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求你別逼我出手 >第二十章 短裙
    無量峯,山腰聽雨廬。

    惠豐揹着手,在這座倚靠山崖的亭中來回踱步,眉頭快要擰成一團疙瘩了。

    一旁小石桌前,劍峯執事看着自家師兄來來回回走,終於一拍桌子高聲道:“別走了,再怎麼走,那小子也來不了無量峯。”

    惠豐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這才說道:“他來不來無量峯,我倒沒有那麼計較,怎麼說都是我天海宗的人,只是……”

    劍峯執事打斷了惠豐的話:“師父就是偏袒他,從一開始就是,我他媽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就是不信。現在好了,看清楚了吧?”

    “你對師父有什麼意見?”惠豐一瞪眼。

    “我哪敢對他老人家有什麼意見,我怎麼想的你能不清楚。”劍峯執事一擺手,聲音低了幾分,“我就是爲師父感到不值啊……師父這麼偏袒他,可他呢?他做了什麼?他對得起師父,對得起宗門嗎?”

    惠豐聞言,沉默不語。

    他看向遠處,那座隱藏在煙雲裏的青竹峯,良久才重新開口:“嘉年他,也是一時糊塗啊。”

    “糊塗?糊塗個屁!”劍峯執事一聽這話,頓時又冒了火氣,“你到底站哪邊的?”

    “我自然站在天海宗這邊。”惠豐搖了搖頭,“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是天海宗的意思。”

    劍峯執事一瞪眼,正要出聲反駁。

    一聲沉悶轟響,自天海峯傳來。

    匯聚峯頂的雲海,向四周擴散,如同海潮。

    惠豐和劍峯執事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抹凝重。

    “這是……”

    自鏡門一戰之後,天海宗已經太平了千年之久。

    從來沒有誰膽敢不經邀請,就跨過天海宗的門檻。

    難道是有妖人穿過了鏡門而來?

    只是再做分辨之後,惠豐的表情卻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有沒有聽見……牛叫?”

    “牛叫?”劍峯執事一愣,“天海宗有個勞什子的牛?山海苑倒是有幾隻白犀……”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忽然住了口。

    天海宗,還真的有一頭牛。

    而且千年以來,只有那麼一頭牛。

    “你是說……那位前輩?”劍峯執事都覺得自己的話荒唐至極,“根本沒人知道那個傳說是不是真的。”

    “可師父說他……見過那位前輩。”

    “師父還跟我說他見過嫦娥仙子洗澡呢。”

    “不管怎麼樣,得去看看。”

    不在遲疑,惠豐擡手,一柄青劍憑空出現。

    他將劍扔向空中,接着縱身一躍,御劍升入半空。

    “是洗身瀑的方向。”惠豐朝遠處眺望,“焱熙,走。”

    話音落,惠豐身形飛掠,只留下身後一串殘影。

    劍峯執事也不敢耽擱,一合掌,腳下兀自生出兩隻旋轉着的輪環,整個人也直入雲中,追着惠豐而去。

    十數里路程,轉眼間就到了頭。

    惠豐和劍峯執事自空中落下,正看到洗身瀑旁,一劍峯弟子心急如焚地直跺腳。

    見到兩位執事,那弟子連忙快步走來:“惠豐執事,焱熙執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不要慌,發生了什麼,慢慢說。”惠豐沉聲道。

    “我帶那個剛入門的小師弟來洗身瀑沐浴更衣,開始一切正常,可是就在方纔,這洗身瀑忽然像是地震了一般,晃個不停。”弟子頓了頓,補充道,“好像還聽到了牛叫聲……”

    焱熙和惠豐對視一眼,表情很是震驚。

    難不成那個傳說,是真的?

    “他人呢?”焱熙急吼吼問道。

    “我怕他出事,就遊進洗身瀑看了一眼,可沒想到他人竟然不見了,打坐石上連個人影都沒。”

    “沒了?”惠豐一愣,“洗身瀑後石窟也不過幾十步就走到頭了,他還能去哪?”

    “我也奇怪,趕忙出來四處找尋,我正找着呢,只聽見‘轟隆’一聲響,再擡頭的時候,就看見師弟整個人從半山腰飛了出去……”

    “……你擱這兒給我講故事呢?”

    “千真萬確啊焱熙執事!”那弟子也急了,“我怎敢跟您開這種玩笑!”

    焱熙和惠豐聽了這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那他飛到什麼地方了?”惠豐追問道。

    那弟子歪着腦袋想了想,遲疑道:“好像是……雲鏡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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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

    潭水清澈,微風習習。

    雲旗看着不遠處的少女,吞了吞口水。

    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天海宗到底惹了多大亂子,他也不是很在乎。

    他現在只恨自己沒穿個鐵褲衩進山洞。

    那少女看着雲旗,也愣住了。

    她的視線不自覺地朝雲旗身下撇去,接着很快挪開,臉頰又紅了幾分。

    雲旗被打量了個精光,心裏反倒橫生幾分破罐子破摔的豪氣。

    於是他一挺胸,也不遮不掩,開口道:“看夠了?”

    那少女這才發覺自己失態,慌亂地點了點頭:“看夠了……不,沒夠……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要是看夠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塊遮身子的東西。”雲旗得寸進尺道。

    反正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那少女聞言,連忙在身上上下摸索,可找了半天也只是翻出來一枚秀帕。

    “只有這個了。”她別過臉,略帶歉意地遞出秀帕。

    雲旗看着那枚不過巴掌大的秀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

    這麼小塊布,怕是連遮都遮不住。

    “算了,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雲旗搖了搖頭,四處張望着,想要找個能勉強遮身的物件。

    “你等一下。”少女忽然叫住了雲旗。

    雲旗扭頭,卻看到少女從腰間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軟劍。

    臥槽?

    雲旗胯下一緊,心道這女的難不成佔了便宜,還要惱羞成怒,斷我命根不成?

    於是他不自覺地捏住了食指銅戒。

    可那少女並未如雲旗所想那般胡鬧,而是舉手揮劍,劍鋒對準的卻是自己。

    “刺啦。”

    布帛撕裂聲響起。

    劍鋒輕而易舉地將少女的長裙及膝劃破。

    被切下的裙裾輕飄飛起,少女擡手捻住,腳尖一點,來到雲旗身前。

    她紅着臉,錯開視線,將那片布帛遞給雲旗:“你先用這個勉強遮下吧,我這裏實在找不到別的東西了……”

    雲旗看了看女孩手中的半截裙裾,思前想後,還是接了過來,圍在腰間。

    女孩身形本就不算高挑,這半截裙子也只是勉強遮住雲旗要害,再加上裙子顏色是粉色,更讓他看起來像個某種意義上的變態。

    雲旗盯着自己身上的粉色“短裙”,眼角抽了抽。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穿裙子。

    有一說一,還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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