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驚魂未定,誰都不敢再向前一步,饒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容家的保鏢此時也被嚇得面色慘白、心裏翻攪,一股噁心頂着喉嚨涌上來。
他們在他臥室逃出來,便涌進了洗手間,對着馬桶就是一頓猛吐。
他們不是沒見過血,也不是沒動過刀,但是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殺人的還是第一次見。
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他脖子上纔能有那麼齊刷刷的勒痕?
“快,給凌哥打電話。”瘦保鏢推着胖保鏢道。
胖保鏢情況好一點,最起碼沒有瘦保鏢那麼直面衝擊,但撥出號碼的手也還是有些哆嗦的。
電話撥出去,手機只響了三聲便被接通,可見他們凌哥是在等這個消息的。
“喂,凌哥嗎?”
“怎麼樣?”電話裏容凌的聲音傳來。
保鏢:“凌、凌哥,出事了,李慶宇死了。”
容凌聞言神色鉅變,“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死的?”
保鏢:“看血凝固的樣子,命案應該發生在凌晨四五點左右,好像是被鋼絲給勒死的,腦袋只剩下後脖頸皮膚連接着,手法很是殘忍,凌哥,我們要不要報警?”
容凌心臟倏地一沉,鋼絲勒死的?
好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眸底卷積着風暴,聲音玄寒,“報。”
李慶宇接觸他們還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被殺死了。
這證明血玫瑰一直在暗中監視着他們的動向,不僅如此,她應該還知道李慶宇就是小午的骨髓配型者。
最可氣的是在他派了保鏢暗中保護的情況下,所以她這是在挑釁他,故意跟他對着幹了!
他一臉陰翳,渾身籠罩着毀天滅地的氣息。
好!
本想放她一馬的,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不知死活。慕安歌見容凌接電話遲遲不回,有些擔心,也在病房走了出來,見他一個人站在走廊,臉色陰沉,急忙問:“怎麼了?”
慕安歌一時間還以爲出現了幻聽,驚訝的愣在原地,半晌才難以置信地問:“死了?怎麼死的?”
容凌:“被人殺死。”
慕安歌:“被誰?”
容凌:“應該是血玫瑰,保鏢說是被人用鋼絲勒死的。”
慕安歌腦子還有些懵,也沒來得及多想,便脫口而出:“她針對的不是我跟寶兒嗎?殺李慶宇幹嘛?”
容凌在心裏暗歎,他也一直這樣以爲,但事實上她確實是一個心狠手辣又詭計多端的女人。
“她自然是知道他是給小午的骨髓捐獻者。”
慕安歌恍然大悟,對啊,她跟李慶宇無冤無仇,自然是不可能殺他,但因爲他是小午的捐獻者,所以動他就相當於動了他們。
這女人太壞,壞到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地步。
因爲她跟寶兒都被容凌保護的好好的,她無從下手,所以她就在他們保護最薄弱的李慶宇那裏下手。
最關鍵是,效果是一樣的!
好狠的女人!
慕安歌身上泛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這種純粹是源於生理的。
那個陽光善良的男孩子是因爲他們而死。
若他不是那麼善良,若他不是跟他們扯上了點關係,他怎麼會被人給殺死?
一張臉像是被人抽乾了血,瞬間變得慘白,眼中的淚毫無預兆的滾落下來,身子也不自覺地輕輕發抖,出口的聲音帶着顫澀:“報警了嗎?”
容凌上前抱了抱她,輕聲安慰,“報了,你不要自責,我一定會抓到她給李慶宇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