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蝕骨寵愛:凌少,你老婆又跑了許依然凌朔 >第46章 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用盡手段攀高枝的女人
    這一晚我睡的很不踏實,凌晨三點的時候我突然驚醒了,醒過來之後,我發現我眼淚汪汪,頭底下的枕頭被染溼了,我是哭着醒過來的。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悲傷的夢,醒來之後就忘記了夢裏的內容,只有臉上的淚痕給了我最真實的感受。

    我想起來到陽臺上透透氣。

    我剛想起身,就感覺身上被壓了一個重物。

    在黑暗中,我捏了捏,軟綿綿有熱度,感覺像凌朔的胳膊。我愣了,這是凌朔第一次抱着我睡覺,即便是他無意識的舉動,也足夠讓我開心了。

    我輕輕地將他的胳膊移到一旁,蓋上被子,小心地給他掖好被角,這才摸黑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陽臺上吹風。

    冬天的夜晚沒有蟬鳴聲,沒有人羣的喧鬧聲,更加靜謐。整個夜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冷風吹過,湖面泛起一絲波瀾,風吹過後,再也波動。

    今天晚上正好下起了雪,我看到的時候,雪已經在地上積了好厚一層,在月亮的照耀下,反射着銀色的光。我擡起頭來,雪花洋洋灑灑地傾瀉而下,我忍不住將窗戶開了一些縫隙,伸出手來去接住一片片雪花。

    我的注意力全在雪上,根本不知道凌朔已經起來了。

    凌朔走過來,將一塊厚毛毯蓋在了我身上。我被他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見是他,才放下心來。

    我抖了抖袖子上的雪,將窗戶關住,對凌朔說:“不好意思啊,沒忍住,是不是凍着你了。”

    “不是你的原因,我睡覺本來就比較淺。”

    凌朔說着,從那邊搬來一個凳子,讓我坐下。

    “這麼冷的天,你站在這裏,也不怕凍着。”凌朔溫和地說。

    我刻意不去注意凌朔的語調,我怕他再這樣,我會繼續癡迷淪陷下去。

    “沒事的,我睡不着,就想來陽臺上透透氣,正好看見下雪了。”我看着窗外說。

    “今年的雪特別多,隔三差五就下一場。”

    “嗯,是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們二人都保持了沉默。夫妻二人之間,好像再無其他的話可以交流。

    “許依然。”凌朔率先打破了寧靜。

    “什麼事?”我問到,眼神轉向他,不再看雪。

    凌朔說話並不像往日那麼直接,他並不敢看我,眼神先看向窗外,又低下來,小動作很多,我知道他是有心事。

    “凌朔,我們好好談一談吧。”我看他遲遲不肯開口,就先說話了。

    我和他之間,很少有這樣安靜平和的時刻,大多都是劍拔弩張或者他欺辱我。我想跟他聊一聊,這個機會難得。

    “你想談什麼?”

    “聊聊你跟我。”

    他問我答。

    我正想開口問,他卻先說話了。

    “要開燈嗎?”

    “不用,就這樣。”

    “要不要喝點酒?”

    “可以。”

    “你等我,我下去拿。”

    凌朔很快就從冰箱裏拿了酒上來,他打開把酒瓶遞到了我手裏。自己也開了一罐酒,坐在了我面前的凳子上。

    “你先別說話,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凌朔喝了一口酒說。

    “什麼?”我疑惑。

    凌朔這次不再吞吞吐吐,“你想跟我離婚,是因爲你的病情嗎?”

    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準確來說,是也不是,想離婚確實是因爲病情,但是是因爲骨癌而不是因爲我抑鬱,我要怎麼組織好一個完美的能讓凌朔滿意的答案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因爲太累了。”我只能給凌朔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恨過我嗎?”凌朔又問,這次他的話語裏帶了幾分遲疑。

    我反問:“我說沒有恨過,你信嗎?”

    凌朔搖了搖頭,“不信。”

    “但是我真的沒恨過。”我給出了和他想象中完全相反的答案。

    “爲什麼?”他問。

    我驚奇地說:“這種事情爲什麼要問爲什麼?只不過是我喜歡你,所以你做的一切事情我都可以原諒,所以不恨。”

    “對不起。”凌朔在聽過我的回答之後又道歉了。

    這次我沒有那麼驚愕了,我回應他的話語裏帶上了一絲嘲諷。

    “你這是要用這三個詞跟我冰釋前嫌嗎?”

