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司長陡然升起警惕,“大帥,你雖然已經控制了嶽善和,但沒有我們這邊的支持,你想要坐上那個位置,恐怕也很困難。”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楊司長說完這句話氣勢也起來了。
畢竟他忙活這麼久,不可能一點幫助都沒有,他私底下也有了一大半的支持,要不是突然殺出個胡大帥,這次將是他和那個位置離得最近的時候。
胡大帥不以爲然,“我並不在乎。”聽過他名字的人就應該知道,他是靠打仗起來的,從幾百個人,到現在各個地方的部下,他的手段從來都不軟弱。
即便是跟楊司長對線,他的氣勢沒有半分弱下去的趨勢。
一時間,楊司長拿胡大帥沒了辦法。
“既然這樣,胡大帥想必也不需要跟我合作,告辭。”楊司長冷着臉說完就走。
他來就是爲了談判,沒有意義的談判不值得浪費他的時間。
“等等。”胡大帥突然叫住他。
這讓楊司長有些激動,他就知道,胡大帥肯定是捨不得放棄這麼好的合作機會。
然而,下一秒從胡大帥嘴裏吐出的話卻讓他如遭雷擊,“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漢奸,你以後小心點。”
他的話不可謂不明白,楊司長臉瞬間變成白色,結結巴巴想要解釋,“大帥,我也是被逼無奈,我……”
“別說了,我耳根想要清淨點,你要再糾纏,我只好立刻動手。”楊司長果然閉上了嘴,三步並作兩步離開。
他不知道胡大帥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故意威懾他,還是真有這個意思,反正無論如何,他都要提前防備起來。
另一邊,坐在車上的嶽宵陷入沉思。
一邊是虎視眈眈的胡大帥,一邊是生死未卜的梁旗月,嶽宵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竟然會發生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必須要做點什麼,必須要穩定現在這個局面!
腦子裏冒出這個想法,她直接揮手,讓阿忠開車去首席府。
蕭薔一個人在裏面,就算留了一些人保護,恐怕也很難讓她毫髮無傷。
首席府裏,人人自危,看見嶽宵,也都沒有任何的禮數,只想着如何逃離這個地方。
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前方只要一打仗,必定會影響後院,那些無法掌握自己生死的浮萍,也必然會提前爲自己找好退路。
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願意被當做俘虜,區別在於上戰場者的大義戰勝了他們的恐懼。
見到嶽宵,蕭薔已經沒心思跟她說笑,眼角難以掩飾她的疲憊,她剛指揮要幾個守衛,院子裏的傭人已經開始懈怠,想着趁早往更北方跑。
“首席那邊是什麼情況?”嶽宵握住蕭薔的手,她的手冰涼一片,像是一塊寒天雪地裏的冰塊。
蕭薔嘆了一口氣,“電報突然中斷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心急如焚,可不能表現出來。
“夫人車已經備好了。”一個守衛去而復返,“現在城裏亂得很,我帶您去別的地方避一避。”
“不用了,你帶我去找首席。”蕭薔放開嶽宵的手,囑咐她,“我不在這段日子,你注意安全,等我找到你乾爹,會派人過來接你。”
這時候她只能一個人走,因爲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麼未知的境遇,如果真的炮火連天,那危險也只有她一個人。
嶽宵卻不同意,“你不能走。”
“電報中斷,說明已經打到乾爹那裏了,你現在過去危險重重,人家都是走的越遠越好,哪還有往前線走?”
守衛也忍不住勸說,“是啊,夫人,你應該保證好自己的安全,首席才能放心。”
這一次,蕭薔格外固執,“無論如何,我已經決定了。”
她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擔憂過,以前即便是打仗,梁旗月沒有跟她失了聯絡,這次她心裏總有些不安。
無論嶽宵怎麼勸,她都固執己見,一定要去見梁旗月。
“我就算是走都要走着去。”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畏懼。
嶽宵知道自己勸不過她,只能讓守衛多給她準備一些喫的用的,最後塞給她一個紙條,“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
蕭薔點點頭,熱淚盈眶的看着嶽宵,“有件事,我想求你。”
都用到求這個字了,嶽宵眼皮直跳,“乾媽,有什麼事你就直說。”
“關於雲子梟……”她說到一半又停下來,猶豫再三,還是搖頭,“算了,等我回來再說吧。”
她說完,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宵宵,你好好保重,等我安頓好,就派人來接你。”
她心裏梗得慌,眨了一下眼皮,把裏面的酸澀全都掩蓋下去。
“走吧。”守衛不明所以,“大小姐,我們去哪?”
