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隨着一句宛如魔咒一樣的言語傳出,寧言立馬渾身上下一激靈!
臉似苦瓜一樣的他真的很想要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但是最終還是垂着腦袋走進來半跪地上:“蕭…蕭爺……”
蕭堇宸沒有講話,只是用眼神示意着寧言,不乏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接下來他到底要寧言幹什麼。
見狀,寧言無法,以壯士一去不回頭的樣子伸手顫顫巍巍的就要上前拿過那碗,只是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喝了大補藥之後的情形……
彷彿那碗藥就似一團火炙熱一樣趕忙讓他縮回手,鏗鏘有力腦袋重重便往地上一撞:“蕭爺,屬下真的不能夠再補了啊!”
“嗯?”蕭堇宸發出鼻音裏的威脅。
瞬息,寧言起了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但是頂着四面八方襲來的壓迫感,他依舊堅挺的把頭埋在地下如實稟告:“蕭爺,實不相瞞昨天晚上我已經流鼻血了,要是再喝下去的話,我家的香火可能在我這裏就要斷了,還請蕭爺可以高擡貴手一下!”
道完,唯恐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講出來的話是有多麼的激奮感慨!
連帶着蕭堇宸的眼睛都不自然的閃了閃,不言不語的也沒有再強迫他喝藥。
不外乎要是寧言真的喝出了毛病,不乏他這個做主子的還真是沒有辦法替他家的祖宗交代了!
緊接着沒人在講話,場面就這麼凝固了下來,猶如一碗平平無奇的藥就把面前兩個上過戰場廝殺的大男人給攔住了。
唯恐這件事情要是流傳出去的話,一定都會被外面的人笑掉大牙!
這端,完全不知道這藥裏面有什麼祕密的江凌天倒是在這個時候顯得天真無邪的對着蕭堇宸另眼相看的咋咋舌:“嘖嘖嘖,意料之外的你居然沒有接受蘇淰曦的好心,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要知道蕭堇宸一向對於蘇淰曦開出來的請求就沒有拒絕過,就算是這碗裏面放的是毒藥蕭堇宸都有可能義無反顧的喝下去。
但是現在的動作,着實的是讓他感到不小的驚奇……
難道蕭堇宸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打算移情別戀了?
“閉嘴!”
面對這突兀的調侃,蕭堇宸不悅地掃了個眼神過去。
當場江凌天便被嚇得舉起雙手投降,然後望着還跪在地上腦袋都磕紅了的寧言:“哎呀呀,你這麼暴躁幹什麼,寧言不想喝你就不要叫他喝了嘛~”
不知是不是在腦子裏想到了什麼,下一秒蕭堇宸便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凌天:“既然你這麼心疼,那你替他喝?”
根本沒有例外,如果這要是放在平時的話江凌天被這麼一刺激,一定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可是今天……
“我……”
江凌天先是猶豫的張了張嘴巴,然後看着面前兩個主僕一副誰都不想喝的模樣,下意識不免也細細探究起了這碗藥:“話說這到底是什麼藥啊?真有寧言你說的那麼補嗎?都能夠給人喝出鼻血來?”
統統都表露出了他實際上是在詢問着這藥到底有沒有毒的事實!
對此,蕭堇宸當然是臉黑着不說話……
能夠把這碗藥賞給你都已經算是我的大發慈悲了,現在還懷疑這懷疑那的,你當真我是不敢對你動手嗎?!
縱然蕭堇宸沒有把他的情緒表露的很是明顯,但是做爲跟在蕭堇宸身邊的寧言也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蕭堇宸的不對。
不行!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解決藥的人可千萬不能夠讓蕭爺給趕跑了啊!
壓根沒有等着江凌天再次開口,寧言便率先的表示出他喝完了這藥之後的真實感受:“凌大人放心,偶爾喝一喝只會強身健體不會有什麼別的作用的。”
“強身健體?”
江凌天先是用手摸着下巴發出了一聲疑惑。
然後也沒有多想,對於一向沒有進過寧言套路里面的他來說當然是百分百的相信寧言說出來的話。
“那聽起來還不錯嘛,挺適合我的!”
江凌天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在伸手拿起碗的同時還爲證清白的對着面前的兩個人示意:“雖然我不否認我對於蘇淰曦的厭惡,但是藥是無辜的,所以我就不客氣了啊!”
說完之後,他皺着眉頭就把藥給喝了下去。
只是在剛剛喝完了之後,他立馬把碗給丟在了桌子上,臉上呈現出一副十足扭曲的表情:“嘔!果然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適合喝藥!”
做完這些,根本閒不住的江凌天又不由自主地就活動了下身子:“這藥應該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吧?爲什麼我喝完了之後好像力氣也沒有變得有多大?這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藥的問題啊?”
蕭堇宸沒有理會他做出來的一切沙雕動作,只是在解決了這碗藥之後心情也算是頗好的對着江凌天說:“喝完了就走,不要在這裏礙眼。”
他特意把本來要吐露出來的“滾”字換爲了“走”,也算是剛纔對於江凌天捨生取義的行爲表示出首肯。
當然,如果江凌天是每天都來喝的話他會更加的歡迎!
畢竟真是萬萬沒有想得到平常看起來顯得特別沒用的人,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派得上用場的!
這邊,江凌天全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蕭堇宸的眼睛裏面已經徹徹底底的滄爲了一個藥罐子。
彷彿心臟中了一箭的他伸着食指指着蕭堇宸的腦袋,手掌忍不住的拍下桌子:“你這就過分了啊,我替你解決了這藥你居然連一句感謝都沒有也不留我下來喫一喫飯,你說我到底還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
“從來都不是過,哪裏來的還是不是?”
蕭堇宸回答的也是十足得乾脆利落,沒有一分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