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下人作鳥獸散了,小院子裏面也恢復了寧靜。
只是相比於之前的喧囂,突然之間倒是略顯得有些許的蕭條……
溪晚看着腳步稍微有一點遲鈍,但是到底還是跟着人流一塊走着出去的溪玉背影。
她先是踮着腳尖,直到徹徹底底的看不見了溪玉之後這才肯收回目光,繼而用餘光往左邊一撇抿抿嘴,口中一邊斟酌着,一邊向前走去:“王妃,我姐姐她……”
“溪晚,跟我進來收拾下屋子,我可不想要呆在一個充滿陌生女人氣息的睡覺屋子裏。”壓根沒有等着溪晚把接下來的話給說完,蘇淰曦直接打斷了溪晚的話便趾高氣揚的朝屋子裏面行去。
且全程目中無人的就像是壓根沒有看到一直乖乖呆在旁邊,等候搭理的蕭堇宸!
見狀,知趣的溪晚也不敢再提溪玉一句話,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算了算了,還是等着王妃心情好了的時候再說吧!
不然的話,只會越弄越糟糕!
瞬息,小院子裏面徹徹底底的只剩下了蕭堇宸和寧言兩個人。
沒有例外,只要是一個人都可以看得出來蘇淰曦剛纔就是故意當做沒有看見蕭堇宸的!
於是乎,完全不懂怎麼處理感情事情的寧言眼見着他們的蕭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開始是想要安慰一下的。
不過到底由於他也沒有情情愛愛經驗的緣故,最終只能夠以失敗告終!
是以,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在風中凌亂了一會兒,怔怔在原地的蕭堇宸方纔回過神來吩咐:“把那女人處理乾淨些,我不想要聽到關於這件事情的任何風聲。”
寧言畢恭畢敬點下頭:“是。”
答應完,寧言便以飛檐走壁的姿勢消失在了小院子裏。
至於蕭堇宸,只是有一些戀戀不捨地扭過頭看了看屋子一眼,然後才迫使自己扭過頭,向着大門口趕去……
……
屋子裏,蘇淰曦正一言不發地坐在椅上,且還把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儼然表面上平靜得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暗地裏卻在偷偷的氣鼓鼓生着悶氣。
且對着門口的那一隻耳朵,說不定還想要聽一聽外面的音訊……
經過了一些日子的接觸,溪晚差不多也能夠摸索出蘇淰曦什麼情緒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表情。
這麼想着,雖說溪晚可能並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夠逗蘇淰曦開心,但至少不能夠讓蘇淰曦一直在念叨着這件事情上面!
說幹就幹,溪晚站在後面試探性的彎了彎腰,輕聲細語的陡然問起了一個無關眼下的問題:“王妃,您說今天那沐二小姐和您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聞言,蘇淰曦下意識便扭過了頭看向溪晚。
嗯哼?小白兔怎麼突然間問起了這個?
總不可能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吧?
“今天沐曉玲這一出是爲了試探我,或者是想要給我來一個下馬威提醒提醒,這以後我和她之間就沒有什麼姐妹情咯~”
一邊說着一邊蘇淰曦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明顯對於今天的沐曉玲她壓根就沒有放在眼睛裏面過。
一個沒有了氣數,但是還想要惹出什麼禍端的跳樑小醜,看得她都快要不忍心欺負了呢!
有了這麼個解釋,腦子裏面靈光一閃的溪晚立馬也是聽懂了的點下頭:“原來如此。”
沒有例外,雖然剛纔的話題是隨口說的,但是不免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但是卻找不到時間來問的。
畢竟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原本平時看起來高高在上的沐二小姐居然會這麼恐懼他們的王妃,簡直是讓人聽了感覺又好笑又解恨!
嘿嘿,風水輪流轉,山水有相逢,這下在後面放冷箭的人總算是栽了吧?!
就在溪晚不知不覺的把嘴角的弧度擴大的期間,蘇淰曦則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溪晚,尤其是看到溪晚那抹不明的笑意時。
她忍不住的把另一隻手拈在了下巴處,眼神連帶着整個腦袋都向上擡去:“話話溪晚,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你講過你並不適合安慰人呢?”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問話,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溪晚全然是懵懂無知的從鼻音裏面發出了一聲:“嗯?”
只等到她漸漸反應過來蘇淰曦到底說了什麼之後,整個人驚慌失措的像一隻受到了巨大驚嚇的豎起耳朵來的小白兔。
什麼情況?我是誰?我在哪?
蘇淰曦一看到這裏,就知道自己的猜測一定是八九不離十了,所以她也沒有廢話,直接當面就拆穿了說:“你話題轉移得還真是很生硬啊!”
聽着這麼一句毫不留情的感慨,溪晚立馬漲紅了臉頰垂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這裏面不僅僅包含的是被拆穿之後的羞臊,且更多的則是對於自己小小事情都做不好的愧疚!
不乏原本還以爲能夠幫王妃分擔分擔,現在看起來自己沒有讓王妃更加的煩躁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相比於溪晚的垂頭喪氣,蘇淰曦看起來倒是蠻高興的扯了扯嘴角,特別是看到溪晚一副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模樣,她不免就笑得更加燦爛了些。
然後趁着溪晚在掉出滾燙的眼淚之前,及時又無奈的開了腔:“行了,我和蕭哥哥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俗話都說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我這心裏面都是有數的。”
說話間,爲了證明自己說出來的都是真話,蘇淰曦還特意拿着自己的手拍了拍胸脯。
儼然她和蕭哥哥真的生氣是不可能的,頂多是鬧一鬧小脾氣罷了,畢竟誰叫蕭哥哥從頭到尾連一句解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