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推紋絲不動的大當家,“你幹嘛!我心疼我的人也要管?”

    大當家俯視她,強硬的說:“他傷了容爺,起碼得斷一支胳膊!”

    “你瘋啦,苟歸珏纔不要成爲楊過!”

    三當家三娘把慕北語拉回來,美豔風情的臉滿是冰冷,“容爺都沒發話,輪得到你多嘴!”

    “讓她去。”容爺的一句縱容,讓慕北語更遭人恨。

    慕北語也的確是在關心苟歸珏,單純關心他的臉,好端端的臉怎麼就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沒傷到哪裏吧?接下來怎麼辦,你現在是甕中之鱉。”

    苟歸珏看她上下還算完好,甚至在水鄉玩的開心。

    大當家下手狠,毫不顧及苟歸珏只是個少年,看表面苟歸珏還有個人樣,實則肋骨斷了三根,手臂脫臼,腳踝扭傷,爬行都很困難,更別說站起來。

    容爺走來,站在慕北語旁邊,眼神憐憫而有神,“苟歸珏?”

    “呸。”白髮少年吐出一口血沫,像是在吐口水。

    “他在羞辱容爺!”人羣躁動,刀槍噼裏啪啦拿出來。

    “把他關進牢裏,養傷。”容爺並不計較苟歸珏傷他的事,反而還覺得他有勇有謀,敢於不怕死的精神。苟歸珏被兩名壯漢架起來,拖了下去,血跡一路蜿蜒,觸目驚心。

    慕北語說:“饒了他吧,他只是個無知的少年,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讓他別來了。”

    “是挺無知的。”容爺整了整她的衣角,慈愛的目光再次讓她產生錯覺,“我們回去吧,這次總該沒人阻止我們了……”

    “容、容爺!”一名少年連滾帶爬進來哭着喊,“山莊起火了!”

    準確來說是被炸彈炸開了,敵人施威一般,只炸了偏房一角,那是容爺的住處,慕北語的小房間也不幸被波及到。

    屬下救火及時,沒造成多大的損失。

    慕北語聽管賬的二當家算出來的數,愣了一愣:“三億?!瘋啦?”

    二當家是個戴着眼鏡的斯文人,揍人也最狠,他忙的焦頭爛額,連茶水都顧不上喝一口,“是的,這還是預估的數目,容爺的書房藏了很多收藏品,更是價值連城……如果被查出來是誰幹的,那他就死定了!”

    斯文人目露兇狠神色,比大當家還要嚇人。

    毫無疑問是苟歸珏乾的啊!

    慕北語不敢說,苟歸珏現在還不算真正的崛起,對上容爺無異於以卵擊石。

    她安撫容爺,“既然我們沒地方住了,就回仇家吧,你我禮尚往來,也不是不行。”

    “不行。”這是男人難得的明確拒絕了她的要求。

    容爺住酒樓天字一號房了,慕北語被迫在他身邊打地鋪。

    “讓一名身患疾病的柔弱少女打地鋪,實在是有損您的顏面,容爺。”

    爲容爺佈置房間的老伍不客氣的嗆她:“如果你想跟一個大男人躺在牀上的話。”

    “父女共睡一張牀也不是什麼新奇事對吧,爸比!”

    容爺在看今天的賬單,今日的虧損起碼要好幾天才能回本,電視機的戲曲咿咿呀呀的唱着,慕北語睜大了眼睛毫無睡意。

    《新貴妃醉酒》突然響起,慕北語聽着聽着,就開始哀愁起來。隱隱聽到哼唱聲,是容爺在低吟。

    不置可否他的嗓音獨特而低沉,富有魅力,慕北語爬起來偷偷上了他的牀,容爺可潔癖了,想來她佔用了他的牀,就全都是細菌,就會選另一間了吧……

    牀尾一沉,男人坐了下來,看着她,慢慢地解開鈕釦,他的動作優雅遲緩,誘人意味明顯。

    慕北語定力不行,目光順着他袒露的胸口往下一壓,白晃晃的腹肌線條明顯,他的皮膚不是奶油小生的白膩,是一種病態的蒼白,傷疤淺淡,也不是沒有。

    她還看到容爺的右側小腹紋了不算顯眼的紋身,一朵豔紅色的花,定睛一看是個人名,她看不懂是什麼字。

    “上面寫了什麼?”

    “慕北語。”

    “喊我幹嘛,我想知道上面什麼字。”

    “慕北語。”容爺重複了一句,“你的你名字還是我取給你的。”

    “啊這,你真的是我從未謀面的爹?”

    容爺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動一下,他又緩緩露出“慈愛”的笑容,“你可以不必在意這回事,因爲我……”

    腦洞奇大的慕北語就自己接了下去:“你柳下惠!哎呀這種事我也知道對男人而言奇恥大辱,就算你不說我也懂!”

    慕北語反着安慰他,“現代醫術那麼高明,你有錢也有權,多的是名醫給你醫治。”

    容爺突然坐近,雄性氣息灼人,慕北語戰術性後仰,“別想爬我的牀,這可是我的地盤!”

    容爺輕輕嘆息:“我不是柳下惠。”

    慕北語試探性的問:“你喜歡男人?”

    “性取向正常。”

    “喜歡男人性取向就不正常了嗎?這我可要打拳了啊。”慕北語皺眉,又想到一種可能性,“你……性冷淡?”

    容爺點頭,“可能是女人都不喜歡懷上我的孩子。”

    開什麼玩笑,容爺多少資產,單是山莊就能看的眼饞,不缺拜金女倒貼。

    “小姐,抹茶草莓蛋糕爲您送過來了。”

    慕北語睡前喜歡喫抹茶小蛋糕,貌美侍女送來的蛋糕正合她心意。

    侍女低着頭端進來,全程不敢看他們一眼,慕北語還以爲她看到**的容爺會興奮的亂叫,想來能在他身邊服侍的,都得鍛煉出免疫力了。

    “她好怕你的樣子。”慕北語戳着蛋糕,小口小口的喫,“你以前混黑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欺負女人?”

    “我不欺負女人。”

    顧及慕北語體寒,暖氣開得很高,容爺鼻尖沁出細密汗珠,嫌熱褪去了外衣,裏頭薄薄的絲質襯衣貼身,勾勒出令人垂涎的肌肉。

    倒不是慕北語老色批,怎麼這容爺一直在誘惑她,實在是爲老不尊!

    “那爲什麼他們老是稱呼你容爺?”

    “因爲恐懼。”

    “恐懼什麼?我看你待人和顏悅色的,也沒什麼好怕的。”

    “他們怕我發瘋。”容爺笑起來足以顛倒衆生,慕北語低頭喫草莓,沒有注意到,“我瘋起來不要命。”

    “我有個朋友也是誒,他老瘋狗了,一看到我和別的男人說話就瘋瘋癲癲的,突然對你好又突然生氣。”

    “苟歸珏嗎?”容爺拇指抹去她嘴角奶油,“那我們還真是同一類人。”

    慕北語不贊同,“他比你壞多了。”

    “哦?你覺得我是好人?”

    “對,你是好人。”擄走我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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