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稍待！”
楊夫人居中而坐，內堂之中只她一人，外面有丫鬟婆子們守着，一個小丫鬟被帶進來，帶她進來的人出去又將門關好。
昨日楊夫人送走文晴後越琢磨越不不對勁，今天便派人將繡樓的下人逐一的叫過來敲打，想要試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些什麼，萬一若是真的，被傳出去就糟了。
“奴婢見過夫人！”小丫鬟施禮道。
“小嬌啊！”楊夫人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緩聲道：“你到府裏也有七八年了，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夫人對我們這些下人慈愛的緊，奴婢自是知道。”小嬌忙不迭的答到，她自然知道些楊夫人的手段，這些年不是沒有想要興風作浪的，卻沒一個鬧出什麼動靜。
“呵呵，你說倒也不錯。”楊夫人微微冷笑，直接到：“你和文晴每天在一起，想想她有沒有過什麼異常的舉動？”
“小姐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都是在府裏做些女工、糕點，沒什麼異常的！”小嬌小心翼翼的，又補充道：“對了，最近她還和玉瑩姨娘練習跳舞，別的就沒什麼了。”
“咣！”楊夫人將茶杯往桌上一摔，小嬌嚇了一跳，連忙跪地，將身子伏在地上。
“你給我仔細想想！她有沒有面色異常，或是害羞，或是臉色發白！”楊夫人的聲音有些許尖利，嚇得小嬌一動不敢動。
似乎想起什麼，小嬌忽然擡頭，道：“夫人，我想起去年有件事！”
壓了壓脾氣，楊夫人柔聲道：“對嘛，不要讓我發火，說說吧，是什麼樣的事。”
“去年有一次，小姐的手臂受傷剛好，我陪她去沐浴，當時她手臂剛好，但也使不上力，我便想去伺候着，然後她讓我回去取花瓣，待我回來的時候，她正慌亂的穿着衣服。”小嬌眼珠移向左上，回憶起當時的事。
楊夫人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安，小嬌還在繼續着：“我當時一看她渾身紅彤彤的，她還說不舒服，便伺候着幫她穿上衣服，還熬了薑湯給她，可是待我想叫女醫的時候，小姐卻不肯，說自己沒事。”
“這。。。”仔細分析着這件事，楊夫人也發現了疑點。
“當時我覺得有異，也沒說什麼，但回頭想着就不對勁，可是又不知是何事，且那日之後小姐也沒什麼異常，這件事我便沒再提起，今日夫人一問，我才又想起此事。”小嬌講完似乎有些後怕，又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楊夫人的神色，見她只是在沉思。
“你說她受傷那次？”楊夫人微微皺眉，對此事她是有印象的，那還是詩晴出嫁的前後，文晴就忽然受傷了，而且涉及沐浴，問題可能就是出在這了。
“是，就是大小姐出嫁之後纔好的。”小嬌將此事回想的差不多，聽到問話便立刻答到。
楊夫人又追問道：“可還有別的不對？”
“沒了，就這一件事，我當時一直想着，不過也未發現什麼特殊，而且此事我也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小嬌怕楊夫人多想，連忙說出自己從未亂說。
果然，楊夫人聽了之後便笑道：“嗯，你不錯，去賬房支十兩銀子吧，算是對你這些年精心伺候的獎勵。”
“謝夫人賞賜！那奴婢就先回去了。”小嬌連忙磕頭謝恩，才起身告退。
“你去將張家嬸子叫來，這事不要亂說，不然你知道後果！”楊夫人從後面又叫住了她，張家嬸子是繡樓的燒水婆子，浴室的事都歸她管，看來夫人也是起了疑心。
見楊夫人點點頭，她才鬆了口氣，連忙回繡樓將張家嬸子又叫來。
張家嬸子戰戰兢兢的來到內堂，一進門便撲在地上磕頭：“夫人啊夫人！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楊夫人有些莫名其妙，但面上不漏聲色，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老婆子錯了，老婆子再不敢偷懶了，我只是小睡一會兒，從未耽誤過小姐們用熱水啊！夫人饒了我吧！”張家嬸子一臉的委屈，原來剛纔小嬌喊她的時候，她又在打盹，以爲被夫人發現了，連忙過來請罪。
“嗯，你知錯就好！”楊夫人心中有些惱怒，但知道此時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沉聲道：“我問你件別的事！”
張家嬸子也是老油條了，一聽便知剛纔自己會錯意了，心中後悔，連忙道：“夫人你問，老婆子我對夫人絕無隱瞞！”
“我下面要問的事，不管你知道不知道，都給我爛在肚子裏，否則我饒不了你！”楊夫人先威嚇一番，張家嬸子是楊府的老人兒了，自然知道楊夫人的手段，連忙應道：“夫人放心！老婆子嘴巴嚴的很！”
“你可記得去年浴室中有何異常？”楊夫人心中惴惴，她害怕真的問出什麼，卻又不得不問。
“去年？”張家嬸子努力回想，也沒想出什麼來，喏喏道：“沒。。。沒什麼啊！”
“文晴受傷那段時間！”楊夫人稍稍提醒她。
“啊？！難道是那次！”張家嬸子忽然想起那次來，面露驚疑，怯懦的道：“倒是有一次。。。”
“啪！”“快說！”楊夫人一拍桌子，嚇了張家嬸子一跳。
“那是姑爺第一次來沐浴，老婆子以爲他先派人來知會過了，便直接讓他洗了。”張家嬸子嚥了口吐沫，有些尷尬的繼續道：“後來才知道是二小姐派人讓我燒水，被姑爺給用了。”
“然後呢？！”楊夫人的面色難看，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之事。
“然後我就看見二小姐來了又匆匆走了，當時只是心中忐忑，但後來二小姐也沒追究，我便將此事拋在腦後了。”張家嬸子有些害怕，但還是繼續道：“夫人，這事可不怪我啊，來讓我燒水那小丫頭也沒說是誰用水，我便只管燒水伺候。”
“沒別的了？”楊夫人有些疑惑道。
“啊？”這下輪到張家嬸子愣住，傻傻的問：“還有什麼？”
忽然難以置信的道：“難道他們倆。。。？”
“胡說什麼？！”楊夫人勃然大怒，道：“我問你那天還有什麼可疑之事，你亂說什麼？”
“沒沒沒。。。”張家嬸子頓時又跪地磕頭，不敢再問。
“當時我聽見浴室有動靜，以爲姑爺要加熱水，出來後只見到了二小姐的背影，其他什麼也沒見到，不過姑爺也沒加水”張家嬸子連忙將自己想起的都說了出來，最後又道：“夫人！他們應該沒什麼的。。。”
“啪！”茶碗在張家嬸子面前摔的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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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堂之中敲打遍，
小嬌膽顫說從前，
張家嬸子情商低，
楊家夫人摔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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