經過來來回回的折騰,他已經搞不清嶽宵到底要去哪裏了。“回四合院。”
走了兩個,但院子裏還有幾個等着她守護,她觸不到悲歡離合,卻只能伸手拉住自己在乎的人。
院子裏的人都格外冷靜,似乎知道她會回來,比起外面沸沸揚揚,這一方天地靜謐得讓人心安。
嶽宵目光落在嶽晚身上,見她依舊錶情淡淡只有在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才勾起一抹笑,叫了一聲,“姐姐。”
即便是笑着的,嶽宵也絕對很心酸。
兜兜轉轉這麼多天,她終究沒有解決寧裕,讓這件事成爲她心中的遺憾。
“外面還在打仗,以後我們恐怕不能離開這個院子了。”嶽宵提高聲音。
林慧和其他兩人異口同聲,“都聽你的。”
她們無條件相信她,也無條件聽命於她,因爲這裏只有她能帶給她們安寧。
嶽宵突然有些感動。
儘管其他人算計、捅刀,但至少還有她們相信自己。
她吩咐阿忠帶人把門口守着,讓這個院子的圍牆成爲一道屏障。
三天後。
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四合院裏卻歲月靜好。
可這份美好卻在嶽宵出去找嶽善和的時候被打破。
嶽晚再次失蹤了,這一次,是她主動走出四合院,說是要出去買點食物,守衛沒有攔住,等到嶽宵回來,也沒看見人,才發現她失蹤了。
“找。”嶽宵只說了一個字,帶着人浩浩蕩蕩去寧府。
她不用想,也知道,這絕對跟寧府有關,準確的來說是跟寧裕有莫大的關係。
“對不起,你不能進去。”嶽宵剛到門口,就被守在門口的人攔下來。
他看到嶽宵後面浩浩蕩蕩的人羣,卻只當做視而不見。
“讓開。”嶽宵拿起槍,毫不猶豫的對準其中一個人的腿。
槍聲響起,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首先門口的人直接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另外幾個看到這個場面,頓時嚇得鴉雀無聲,但身體還是攔在嶽宵面前。
“下一個可就沒那麼幸運,或許是腦袋。”嶽宵看了一眼槍口,再次指向另一個人的腦袋。
那個人瑟瑟發抖,雙腿險些站不穩。
嶽宵冷笑一聲,揮手讓身後的人把他們控制起來。
她剛擡腳走進去,就看見寧父。
“怎麼,知道我要來,特意等着送死?”
嶽宵渾身都是殺氣,她此刻無法冷靜,只要想到嶽晚在受折磨,就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寧裕不見了。”寧父無視嶽宵的憤恨,稱述的口吻說道。
嶽宵眯起眼睛,“你以爲我會信你?”
寧父讓開半步,“不相信可以搜,只要你把人找到,任由你處置。”
他說完還吩咐府裏的人不要對嶽宵動手,目光裏堅決如鐵。
這種突然的大方讓嶽宵覺得有詐,但她也只是猶豫了幾秒鐘,就讓人進去搜。
對於這種慣會詐人的老匹夫,她絲毫不懼,現在只有找出嶽宵纔是最重要的事。
然而,她幾乎把寧家翻個底朝天都沒有看見嶽晚的影子。
這怎麼可能!
“我也是才聽說寧裕不見了,正要去找你。”
寧父見嶽宵不相信,出聲說道。
他一大早吩咐傭人準備東西,繼續往北,卻在臨走時,找到不到寧裕了,這讓他急壞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嶽宵。
“現在看來,他是想帶着嶽晚私奔。”寧父皺眉說。
可嶽宵不相信,寧裕不喜歡嶽晚,這點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的,他不可能丟下偌大的寧家,跟嶽晚一起私奔。
再說有啥好私奔的,本來就是未婚夫婦。
她堅信嶽晚還在這裏面,只是她沒有找到。
“你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我直接讓人搬進你這寧府。”她說到做到,只有寧父依舊還是那套說辭,她就直接把林慧和筱筱接過來。
寧父急得攤手,“我是真不知道,那也是我兒子,我不比你輕鬆。”
他就真麼一個兒子,如果沒了,他這家產又給誰繼承?
“既然如此,我們就耗着。”嶽宵心裏多少有些相信寧父,但還是決定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