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和心上人勢均力敵 >第六十三章 就是條狗
    嶽宵猛的擡頭,對上樑旗月的眼睛,後者笑得溫和敦厚,“你一直不是一個人,只要我能幫你的,都會盡全力幫。”

    他是個大老粗,除了自己的夫人,幾乎沒接觸過女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能體現出自己的誠意,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自己的心裏話。

    嶽宵只覺得心裏溫暖,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同時也爲自己做的事而愧疚。

    心裏暗下決心,從此以後,絕不會因爲過於在意一個人而衝動。

    第二天,就接到嶽善和被放出來的消息,嶽宵早早帶着嶽晚回去,門口的守衛被撤離,幾個姨娘神情狼狽,正在門口登記什麼,嶽善和不知去向。

    見到嶽宵出現,楊司長從車上下來,“找了你這麼久,沒想到終於出現了。”

    嶽宵不爲所懼,輕蔑的盯着楊司長,他的所作所爲絕不是一個安國人能做出來的。

    “看着我做什麼?”楊司長被她盯得發毛,狐疑的問道。

    他見到嶽宵是不甘心的,找了那麼久,卻在沒有正大光明理由抓捕的時候,她突然跳了出來。

    名單上的人,他能記得的大多處理了,只剩下一些連他自己都忘記的,而那些被忽略的人,纔是真正危害嚴重的。

    嶽宵沒理會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撞得他一個趔趄,退後一步才穩定下來。

    回頭看見嶽宵的背影,氣得惡狠狠的咬牙。

    嶽宵帶着嶽晚走進嶽公館,一股久別重逢之情升騰,想起前幾天,她還得翻牆進來,今天已經可以光明正大走進來,充分體現了人生無常。

    她又恢復了嶽大小姐的榮光,沒人敢對她動手,沒人敢輕視她,無論她想做什麼,只需要一句話。

    正想着,看見院子裏嶽善和背對着自己,不知道在對誰說什麼,嶽宵忍不住皺眉,不自覺加快腳步。

    “你應該離開這裏。”嶽善和說的毫不客氣,儘管被關押,被逼供,但說的話還是那麼威嚴。

    嶽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不是自己,又靠近了幾分。

    耳邊響起雲子梟的回答,“您放心,我不會去見他,也不會打擾他們。”

    平靜、冷漠,又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憤怒,嶽宵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有這種情緒,他們又在說什麼,想要靠的更近一點,一轉眼,就被兩人發現。

    嶽善和頭髮凌亂,嘴脣蒼白,還結了痂,看見嶽宵,怒火瞬間燃燒,“誰讓你過來的?”

    “你可沒吩咐生人勿近。”嶽宵習慣他沒原由的怒火,注意力一直放在雲子梟身上。

    他們兩個能有什麼話可說?

    看樣子應該是和那天嶽善和第一次見雲子梟有關係,至於到底是什麼……

    嶽宵知道自己無論從誰身上都問不出來,她乾脆不問,打定主意自己去調查。

    可能坎坷,但一定會知道答案。

    “你說完了沒有,這是我的人,以後找他,你得經過我的同意。”

    嶽宵毫不客氣的現在雲子梟前面。

    嶽善和氣得直喘粗氣,眼睜睜看着嶽宵把人帶走,一腳踹在石頭上。

    嶽宵走在雲子梟的前頭,一直在等他說話,走過院子快進小洋樓,還是沒聽到他開口。

    她猛的在門口停下來,背對着他說,“之前放你離開,你非不願意,現在我突然反悔了,不想讓你走了。”

    雲子梟沒有絲毫意外,冷笑道,“這纔是你。”

    嶽大小姐,只要她得了勢,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嶽大小姐,她做的一切都沒有原由,只憑自己開心。

    嶽宵當然聽出他話裏的嘲諷,沒有生氣,“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我不是沒給你機會,是你不要。”

    她說不上來爲什麼,就是想把雲子梟圈養在身邊,哪怕他只是一隻金絲雀。

    可能是因爲那一身傲骨吧,引起了她的興趣,想把它折斷,安安穩穩放在身邊纔開心。

    雲子梟沒說話,亦步亦趨跟在她身邊,他雙手插兜,低垂着眼簾,似乎在想什麼。

    哪怕遇到臺階,也沒注意,差點就踢上去,還是嶽宵攔住了他,“他跟你說了什麼?”

    儘管知道他不會說,嶽宵還是忍不住想問,她想要雲子梟把自己當做重要的人,願意跟自己分享他的喜怒哀樂。

    可明顯雲子梟並不想那樣,聽到嶽宵問,條件反射搖頭,“沒什麼,我想去休息了。”

    “站住!”聽到嶽宵狀似發怒的語氣,他沒有絲毫停頓,徑直往自己之前住的房間走。

    快關門時,嶽宵惡狠狠的咬牙,“你敢關門,我就叫人砸開。”

    她從來說到做到,霸道的讓所有人束手無策。

    雲子梟果然因爲這句話停下來,“你把我留下來就是爲了侮辱我?”

