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槍蘇青是誰?你們聽過嗎?”
“還是跟九刀盟有仇的!呵呵呵……上次我見到一個人找九刀盟尋仇,還是七八年前呢!”
“可惜了,這女的長的還挺好看的!”
“長的好看?你看見了嗎?”
“我當然看見了,那一水藍的衣服,真亮堂!”
“哎呦!不少錢呢!那顏色我都沒見過。”
說這話的是酒樓旁邊一個鋪子的老闆娘,關注的點和別人略有不同。
“錢不錢的誰知道,不過你們說這個人我好像有點印象。”
話題很快被人拉了回來,嚴青梔的事情纔過去兩年,日子不長,能聯繫起來的人可不少。
其實若非嚴青梔換了兵器,又加了破雲槍的名號,這會兒想起來的人會更多。
“你有印象?你認識?”
“也說不上認識,就是聽說過‘蘇青’這個名字。”
“哎?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是不是兩年前,劫了九刀盟貨的那次!”
“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聽說整個入海川都在懸賞,賞金當時都漲到五萬貫了!”
“原來是她呀!當時不是還有幾個人嗎?就她一個人回來報仇,是那個都死了?”
“沒聽說啊!剩下的那幾個叫什麼來着,有一個叫蘇月,還有一個也叫蘇什麼,好像是姐弟!”
“嗯,聽說還有一個叫孫玄還是什麼的,前一陣還有人過來查他了,聽說是北邊的人……背景不簡單啊!”
“這背景何止是不簡單,你們只記得這個‘蘇青’但是老朽卻是聽過另一個名號!”
人羣裏一個矮矮小小的小老頭,捋着自己稀疏的鬍鬚開口說道。
他身邊的人頓時都看向了他的方向,而那小老頭顯然也已經習慣了被人這樣關注。
一見是他,周圍的人臉上都浮現出了喜色,那是一種即將聽到故事的快樂。
那老頭一身的長袍,袍子上還帶着些補丁,但是他表情生動,與尋常百姓家裏那些老頭木訥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氣沉丹田,一開口就是一股子說書的味道。
外面的動靜嚴青梔自然聽的清楚,她其實也挺好奇蘇闔的過往,而且對於準備揚名的人來說,外面那說書人所代表的,可不止是科普的作用,還有名聲導向的問題。
“話說這破雲槍的起源,可謂是歲月悠長,若是要追溯,小老兒聽說的,最早的便是前朝一位名叫柳舒茗的人。”
“據說此人身高九尺,鼻直口闊,目深眉低,端是一副好相貌啊!”
“哈哈哈!何伯盡是胡說,身高九尺,那得多高啊!”
聽到有人搭腔,那小老頭並不惱怒,卻是更高興的樣子。
“這位小哥兒有所不知,這柳舒茗可是前朝人,身高自然是用的前朝的計量單位,那一尺也不過這麼一點,放在如今,大約也就是五尺八寸左右吧!”
衆人恍然大悟,這才聽着那小老頭繼續說了下去。
“這柳舒茗原本是江南郡柳家的人,文武雙全,急公好義,原本是準備科舉入仕的,可惜時運弄人,當時江南郡的一位縣官盯上了柳家的萬貫家財,趁着柳舒茗遊學之際,害死了他父母兄長,從此以後,他便踏入江湖,發誓要殺盡天下貪官污吏……”
“等到破雲槍再出江湖之時,已經是前朝末年!”
“只是不聞柳舒茗,只有破雲槍蘇硯。”
酒樓大堂裏此時空無一人,只有幾具屍體倒在地上,嚴青梔踩着樓梯上了樓,二樓的包間全都房門緊閉,尤其是聽到樓下動靜的人,一個個都躲了個乾乾淨淨,有的甚至已經跳窗離開,九刀盟在此地作威作福已久,這裏混的好的人都與他們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嚴青梔前來報仇,誰也不知道她是隻殺首腦還是連小魚小蝦都不放過,此時哪裏敢跳出來挑釁。
嚴青梔腳步輕輕,她揹着自己的槍盒上了樓,找了個靠窗的房間推門進去,裏面有些凌亂,桌上飯菜吃了一半,地上的椅子也倒了兩張。
她沒有在意,伸腿勾住一張椅子,順手拎過了桌上的白瓷酒壺,輕盈的坐在了窗口位置,樓下的人看不見她,她又能聽清那老頭再說什麼。
那老頭已經講到了蘇硯的過往,他將故事語氣生動引人入勝,讓聽的人都忘了自己最初是爲了知道蘇青來歷的。
人羣之外,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狂刀門的三當家在這裏遇襲,所有聽到消息的人都趕了過來。
有的人是過來打聽消息的,有的是來看戲的,還有人是過來對付蘇青的。
一時間,就因爲嚴青梔對錢豹動手的事情,讓小半的門開城都動了起來。
嚴青梔擡眼望向了遠處,她聽見了更多的動靜,但並不在意。
這原本就是她的目的,她還嫌人來的不夠多呢!
樓下那小老頭還在講着,一羣人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響起幾聲叫好,彷彿這裏真的開了個說書的場子。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那小老頭吸引的時候,一個穿着破衣爛衫,腳下踩着兩隻不一樣的大鞋的孩子,擠開了蹭蹭人羣,站到了那老頭的身邊。
他抹了一把髒兮兮的臉,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了那小老頭。
“這蘇硯乃是世間少有的天才,他十四歲便一人一槍橫掃稽州合清一帶,殺的那些山匪馬賊聞風喪膽。”
“不過,後來女帝起事,與前朝一起傾軋江湖中人,使得許多人都來了南邊,蘇硯大約也是那時候到了南荒!”
“聽說此人身材頎長容貌俊秀,雖爲江湖中人,卻帶着文人風骨,把烏家的聖女迷的意亂情迷,最後事了拂衣去,引得美人苦苦相追,追了他半個江湖……”
“可惜這聖女最後也沒能如願!”
說到了這裏,一羣老色批發出了一片YY之後的笑聲。
谷</span>“這聖女追求都不要,莫不是這聖女長的難看?”
“哈哈哈……”
嚴青梔又灌了一口酒,歪着頭看了看外面的天,關於他名義上的師公,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多好奇,到底與她年紀差的太多,又沒有見過,只是她也不好催促那老頭快點說,不然樓下的人見到她,說不定一下子就都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