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自己享用就好,我們就不進去了。”

    慕北語擡不起頭,索性就閉上眼睛,等人走進了,纔看過去,黑暗裏看不清臉,根據體型看是個男人,不是約翰,他沒有約翰身上的薄荷菸草味,而是一種清涼的不知名的香。

    大男人還噴香水,慕北語想皺眉。

    嚓的一聲,男人居然當着她的麪點煙!

    慕北語差點病中垂死驚坐起跳起來打人。

    橘黃色的火只照亮了男人的下顎,火柴碾碎在地上,零星的幾點星火明滅。她看不清男人是誰,能被蘭斯如此對待的,身份一定很高貴,搞不懂爲什麼用陰暗的方法囚禁她,只爲見一面?

    剛纔喝下的紅酒化作熱流,流到四肢百骸,呼吸都是沉重滾燙的,像是發燒了一般,難受發熱,想把衣服扯開涼空調。她不自在翻了個身,瞥見不遠處男人泛着冷光的皮鞋。

    “要殺……要剮……”

    男人吸了一口煙,就掐滅了,白色的煙氣無聲瀰漫開,似化不開的憂愁。

    慕北語難受的想打滾,就感覺一道極具壓迫感的目光鎖定自己,她汗如雨下,揪着牀單的手指甲要斷開。

    “很難受嗎?”男人突然開口,嗓音是溫潤,再沒有柔情,很顯然不是苟歸珏的聲音。

    他坐在了慕北語的牀上,將手放在她的頭,她還在顫抖,瑟瑟縮縮的,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種藥的藥性也的確是厲害。”男人起身去拉上窗簾,也沒有開燈的打算。

    慕北語絞盡腦汁想他是誰,“你是……”

    “我很傷心,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我。”男人溫熱的手帶着菸草味,落在她的臉頰,擦拭透明的液體,“怎麼就哭了呢?很難受嗎?”

    “是汗……”

    暗夜中男人笑了一下,聲音恍然在哪裏聽過。慕北語眼睛瞪大幾分,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

    少女更感覺到燥熱了,男人的手比起來還算是溫涼,她抓住他的手,男人另一隻手緩慢褪去她的衣服,目光在她肩頭咬痕停了一瞬,手又退回去了。

    側身掩在窗簾後朝外看,好幾束手電筒打過來,是搜人大隊。

    “大人!”黃翠迫切敲門,“大人不好了,苟歸珏他們找過來了,我……我們要不要去避一避!”

    男人開門,居高臨下看了她一眼。黃翠兩股戰戰,聲音不自覺微弱下來,“我、我不是想要打擾您,只是事情緊急,我——”

    “你留在這裏。”

    “什麼?我!”她肩頭被砍了一擊,就暈倒在地上。

    慕北語昏昏沉沉,什麼意識都沒有。

    過了很久,她落入一個充滿她喜歡的茉莉龍井味道的懷抱中,那人手臂強壯有力,不是抽菸男人的,她好奇的想:怎麼會有人身上是茶香呢?

    茉莉龍井雖廉價,但是味道她很喜歡,以至於每天都要喝一杯,聞聞味道纔會熟睡。

    慕北語做了噩夢,魘着了,現實中她扒拉着別人不放,嗅着他的茶香纔會緩和一些,少女夢囈:“別……別抓我,放我走,好嗎?”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苟——”

    男子身子一頓,眼眸閃着劇烈的情緒。

    “狗逼!”少女憋了半天終於喊出聲。

    男子又開始一下又一下撫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

    剛好是早上十點,慕北語準時睜開眼睛,看到了第三個男人——仇七銘,他坐在牀頭安靜削蘋果,察覺到她醒來,問:“想喫什麼水果?”

    “酸野。”

    “那是什麼?”

    “不懂的東西可以去百度,畢竟我也解釋不清楚。”慕北語在牀上生了好大的悶氣,才過了十分鐘,仇七銘就帶着“酸野”回來了,那是G省特有的,將水果切好並醃製的特產,口味重的她可以沾着辣椒粉喫。

    “你剛醒來,空腹喫辣的不好。”

    慕北語喫到一半把嘴一抹,“把苟歸珏叫過來。”

    仇七銘收拾桌上狼藉。

    “把他叫過來!”她的眼眶是紅的,不知道是辣椒太辣,還是不小心嗆着了。

    仇七銘再次出門,他跟另一個黑色風衣的男子迎面碰上了,主動側身讓出道路,眼睜睜看他關上了門。

    “苟歸珏!”慕北語尖銳的聲音輕易穿透門扉,她激動地歇斯底里,“你爲什麼要那樣做!”

    不知道苟歸珏說了什麼,裏面才安靜了些。

    “嗚嗚嗚……嗚啊啊啊!”慕北語抱住苟歸珏的腰痛哭,眼淚怎麼擦都擦不掉。

    苟歸珏等她哭完了,溫和道:“想念哥哥了嗎?”

    “又不是你哥!”鬧彆扭的慕北語像一個小孩子,她拽着苟歸珏的衣襬,檢查他有沒有疏於鍛鍊把腹肌喫沒了,要是沒有腹肌,她就不認這個男朋友!

    苟歸珏任由她任性,“在牀上坐好,別掉下去了。”

    慕北語環住他的腰,下巴貼在他的腰腹處,擡頭看他,苟歸珏被她的眼神看得喉嚨發緊,“不要引誘我,我是正常男人。”

    “你……你真的殺人了?”

    “嗯。”

    “多少?”

    “記不清。”苟歸珏情難自禁捧起她的臉,彎腰吻了下去,慕北語下意識抗拒,男子猛地發力壓着她在柔軟的牀塌上,細碎的吻從額頭落到脣瓣。

    慕北語認爲是昨晚的藥性未退,她渾身發熱,也只有他的吻能抑制一些,手指扯開苟歸珏的發繩,“這不是我早些時候弄丟的發繩嗎?”

    “嗯……”十指相扣,慕北語被翻了個身,手舉過頭頂,男子聲音醇厚,“他是誰?”

    “誰?”

    “你後背上紋的名字。”

    苟歸珏尖利的牙齒啃咬在她細嫩皮膚,將紋身咬得面目全非,“你不說,等我找到他,就殺掉了。”

    “哈哈哈哈!”慕北語笑出聲。

    苟歸珏動作沒停,加大了力道捏手腕,“你笑什麼?”

    慕北語樂得開懷,“去找啊,找到了算我輸!”

    “我知道是誰,但是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慕北語的後背全是密密麻麻的草莓印子。苟歸珏只是過了把嘴癮,回頭在她嘴角輕啄一下,“我去解決一下,你等我。”

    慕北語看他忍的難受,撐着自己的手說風涼話,“真能忍啊,改名叫忍者神龜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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