得用活人的骨膜補上纔行,否則他的骨頭復不了位,筋脈也就行不通,武功自然不能恢復。”

    南宮丞蹙眉,“用活人的骨膜?這是什麼古怪的治療……”

    他想問的其實是你怎麼會這種恐怖的醫術。

    白晚舟不好跟他解釋,在二十一世紀,有種無私的行爲叫器官捐贈。

    夫妻倆相視無言,良久,南宮丞道,“我去大理寺的死牢看看,有沒有即將處死的犯人願意把骨膜挖出來,我可以給他的家人一筆銀子,保證他們生活無憂。”

    這是個好主意,白晚舟便點頭,“你快去,這事宜早不宜遲,他已經拖了太久,十日之內若是再不手術,可能這輩子都恢復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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