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愁眉不展。
白晚舟卻氣定神閒,“死囚的主意打不了就算了。”
“算了?”南宮丞愕然,“十天後他就會成爲真正的廢人,那比殺了他還殘忍。”
他這些日子沒怎麼着急是因爲白晚舟一直沒看到裴馭,他心裏總抱着希望,覺得白晚舟是又把握治好裴馭的。
現在白晚舟給裴馭下了十日之期,他便覺得刻不容緩了。
“死囚這條路行不通,還有別的路嘛。”白晚舟淡淡道。
“別的路?從哪裏還能搞到活人的骨膜?”白晚舟的淡然讓南宮丞有些毛骨悚然,她該不是想什麼不該想的點子吧?
“你不用管了,裴馭不會成爲廢人的,最多三日便見分曉。”白晚舟篤定道,“會有人心甘情願爲他獻出骨膜的。”
南宮丞見白晚舟賣關子,也不追問,只等三日後的結果,但他自己也開始着手在城內搜索,看誰家有沒有將死的人,尤其是年輕人,想用重金買人家的骨膜。
白晚舟則是去了醫館,把這幾日攢下來的疑難雜症病人解決了,又把整理好的醫案交給丁香。
回府路上,轎子便被攔下了。
阿大在簾外道,“王妃,黃粱一夢的玉無瑕姑娘求見。”
白晚舟撇起粉脣笑了,“好呀。”
說着,她便打起簾子,對轎前的玉無瑕指了指一旁的茶肆,“你進去叫個雅間等我。”
白晚舟下了轎子,對阿大道,“我和無瑕姑娘說兩句話,你們在外頭守着就行。”
阿大應聲。
雅間裏,玉無瑕素手拈着一個白瓷茶盅,茶盅送到脣邊,她卻並沒心情喝。
素手瑩白,白瓷遜色,脣色豔紅,紅紅白白的交錯在一起,高貴冷豔,奪目耀眼。
見白晚舟進來,她悠悠放下茶盅,起身福了福,“王妃。”
白晚舟笑道,“坐下吧。”
玉無瑕也不客氣,便坐下了,白晚舟也落座,給自己斟了一盅茶,靜靜喝着。
玉無瑕定力也是極強,等她一盅茶慢慢啜完,才道,“王妃知道我爲何而來吧?”
白晚舟點頭,“知道啊。”
玉無瑕有些意外,終於忍不住問道,“小侯爺的傷有的治嗎?”
白晚舟又點頭,“有啊。”
玉無瑕臉色變了變,“那王妃爲何不給他治?”
白晚舟斜睨她一眼,“需要藥引子,我沒有這個引子。”
“什麼藥引子?”
白晚舟閒閒道,“這藥引子,你有,我有,人人都有,但不是什麼人都願意獻出來的。”
玉無瑕是極聰慧之人,白晚舟說到這份上,她便明白七八分,“需要活人的骨頭接他的傷骨?”
這麼理解也可以,白晚舟不多做解釋,只嗯了一聲。
玉無瑕沉吟良久,“王妃弄一副活人骨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