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例外,蘇淰曦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緊緊握住劍柄的寧言一臉不耐煩的對着溪晚,然後溪晚視死如歸閉上雙眼張開着大大的手臂。
唯恐如果這不是在外面的話,她都有理由懷疑寧言現在已經把溪晚的四肢五駭都給砍了下來泄憤!
見狀,蘇淰曦再無比感動的同時也是下意識的躲開寧言的視線,然後加快腳步走到大夫的旁邊解救溪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夫這是我的小廝。”
“小廝?”
大夫困疑,雖然蘇淰曦看上去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但是人不可貌相他也管不着那麼多。
只是特意讓小廝守在他的藥館門口這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蕭王府可是一座大金主,這要是得罪了以後不到他這裏來進藥材,那他這店到底還要不要開下去了啊!
感受着大夫投來的複雜目光,蘇淰曦在心裏面覺得尤其憋屈的同時也只能訕訕的陪着假笑。
該死的府醫,明明府上沒有那麼多人生病卻偏要隔一段時間來進藥材,這不是故意在浪費錢嗎?!
還有寧言,你說你什麼時候來進藥材不好,就是要挑着今天來,這不就是在和她作對嗎?!
默默的在心裏吐槽完,她方纔閃了閃隱晦的眸子,在大庭廣衆之下側過身子附在大夫的耳畔:“大夫,我的情況剛纔你也瞭解了,這不是害怕有人會進來打擾或者把我的病給聽了去,所以這才……”
剩下的話已經完全不用完整的說出,大夫幾乎也明白了一兩分。
他理解的點了點頭,轉而對着溪晚的語氣也溫和了不少:“原來如此,既然現在我們事情也解決的差不多了,不知公子可不可讓小廝放這位公子進來,畢竟有一些生意在下還是要做的。”
蘇淰曦也不磨蹭,二話不說的對着溪晚頷首:“小晚,放這位公子進來。”
“是!”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早就想要這樣做的溪晚帶着自己跳動得飛快的心臟直接乾脆利落的把自己的身子往旁邊移了移。
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只要慢了一秒鐘寧言就會忍不住的大開殺戒呢!
好在寧言也不是計較的人,大刀闊斧的跟着大夫便向同仁堂的裏面走去,只是在路過蘇淰曦身邊時,不經意的眼神卻在蘇淰曦的身上一掃而過。
這長得娘裏娘氣的男人,好像在哪裏見過啊……
一邊想着,一邊走在最前頭的大夫也有些忍不住的用手撓撓頭失笑:“小碗?這個年頭名字取的還真是夠新穎的……”
而後面,自以爲躲過了一劫的蘇淰曦則按耐住胸腔內“撲通撲通”的聲音,下一秒向着溪晚拋了一個保持鎮定的眼神。
沒事,我們的僞裝技術這麼好我就不相信寧言能夠認得出來我們。
只要我保持着完全不認識陌生人的狀態,別人就算是有所懷疑也不會衝上來認親戚的!
溪晚已然欲哭無淚:王妃啊,現在已經不是別人有沒有認出來我們的問題了,而是我再攔人的話,我的小命能不能保住的問題?!
儘管這件事情的錯並不在於他,但是作爲藥館的老闆還是要有承擔錯誤的責任的。
畢竟蘇淰曦都已經那個樣子了,他怎麼可能忍心去責怪一個飽受了這麼多年摧殘的“男人”!
“無妨,我對這等小事從來都不在意,把這張單子上面的藥抓齊了之後送到蕭王府裏去,找徐管家他自會帶你去領錢。”
寧言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隨意把手上一張寫滿了藥材的紙遞過去,口氣不鹹不淡。
本來這種事情都是老徐在做的,但是今天正好被他碰到了,眼見着老徐的年事已高又要走這麼遠的路,他這纔好心的幫送了一趟。
不過他當然是沒有料到會有在門口的那一種場面,畢竟他還記得上一個和他挑釁的一個人好像已經死無葬身之地好幾年了吧?
不對!上一個是那個膽小的女人,現在還活着呢……
“寧言公子請放心,在下懂的,在下懂的。”這下大夫也總算是可以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裏。
畢竟雖然他不經常和寧言打交道,但是也知道他一向是一個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既然他都說不在意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不在意!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寧言沒有多呆,下一秒轉身就向着同仁堂到門口走去。
只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在這一剎他正正巧和蘇淰曦的眼神對視上了!
當場,一種熟悉又很煩的感覺涌上心頭,下意識的就想要讓他逃避開這種眼神,然後不動聲色地皺起眉頭向着外面衝去。
直到寧言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做了什麼的時候,他的人都已經走出了離同仁堂很遠的地方……
而這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這麼大殺傷力的蘇淰曦眼見着寧言消失在眼眶裏之後。
她方纔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撇撇嘴:“切,看什麼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認出我了呢……”
……
經過了大夫的精心配藥,蘇淰曦最終是拿着整整十五副的藥偷偷從溪玉看着的後門跑回到了蕭王府裏。
同時之間,她出手亦是格外闊綽的給大夫多出了好幾兩銀子,也算是報答了自己的恩情以及那一些不敢進來看病病人的藥費!
同時間,怪不得老話也都說趕的巧不如來的巧。
這不,蘇淰曦剛剛在房間裏面以自己此生最快的穿衣速度把衣服穿好之後,根本不帶着一點停歇的就被人叫着去往大堂用膳了。
接着在飯桌上的表現,她也是顯得格外不同尋常的積極!
“蕭哥哥,來多喫一點這個鴿子肉,你看你最近都瘦了要多補補!”說話間,蘇淰曦就往蕭堇宸的碗裏面夾了一整隻煮得醬色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