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天站在熙風居的書房裏,面對着謠言都滿天飛了但是現在卻依然一臉悠哉悠哉坐在書桌前的蕭堇宸。
這可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他來來回回的踱步在桌前,爲了引起蕭堇宸的注意及重視。
雙手恨鐵不成鋼的交疊着上下拍了拍:“我的蕭大爺呀,你倒是說說話啊!”
“你天天窩在你的蕭王府裏上完了早朝就跑,你不會真的是想要爲蘇淰曦那一種女人守身如玉吧?”
虧得上一次他還以爲萬年的鐵樹要開花,現在看起來的話,就算是給蕭堇宸再來一千萬年也沒有用!
這邊,聽到“那一種女人”之後才總算有了點反應的蕭堇宸直直向着江凌天的眸子凝視而去:“南邊的事情解決了?現在不用來求我態度就囂張了?”
江凌天口中一噎,明亮的瞳孔在眼眶裏轉了轉之後一秒鐘秒變乖寶寶,訕訕地抖了抖肩膀假笑:“你看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就是爲了這件事情特意來感謝你的嘛。”
“果然還是蕭爺有辦法,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個老頭子給我解決了!”
他投地有聲豎起大拇指,然後用一支手臂拍了拍胸脯再向上一揚,呈豪邁狀:“說吧想要去哪裏?只要是我能夠請得起的地方兄弟我今天就陪你一場!”
而蕭堇宸只當完全無視了他這個人般:“答謝宴就不用了,你不要來煩我就行,畢竟你自己沒事可不代表我也沒有事。”
說話間,他連一個最基本的眼神都沒有擡起來過,雲淡風輕的話裏話外只透露出一陣濃烈的不耐!
不得不說,如果換作是普通人被這樣趕人的話,恐怕從裏到外感受到沒面子的人早就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包袱麻溜的出去了!
可臉皮猶如城牆一樣厚的江凌天卻格外不一樣,他重重把雙手撐在桌子上,從上往下的俯視起蕭堇宸的頭頂沉聲:“你可拉倒吧!”
“我可是問過其他人的,你這幾天其實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硬悶在家裏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誰!”
“既然知道了的話還問什麼?難道你還想要留下來觀賞嗎?”蕭堇宸隨意把手肘擱在桌子上。
緩緩伸起腦袋與江凌天對視,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的臉孔像極了一座大山一樣重重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猶如一場老虎和貓咪的對決,堪堪方纔不過是一個眼神的交流……
江凌天下意識伸手摸摸鼻子擋住某男如炬的視線直起身,轉而躲避式的把瞳孔望向了房梁:“這也不是不可以啊,畢竟在蘇淰曦欺負你的關鍵時刻,我還是能夠和她一吵到底的!”
見到這裏,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的蕭堇宸不屑嗤笑:“我並不需要,現在你就可以出門滾蛋了。”
說完了之後,他也完全不顧江凌天的臉色是什麼樣子的,自顧自低下頭,宛如就跟解決了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螞蟻一般簡單。
聽到這裏,江凌天忽而擡頭挺胸,當即立斷也顧不上什麼便把雙手插在腰間義正言辭:“嘿!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呢,我跟你說雖然蘇淰曦是有點難搞定,但是憑着我……”
一時之間書房裏的氣氛安靜了下來,彷彿落一根針在地上都可以聽得格外清楚。
頂着所有人衆目睽睽的目光,溪晚手腳熟練的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拿着托盤抱在懷中低頭彎彎腰:“且王妃還說怎麼處置藥是您的事,送不送就是王妃她的事了。”
“蕭爺告退!”
按照把該交代的話都說了一遍,溪晚行雲流水的一系列動作也沒有多停留,匆匆的按照規矩欠欠身,轉身便向着外面跑去。
儼然害怕自己要是再呆下去的話,自己都會被蕭爺以及江大人那目不轉睛的眼神在身上戳出個洞來!
隨着溪晚徹底的消失在了眼眶裏,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江凌天猛然眼前一驚。
立馬上上下下的觀察起了那杯明晃晃放在桌子上的藥碗,並且再三確認這並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畫面之後,震驚的呼聲幾乎都可以把屋頂給掀開了掉:“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蘇淰曦怎麼改性子了?”
一邊說着,一邊他還低頭湊近面前的藥聞了聞:“咦~”
不過一會兒,深深皺起眉頭的江凌天便捏着鼻子離藥離得遠遠得吐吐舌頭:“真難聞,我最討厭的就是吃藥了!”
道完,猛然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的江凌天靈光一閃,當場將蕭堇宸渾身左右的身體打量了一遍。
面露前所未有的疑惑:“不對啊!她怎麼會給你送藥呢?是不是她把你給傷到了然後她心裏面有愧疚?所以想要用這副藥來討你的歡心?”
一邊想着一邊他還越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只是迫於蕭堇宸身上透露出來的氣勢不敢去太靠近的檢查,只能夠苦口婆心的的提醒:“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夠相信了她的鬼話!”
“她這麼做就是赤裸裸的在拉攏你,然後在讓你好好的享受享受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你可不能夠被她這一點點手段給迷惑了啊蕭爺!”
這廂,彷彿聽了一個寂寞的蕭堇宸只緊緊盯着面前的這碗藥,眼神深邃得壓根沒空搭理有被害妄想症的江凌天。
要說送了這麼多天的藥,原本他是想要用自己不喝的抗議來讓曦曦熄鼓收兵,但是誰能夠料得到……
自己越是拒絕,蘇淰曦就越戰越勇!
儘管現在曦曦已經被自己氣得不行不行的了,但是每天還是要讓身邊的丫鬟來給他送藥,簡直是至今爲止一天都沒有落下過!
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在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把真相說出來了,不然的話他們兩個因爲這件子烏虛有的事情就這麼冷戰着……
這不是自己在替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