    他回頭,問地雲淡風輕,眼裏的冷淡卻冷到了極致,看得人只想發抖。

    嶽宵愣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關門聲響起,才把她從震撼中拉出來。

    她收回視線,渾身猶落進冰窖,剛纔的雲子梟,似乎很悲傷,她不明白那股浸入骨子裏的悲痛從何而來,可是卻深深震撼到她的靈魂。

    她收回視線,一言不發上了樓。

    之後的日子恢復了原樣,嶽宵依舊和往常一樣,聽戲、跳舞,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切都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的嶽宵,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不是漫無目的。

    雲子梟被她帶在身邊,所有人都知道嶽宵身邊有個男孩,是被囚禁的,雖然不明白他的處境,但大多數看他的目光都帶着輕蔑。

    提到是百樂門水仙生的,越加看不起。

    “說得好聽點是守衛,說得不好聽就是玩物,跟豬圈裏的豬、牽在手裏的牛沒什麼兩樣。”

    這是衆人對雲子梟的評價,剛開始雲子梟並不介意,後來聽他們扯到水仙身上,又扯到他素未謀面的父親身上,那一絲怒氣終究是沒壓抑住。

    雲子梟陪嶽宵走到百樂門,他便頭也不回的走進去。

    嶽宵沒攔着,只在後面涼悠悠的說,“木霖雖然被囚禁了,楊司長還在蹦噠。”

    雲子梟身體僵硬,卻是再也擡不起腳。

    的確,楊司長一直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讓他知道他回了百樂門,不僅他,就連水仙也會被牽連。

    現在水仙在裏面,雖然不怎麼算是好的藏身之處,但勝在沒什麼價值,楊司長也懶得搞出大動靜。

    他轉身,重新走到嶽宵身邊,嶽宵這才滿意。

    “嶽大小姐,裏面請。”走到飯館,夥計連忙招呼嶽宵,正眼都沒有放在雲子梟身上。

    估計恭恭敬敬遞上菜單,嶽宵隨便點了兩個,遞給雲子梟。

    雲子梟板着臉,一言不發,顯然正忍着一口悶氣。

    嶽宵不跟他計較,對夥計說,“這些一樣來兩份。”

    說罷,合上菜單,扔給了夥計。

    等菜的間隙,嶽宵讓雲子梟坐在位置上等着,自己去樓上上廁所。

    雲子梟沒說話,也沒離開。

    他坐在椅子上,宛若一尊雕像,彷彿身體任何事,都跟自己無關。

    不遠處,有人拉拉扯扯,“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有這麼多錢,剩下的,我去上班,過段時間再給你!”

    女人年紀不大,頭髮凌亂,被兩個中年男人拽着。

    “已經過了很久時間了,今天說什麼也得還上,否則只能賣給別人把錢賺回來。”

    另一箇中年男人點頭附和,“大半年了,再這麼等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會的,我會盡快還給你!”

    中年男人對她說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說,“別說廢話,今天說什麼也得拿到錢。”

    三人拉拉扯扯走到飯館中間,有人側目,卻沒人敢上來阻攔。

    多事之秋,大家能活着都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走到雲子梟身邊,那個女孩突然拽住他的衣襬,“少爺,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賣掉,我不想給別人做小老婆。”

    她一邊說一邊哭,字字血淚。

    雲子梟紋絲不動,扯開自己的衣襬,目光都沒動一下。

    女孩眼睜睜看着自己手裏的衣襬被抽走,絕望的呼喊着,雙手變本加厲的拉着他的手臂。

    雲子梟甩了好幾次沒甩開,他不悅的皺眉,“放開。”

    女孩或許沒想到他會這麼冷淡,一時間,忘了哭,呆呆的望着他。

    “我讓你放開。”雲子梟的語氣明顯不耐煩。

    原本看好戲的人,見到這一幕,都開始道德綁架雲子梟,“小姑娘這麼可憐,卻見死不救,簡直鐵石心腸。”

    “豈止鐵石心腸,恐怕沒有心,人家都那麼求他了,正眼都不看。”旁邊的夥計剛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插嘴,“他哪裏是不想救,自身都難保,怎麼可能救得了別人。”

    衆人見夥計知道內情,紛紛慫恿他繼續說下去,夥計難得受的追捧,洋洋得意的擡起頭,“你們不知道他吧,叫雲子梟,舞女的兒子,如今是嶽大小姐身邊的一條狗,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坐着,他不敢站着。”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還是男人麼,要是我,早就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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