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竹外梅橫一兩枝 >345 有沒有很驚喜?
    門口守着的已經不是嚴青梔上次來時見到的人,他們似乎更有規矩了。

    在看見嚴青梔的時候,幾個人雖然色眯眯的交換了幾個眼神,卻沒有一個人主動有什麼動作。

    嚴青梔心裏鄙視他們,讓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大庭廣衆之下報上自己名諱的機會。

    交了錢進了城,城中的環境與她上次過來時相差不多,只是有些地方修修補補,似乎比兩年前更舊了一些。

    天已經暗了許多,沒有中午時陽光足了,嚴青梔也摘下了斗笠,讓自己的頭頂也能透一透氣。

    從她身邊路過的人都有些驚訝,這世道消息閉塞,尋常人能見到美女的機會可不多,嚴青梔這種從顏值到氣度都明顯與衆不同的人,站在大街上的時候,竟然讓人有一種漂亮的不似凡人之感。

    門開城裏其實不乏美女,這裏可是有名的銷金窟,各地每年送過來的小姑娘不少,總能遇上那麼一兩個長的好看的。

    可長的再好看,被這裏的人管教之後,也會變成討好別人的工具,她們身上所有與衆不同的東西都會被或輕或重的抹掉,把她們打磨成一件一件精美的器物,放在那裏成爲別人身份的點綴……

    與她們的雷同相比,嚴青梔不管是清冷還是溫和,都顯得靈動又真實。

    嚴青梔牽着馬很快找到了一家酒樓。

    與外面的地方不同,這家酒樓的大堂裏坐滿了人,門開城的許多人都是沒有未來的,他們習慣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享樂纔是他們的追求。

    所以相對於大趙其它地方的含蓄,這裏的人表達情緒的方式便露骨許多。

    一臉驚豔的夥計從嚴青梔手中接過了馬的繮繩,去馬圈的路上還時不時回頭的看上幾眼。

    有人招呼嚴青梔進門,等嚴青梔將斗笠摘下,酒樓裏的聲音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酒樓裏的掌櫃是個黝黑的中年壯漢,說是酒樓掌櫃也行,要是拿出去支個攤子說是殺豬的也沒人懷疑。

    “這位女俠,您是要坐大堂,還是要做雅間啊?”

    夥計不等嚴青梔開口,便趕緊詢問,嚴青梔視線在大堂裏掃了一圈,視線突然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酒樓裏漸漸沉默了下來,原本還高聲說笑的人,這會兒或是直接看過來,或是被同伴推搡着看了過來。

    嚴青梔原本風塵僕僕的外衣在城外便已經換了下來,這會兒看着一身素色在這羣非黑即灰的人羣之中,顯眼的可怕,讓人想忽略都難。

    有的人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還有的已經直勾勾的盯了過來,有人想要站起被身邊的人按住,而被嚴青梔盯上的那人則是滿臉的驚喜,眼中全是驚豔和期待。

    他們似乎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與嚴青梔是兩個世界的人,在看到這樣的女子之時,他們不約而同想到的就是自己得怎麼樣才能和這樣的人掛上關係。

    嚴青梔伸出手遙遙指向了某個方向,對着帶路的夥計說道。

    “你們這裏的特色菜都給本姑娘來一份,就放在那張桌子上!”

    夥計看着嚴青梔的臉,腦子都沒怎麼過濾她剛說的話,便點頭如搗蒜,只是正要開口跟掌櫃說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轉回身來詢問。

    “那桌是您的熟人嗎?還是要拼個桌?”

    嚴青梔神色淡然,杏眸轉向了夥計不解的問道。

    “你看姑娘我像是跟人拼桌的人嗎?”

    夥計似乎沒有聽明白這話一般,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嚴青梔那桌有人,可嚴青梔哪裏管他,擡腳已經走了過去。

    眼見着嚴青梔走來,坐在那桌的三個男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身體也同時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

    嚴青梔身法閃動,呼吸之間已經站在了他們的桌前,她環顧周圍,這裏不臨窗,不靠牆,就一張桌子擺在這,半點私密感都沒有,屬實不是什麼好位置。

    但嚴青梔分明不在乎,她一伸手將背上的槍盒解了下來,翻手將那黑漆木盒放在桌上,壓的那木桌發出了一絲難受的聲音。

    “姑娘這是認識在下?”

    嚴青梔盯着的人穿着一身的灰袍,頭髮梳的整齊,對着嚴青梔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位置擠出了一層層的皺紋,他甩動着手裏的摺扇,裝作自己肚子裏很有墨水的樣子。

    看他這樣嚴青梔淡笑一聲。

    “當然認識!本姑娘知道此番會見到許多的熟人,但是真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居然是你!”

    嚴青梔笑起來的時候脣紅齒白,一雙眼中都是亮晶晶的光芒,看的那人一瞬間都忘了呼吸,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反倒是他身邊的人率先開口。

    “姑娘既然是熟人,那不如賞個臉一起喫飯,門開城這個地界,我們兄弟熟悉的很,若是您要找人的話,咱們可以幫忙……”

    他說話就說話,身體前傾着想要湊近嚴青梔,那想要藉機佔便宜的心理掩飾都掩飾不住。

    嚴青梔沒有轉頭,她伸手一拍桌上的黑漆木盒,那木盒頓時飛了起來,嚴青梔沒有打開盒子,而是一手拖着那盒子,一手平推,厚重的木盒響起了一陣破空之聲,直挺挺的撞在了剛纔說話的人臉上,當場將他撞飛出去。

    嚴青梔手腕用力,那木盒又瞬間被她拉了回來,嗚嗚嗚的在她手中旋轉,嚴青梔翻手將那木盒放下。

    她身邊的人看到同伴遇襲,這才反應過來嚴青梔是敵非友,當即神色一變,抽出短刀便向着嚴青梔抹了過來。

    只是他的動作太慢,嚴青梔手指翻動,木盒落下的瞬間,一支茶碗被她翻起,驟然打在了那短刀之上,巨力撞的那人手腕一偏,與此同時,嚴青梔的手已經扣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嚴青梔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一揮手一個百多斤的壯漢就這樣被她掐着脖子拎了起來。

    那人呼吸之間臉已經憋的通紅,額頭的青筋暴起,嚴青梔手指掐着他的血管和韌帶,讓那人雙手半點力氣都用不上來。

    而那個最初以爲嚴青梔認識自己的人,也終於在這時候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只是還不等他動作,嚴青梔轉頭看向了他的方向,一腳蹬出,當即踹在了那人胸口。

    一聲脆響,直接將那人踹飛了出去。

    熟悉的劇痛襲來,他哀嚎着倒地,弓着身如同蝦米一樣,什麼都顧不上了!

    而嚴青梔這纔將那快被她掐死的人甩飛了出去,兩步走到了那倒地的男人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人。

    “兩年前你不就想看看本姑娘長什麼樣子嗎!現在你看到了,有沒有很驚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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