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驗過了？”
宋秋冉說話時候的嘴都在哆嗦。
沈春禾揚了揚下巴，眼神瞥了一下地上：
“昂，剛剛就放在洗手檯邊上，愣是給你拽到地上去了。”
宋秋冉傻愣愣地順着沈春禾的眼睛望着的地方看過去，衛生間的門邊安靜地躺了一個白色驗孕棒。
宋秋冉顫顫巍巍地蹲下身，手指輕顫，撿起那個小東西。
下意識地舔了一下上嘴脣，宋秋冉十分緊張地將驗孕棒翻轉過來——
看着那上頭一深一淺的兩根線條，宋秋冉脫口而出，直接問了一句：
“這什麼意思？”
學醫多年的宋秋冉，對這種東西，似乎也沒什麼經驗。
“這你都不知道？”
沈春禾皺起眉頭，徑直對着宋秋冉的小腿踢了一腳。
“嘶……”
宋秋冉喫痛地抱着腳，另一隻拿着驗孕棒的手，卻死活不願意鬆開：
“我這不是第一次當爹，沒有經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說着，宋秋冉突然把驗孕棒往身後一扔，手掌心按在正緩緩升起霧氣的鏡面玻璃上。
最脣一張一合，在沈春禾被扯開領子光滑的肩膀上留下一串溼漉漉的印子。
“宋秋冉，你……”
“這都不能忍着點嗎？”
沈春禾沒好氣地推開宋秋冉，嫌棄地別過頭去。
宋秋冉卻不以爲然，解釦子的手，卻自動放慢了步調，變得溫柔了許多。
“興許……沒懷孕呢，這也就弱陽性。”
沈春禾一聽，鼻子裏忍不住發出一身冷哼：
“嘁，說白了還不是因爲你不行，在車上那天我都給你了，你竟然……”
“嗯？”
宋秋冉哪裏會允許自己老婆說他不行，這分明就是對他某種能力的藐視，是無中生有，是誹謗，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那天是怎麼你了，你那天不也是叫得挺歡嗎，是沒服務到位還是售後不滿意？”
“我是哪次沒給你伺候好了，讓你都默認給五星好評了，現在又追上來給差評了？”
“沈春禾，你過河拆橋的事，真是幹得一點都不害臊！”
沈春禾看着此時滿嘴酒氣，戰鬥力幾乎爲零的宋秋冉，完全沒把連腳都站不穩的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而是繼續出言挑釁：
“宋秋冉，我這要是真懷上了，你豈不是老來得子？”
“你比我大八歲誒……把我服侍好了，還不是理所應當？”
說着，食指和拇指比劃出一個“八”，在宋秋冉面前十分得瑟地晃了晃。
面對着沈春禾這一套又一套的歪理，宋秋冉是完全招架不住沈春禾的強詞奪理，只能敗下陣來。
宋秋冉無奈地搖頭嘆了一口氣，俯身低頭吻了一下沈春禾的額頭，妥協着說道：
“今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明天……”
“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醫院。”
沈春禾坐在洗手檯上，驚恐地捂住胸口，連着腿也收上來，往後坐了一點，目不轉睛地盯着宋秋冉：
“你，你明天要帶我去醫院幹什麼？”
“這還沒確診呢，你就一點活路都不給你兒子留？”
“比起兒子的去留，我更擔心你……”
話音剛落，沈春禾就被宋秋冉一整個地單手抱起。
“小心着點兒，別給摔了。”
宋秋冉一邊提醒着沈春禾注意，一邊換了雙手把沈春禾緊緊地圈在懷裏，生怕她摔了碰了哪裏。
“那你都快把我舉到房頂了！”
沈春禾一個勁兒地拍着宋秋冉的肩膀，想讓他放她下來。
宋秋冉竟然破天荒地都照做了。
不僅穩穩地把沈春禾放在地板上，還貼心地把自己的腳給沈春禾踩着，一點一點地牽着她的手，坐到了牀邊。
然後，又十分狗腿地，迅速端來一盆洗腳水，給沈春禾泡腳。
“聽說，懷孕的時候，腳都會腫，給你泡一泡，回頭再給你捏一捏。”
宋秋冉一邊說着，一邊向沈春禾展示着他那雙驚爲天人，骨節分明的完美手指，忍不住由衷地發出一聲讚歎：
“嘖嘖，快瞧瞧，不愧是當年附屬醫院第一把手，怎麼看都那麼漂亮。”
沈春禾傲嬌地轉過頭，有意無意地伸出一隻手，抖了抖：
“哎喲喂，我這手啊……怎麼這麼酸呢？”
宋秋冉聞聲，立刻殷勤地坐到沈春禾身邊，替她按摩放鬆着頸肩。
不過沈春禾還是輕視了宋秋冉膽大妄爲的個性，泡好腳捏完腳之後，宋秋冉藉着還殘餘着的酒勁兒得寸進尺，靠在沈春禾的肩膀上，膩歪地乞求着她抱一抱。
這一抱倒是不要緊，宋秋冉卻藉着沈春禾伸到他背後的雙手，身子輕輕一歪，輕而易舉地就將沈春禾環繞在身下。
宋秋冉像是審視一個獵物似的，居高臨下地一點一點欣賞着沈春禾那精緻小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眼裏渴望的光，愈演愈烈。
“宋秋冉，你悠着點，前三個月……”
宋秋冉的嘴角卻翹起得逞的笑容。
“沒關係，我會很溫柔的……”
宋秋冉的手忽然緊緊握住沈春禾的手，示意她向牆邊看過去。
朝着宋秋冉的方向，沈春禾瞧着牆上剛支棱起來的穿衣鏡，羞怯地鎖緊了已經只剩下一個短背心的身體。
宋秋冉捏住沈春禾的下巴，迅速轉過去，一定要讓她看着鏡子，自己則褪去外套，從背後擁住她。
沈春禾能夠清楚感受到他胸膛真實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
“看着鏡子，我今天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行不行？”
宋秋冉壞笑越來越濃，沈春禾瞧着鏡中宋秋冉從他腰間環繞過來的手，整個人止不住地戰慄起來。
沈春禾只記得，那天晚上，依然是累得無法喘息。
…
然而，第二天等了許久纔出來的孕檢報告上，卻顯示沈春禾並沒有懷孕。
宋秋冉卻背過身去，長舒了一口氣。
這就意味着……
他對沈春禾，還能肆意妄爲一陣子。
而沈春禾一句話沒說，擡腿就踢了宋秋冉後跟一腳：
“我說得吧，宋秋冉……”
“看來你還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