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竹外梅橫一兩枝 > 242 爲什麼總是我?
    嚴青梔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中年人的蛇杖已經被她劈出了好幾塊豁口。

    漸漸的平臺似乎都不夠他們施展,君同月扶着嚴青竹四處躲避,陸澗也手忙腳亂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幾人剛整理好的屍體,也受到波及,被打飛下去好幾具。

    沉悶的落地之聲,並不能阻止兩人之間的對抗,嚴青梔一個難看至極的弓步之後,連續三劍斜挑,一劍比一劍出手角度刁鑽。

    對方蛇杖左右橫斬,將其全部擋下。

    不過,在他接住第三劍的時候,臉色突然凝重的起來,他此刻是與嚴青梔如出一轍的弓步,雙手橫在側方。

    這樣的姿勢使他變招無力,無論攻防都差了一點。

    而嚴青梔似乎早有所料,在他斜揮而上欲要格擋之際,身法變幻,右腳立定,左腿屈膝平衡,長劍如指,輕靈順暢的平推着刺向了那男人左胸口的位置,瞬間點在了他的肋間。

    這一劍點的那中年人翻涌的氣血一滯,臉色瞬間蒼白。

    不過他送出的蛇杖已經拉回,直將嚴青梔這一劍擋偏。

    劍鋒所過,那人身上立刻出現了一道傷口。

    傷口短暫的停頓後,漸漸滲出血液來。

    那中年人卻是無暇顧及,連忙後退,而後,手臂平展,一支袖箭當即對準了嚴青梔的方向。

    嚴青梔卻是並不畏懼,擡腳正欲上前追擊,但那人卻是當即開口。

    “別動!我在那小姑娘身上下了毒蠱,你要是還想讓她活命,就乖乖站在那裏!”

    他的蛇杖直接指向了君同月的方向,眼中的冷漠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嚴青梔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

    她想要回頭看看君同月那邊的情況,但正對面的敵人卻不給她任何放鬆的機會。

    她身後,君同月和嚴青竹都是一臉震驚。

    君同月立刻回憶起了剛纔那人拍在她頭上的一掌,心中還沒來得及慌亂,手已經摸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身邊的嚴青竹也趕緊去看,但兩人看了好幾輪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君同月慌的直吞口水,嚴青竹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怒意的潮紅。

    嚴青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劍鋒直指對面之人,腳步緩緩變換。

    那中年人背脊微微前弓,他傷口滲出的血液緩緩流出,宛若鮮紅的瀑布一般,但他卻沒有機會給自己止血。

    這一刻他心中也有些慌亂。

    按理說中了他毒蠱的人,這會兒面上應該有所變化,但君同月的情況似乎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想發展下去。

    他眉頭皺了皺,還想要仔細看看情況,結果,山壁上的鋼索突然發出了被人拉動的聲音。

    嚴青梔神色一變,全身突然緊繃。

    那是下面的人要上來了!

    她不知道下面那兩人什麼水平,但別的不說,就是弩箭這種殺傷力強大的武器便已經足夠他們頭疼了!

    嚴青梔握劍的手指關節泛白,眼神也在慢慢改變,她淡淡的開口。

    “你是誰?”

    那中年人沒有說出‘明明是你們先攻擊我……’等等的狡辯之詞。

    雙方的敵意都格外明顯,何況嚴青梔雖然先動了手,但她的目標卻是那幾人的馬,並沒有一動手就是殺招,若對方真的有意轉圜,兩邊也不是沒有協商的可能。

    可人家並沒有這個打算,而且上來就是毒箭!

    “我是誰不重要!我來只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對方沒再嚴青梔的問題上糾纏,似乎並不準備拖延時間,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嚴青梔眉頭皺了皺,她已經大致聽出下面那人爬到什麼位置了。

    “我想問你們,宋伯清死的時候,你們誰在他身邊?”

    聽到宋伯清的名字,嚴青梔眼中有驚訝閃過。

    她想過自己這一路做過的許多事情,唯獨沒有想過是因爲宋伯清才引來的這人。

    不過馬上,她竟有些興奮。

    之前在宋伯清身上,關於馭屍宗的事情,她就沒有問出來。

    如今不到鬼市,便有人送上門來,對她們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好事了!

    只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得不顧忌的……

    那人視線不敢離開嚴青梔,如此也沒有發現其它三人的微妙表情。

    他接着又問。

    “是沒有人,能回答我嗎?”

    他的聲音喚回了分心的幾人,而後不等他在開口,刷刷兩根手指已經指向了同一處。

    “肯定是他!”

    “是他在場!”

    兩人的聲音不可避免的引得那人調轉視線瞥了那衆望所歸的目標一眼。

    被嚴青竹和君同月同時指着的陸澗一臉震驚!

    而這時候,那中年人手中的蛇杖揮出,目標直指陸澗。

    陸澗瞳孔緊縮,身後是十幾米高的懸空,身前是一個和嚴青梔打的不相上下的悍匪……

    “爲什麼!爲什麼又是我?”

    一聲充滿了驚懼和委屈的質問聲迴盪在了峽谷之中。

    他身形晃動,想要躲避,卻被嚴青竹一把按住。

    眼見着那蛇杖就要到他面門之時,那人腳步瞬間變換,而同一時刻,她身邊的嚴青梔也是立馬出手。

    兩人之間不過兩步距離,那中年人的袖箭彷彿要抵在嚴青梔臉上一般。

    嚴青梔身體側過,長劍翻轉,劍柄直接磕開了那袖箭。

    眼見那蛇杖緊隨而至,她卻咬牙前突,一步衝到那人進前,揮手就用劍柄敲在了那人的頸間。

    同一時刻,蛇杖裹挾着慣性直接將嚴青梔撩飛出好幾步去。

    她長劍在地面上劃出了半米遠才堪堪幫她穩住身形,而那中年人則是被敲的一口血噴了出來,全部力氣瞬間消失,直接跪在了地上。

    嚴青梔想要過去,但腰間的傷勢沒這麼快恢復,她動了一下,只覺得疼痛難忍。

    似乎是知道了雙方的情況,嚴青竹罩衫一甩,直接從後面就把那中年人兜頭罩住。

    那人想要反抗,但緊跟着嚴青竹就拿着罩衫的兩截袖子勒在了他脖子上面。

    嚴青梔剛纔那一下敲的太重,以至於這袖子往上一捆,那人便倒抽一口涼氣,半邊身子都是一麻。

    而後,一邊的君同月也趕緊上前,趁着對方看不清楚無力反抗的瞬間,刷刷刷幾下,便將那人的手腳捆住。

    眼見着她的動作竟然已經熟練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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