    凌朔垂頭,“並不是,只是最近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對你確實有很多虧欠,想鄭重地跟你說一身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那場交易,我們都是心甘情願,婚後落到這個下場也是我咎由自取,跟你跟你們凌家沒有任何關係,我不奢求你們的對不起,我只想讓你們放我走。”我平靜地說出了這麼一長串話,但是心臟卻真實地傳來一陣抽痛感。

    凌朔依舊是搖頭,“我不會放你走的,起碼在你好起來之前,我會盡力彌補你。”

    “我說過了,不需要你們的彌補。”我又強調了一遍,但是凌朔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又換了一個話題。

    “其實我也不清楚對你的感情是怎樣的,現在我對你的感情,很矛盾,你讓我又想親近想抗拒。剛開始時,我對這場婚姻毫無期待,那時候,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用盡手段攀高枝的女人,所以我厭惡你。”

    不知不覺間,凌朔的酒瓶已經空了,他又打開了新的一罐,接着說到。

    “後來,我們搬到了這座別墅裏,每天清晨,你都會準備精緻的早餐,下午,做好豐盛的飯菜等我回家,甚至會將夜宵做好送到我的書房。那會兒我就在想,家裏有這麼一個女人其實也不錯。但是這段婚姻是我的爺爺、父親強加給我的,如果我接受了你,就意味着我向他們屈服了,所以我漸漸疏遠你,甚至欺辱你。”

    “在這三年裏,我幾乎每天都在這種情感中掙扎,我很難坦然的接受你、面對你,但是你又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好像遊離在我的生活之外。俞薇在你面前炫耀,你很少與她爭辯,張媽總是出言不遜,你也總是默默忍受。你爲什麼可以這樣的雲淡風輕,我卻要在情感中苦苦掙扎,所以我反感你。”

    “再往後,我從來沒想過你會主動跟我提出離婚,在你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你那麼喜歡我,怎麼會突然要跟我離婚……那天之後,我開始慢慢的反思自己,許依然,我發現我可能真的離不開你了。”

    凌朔說完最後一個字,他酒瓶裏的酒又空了,他隨意地將手中的酒瓶扔到地上。

    聽了凌朔說完這麼多話,我的大腦好像無法運轉了一樣,一時之間,處理不了這麼多的信息,但是最後,我只吐出了幾個字,“我何其無辜。”

    我又怕凌朔喝醉酒沒聽清,又大聲說了一遍,“凌朔,你可曾想過,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何其無辜。”

    凌朔已經有一些醉意了,他的眼睛泛起了一抹朦朧的光,就這樣定定地看着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像其他正常夫妻那樣?”

    我喝了一口酒,冰涼的液體順着我的咽喉留到了胃裏,“你要知道,人的感情是可以消磨乾淨的。”

    凌朔低低地嘆着氣,在我聽來,就像小獸的嗚咽。

    “好,我們今天先不說這些,我們要先好好治好你的病。”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你?”我小口地喝着酒,酒精影響了我的大腦,我就想跟凌朔說一些之前的事情。

    “什麼?”凌朔問到。

    可能在凌朔的印象裏,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我的媽媽跟凌家人談判的時候,當時我跟在媽媽身後,畏畏縮縮,只敢怯怯地探出頭來看凌朔一眼。

    “你可能沒什麼印象了,可是你的影子卻陪伴我度過了整個童年和青春。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七歲,你大我三歲,你那時候應該十歲。”

    凌朔果真沒有什麼印象了,驚訝地看着我。

    我酒量淺,半瓶酒下肚,腦子就已經暈暈乎乎了,凌朔的身形在我眼前重影了,我身子前傾,將食指抵在了凌朔的脣上。

    “噓,你不要說話,靜靜地聽我說。”

    凌朔攥住了我的手指,我就保持着這個姿勢看着他的眼睛說。

    “你知道的,我媽媽是在凌家做工的傭人,她忙的時候,就會偷偷地把我帶回半山老宅,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老宅,你坐在板凳上,面前是一架白色鋼琴,你的手指輕巧地在琴鍵上舞動,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當時談的什麼曲子,但是你彈琴時的樣子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子裏,你當時還教我彈琴了呢,你肯定不記得。”

    聽我說到這裏,凌朔微微蹙緊了眉,我用另一隻手撫平了他眉間的褶皺。

    “你別這樣,你那時候的玩伴太多了,不記得我也很正常。”

    “還有呢,我十幾歲的時候,上中學,那天放學晚,我剛出校門就被幾個小混混纏住了,就在我害怕得發抖的時候,你又出現了,騎着單車,風將你的校服鼓起,然後你注意到了被小混混們逼到角落裏的我,於是你上前來,幫我趕跑了那羣人。”

    “當時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你,因爲你的眼角有一顆棕色的淚痣,但是那時候我還是沒能鼓起勇氣跟你說話。”

    “你瞧,我們之前其實見過兩次的呢,說不定我只是你生活中的一劑調味品,但是你卻實實在在地一直住在我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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