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幾人各有心思,誰也沒注意到柯雅詩的異常。

    劉蓉很快帶着慕雨涵離開。

    童筱筱本準備回房間休息,慕修臣卻攔住她警告,“涵涵心智不成熟,不代表我跟媽媽也傻。想借着跟涵涵打好關係,獲得寬恕,我勸你趁早放棄。”

    “慕修臣,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做什麼都得有目的?”

    “難道不是?”

    童筱筱看着他凜冽的眼神,片刻後,笑了笑,“是啊,我就是這種人。恭喜你啊慕少,這麼輕易就看透了我的真面目。有你在,我肯定沒辦法再利用涵涵了。”

    她就是一個惡毒的人,一開始跟他接觸也只是爲了利用他。

    是她自己玩脫了,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纔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境地。

    她技不如人。

    她認輸。

    慕修臣本就是要警告童筱筱,以免她再傷害慕雨涵。可她現在親口答應,他心中卻堵得更加難受。

    “請問,我現在可以上去休息了嗎?”童筱筱禮貌性地問了一句,面上染着笑,眼底卻沒有溫度。

    他沒有答話,只是往旁邊挪了一步。

    “謝謝。”她沒再看他,上了樓。

    次日,阿姨一早拿了禮服給童筱筱,告訴她,“今天是莊家小姐結婚的日子,慕少讓您換好衣服,一會兒送您過去。”

    童筱筱一點都不想去參加這勞什子的婚禮,圈裏人她都認識,基本上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她現在頭上頂着一個精神病的名頭,到那就是一個妥妥的笑話和娛樂對象。

    可她擔心路唯楓的情況,這是打聽消息的機會。

    童筱筱換上禮服,下樓時見慕修臣跟柯雅詩都不在。她隨便吃了點東西,上車去了酒店。

    莊艾是莊家的養女,也是莊鴻名義上的姑姑。她在大學時便有一個要好的男朋友,只是那人家貧,莊家逼着他們倆斷絕關係。

    兩人明面上斷了,但私底下一直有來往。

    莊家人偶然撞見兩人私會,勃然大怒,只是還未來得及發作,便得知了莊鴻喜歡莊艾的事情。

    兩害相權取其輕,莊家答應了莊艾跟她喜歡的男朋友結婚。他們的訂婚宴極其簡陋,婚禮舉辦得也匆忙,不過莊家對莊艾向來很好,這場婚禮倒也算是盡心盡力。

    車子很快到了酒店。

    酒店外早已是豪車雲集,不少賓客在門口便已經打上了招呼。

    童筱筱一下車,頓時引來了衆多目光。

    “她不是精神病嗎?怎麼也來了?”

    “誰知道怎麼回事。”

    “一會兒記得離她遠點,她有狂躁症,可能會害死人的。不過莊家辦事向來妥帖,一會兒應當會安排人看着她吧。”

    “應該是。”

    在慕氏集團時,那些員工議論好歹會收斂些。但莊家邀請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完全不擔心童筱筱給他們使絆子。

    童筱筱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聽不到。

    事實上以她現在的處境,除了生氣,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她拎着禮服,走到了酒店門口,要進去時,卻被保安攔住了,“女士,請出示請帖。”

    “慕修臣把請帖給你們了嗎?”童筱筱扭頭問兩個保鏢。

    保鏢道:“沒有,慕少只說把您送過來。”

    童筱筱平日裏做事出格,有着不同於她年齡的狠辣和果斷,再加上楊悅母女故意散播出去的惡名,她在圈子裏知名度一直很高。

    這會兒有不少賓客站在她後面,或是好奇或是懷疑或是警惕或者厭惡地看着她。

    童筱筱道:“我是慕修臣的妻子,童筱筱,請帖在他手裏。我可以讓人幫忙證明我的身份。”

    “抱歉,請您出示請帖,或者找其他賓客過來接應您。”保安像是根本不怕得罪人,“參加婚禮的賓客很多,麻煩您先往旁邊讓讓。”

    身後響起毫不掩飾的鬨笑聲。

    童筱筱站到一旁,對保鏢道:“給慕修臣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保鏢給慕修臣打了電話,然後轉述道:“慕少說讓您稍等一下,一會兒他會出來接您。”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童筱筱腳都站疼了,而慕修臣後來乾脆連電話都不接了。

    她算是明白了,他今天把她叫過來,純粹是爲了讓她當笑話給旁人看。

    清風朗月、不屑於做任何小動作的如玉君子?她好像一直對他有誤解。

    方月也不知從誰嘴裏聽到了消息,專程跑出來看童筱筱的笑話,“都一個小時了,你還沒進去呢?像你這種連請帖都沒有的人,怎麼好意思過來的?我還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呢。”

    她笑嘻嘻道:“不如你打自己兩個巴掌,然後認認真真爲以前的事情給我道個歉,我就帶你進去,怎麼樣?”

    童筱筱對這種厚臉皮、糾纏不休的人,向來懶得言語。

    反正所有人都以爲她是精神病,暴力狂。

    她掀起眼簾,朝方月伸出了手。

    只是手才揚起來,便被人攥住了。保鏢提醒道:“童小姐,慕少交代過我們看好您,不允許您傷人。”

    “那如果有人罵我、打我呢?”童筱筱道。

    保鏢沒吭聲。

    童筱筱拽回手,“懂了。”

    在慕修臣眼裏,所有人可以打罵她,而她反抗,就罪該萬死。

    莊鴻說,慕修臣喜歡她?她現在合理懷疑,慕修臣錯把厭惡當成了喜歡。如果她喜歡一人,斷不會這樣保護所有人,唯獨欺負他。

    這不是愛,是恨。

    方月這會兒纔回過神,反手一巴掌便打到了童筱筱的臉上,憤怒道:“還想打我?你真以爲自己是慕太太呢?你就是個精神病、暴力狂,慕少可憐你,纔沒跟你離婚,懂了嗎?”

    臉上火辣辣一片。

    童筱筱抹了下臉,腫了,上面還有方月指甲留下來的一條傷口。

    周圍有人在點評,“童筱筱就欠收拾,還以爲自己是童家大小姐呢。該!”

    說話的人似乎以爲,她以往的底氣來自於童家大小姐的身份,她在童家過得是好日子?童筱筱放下手,看向說話那人的方向。

    那人惡狠狠道:“看什麼?”

    “看你長得好看。”

    看看是什麼樣的瞎子,纔會以爲童家對她童筱筱來說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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