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你過來!”
一聲怒吼,響徹山寨,正在練刀的張大山猛然一愣,回過頭來一看,卻是雍州州都尉葛戾,他連忙將刀背起,快步趕來。
“葛都尉,您怎來此了?哈哈,尊降我寨,實讓鄙人榮幸啊!”張大山單手抓刀,一邊朝前拱手,一邊笑嘻嘻的說道。
“我且問你,日前山下有一商隊經過,你可曾攔其絹帛?”
葛戾對待張大山就沒那麼客氣了,上來就是直接盤問,將一身的將軍範展現的淋淋盡致。
“啊?”張大山見葛戾突然變臉,有些懵了,回想了下昨日他乾的事,也就是喫過飯練會刀,晚上叫上幾個小姐姐做一個多人運動,然後就睡覺了,沒幹啥事啊?
“葛都尉,昨日,昨日我沒下山啊?怎麼,那商隊是有什麼來頭?”
“哼,什麼來頭?這是我叔父也不願得罪的人,張大山,若真是你劫了那絹帛,我給你兩條出路,一是交出絹帛,從此隱名埋名,二是我將你交出去,你自行斟酌吧!”
葛戾單手背後,轉過身去,張大山一看,急了。
“葛都尉,我昨日當真沒下山啊,那絹帛一事,我是真不知道,不若我帶您去問問那二位?”
葛戾輕嗯一聲,側過來頭,朝張大山覷將一眼:“你當真沒下過山?”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張大山將刀仍在地上,連連搖手。
“哼,二位寨主我已問過,也未曾下過山。”
說着,葛戾不禁嘀咕道:“可這就奇怪了,你們都沒下山,那朔州侯的絹帛怎會被劫吶?難不成,真如我之前的想法,是他們在說謊?”
葛戾心中開始對劉勢起疑了。
而張大山見葛戾嘀嘀咕咕的,也不禁側耳傾聽,那一句朔州侯,他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耳中,心中大駭。
“朔州侯?如都尉所言,難不成,是朔州侯的商隊在此遭劫了?”
想到這裏,張大山不禁瞪大了眼睛。
“大事不妙啊,若真是朔州的商隊,那一定有精良的護衛,能下此隊者,唯有強匪,而這雍州也唯有我這霍太山,到底是誰栽贓與我?”
張大山瞪着眼睛,朝葛戾看了兩眼。
“莫非,是那雍州要卸磨殺驢?”
念及於此,張大山心中更是恐慌,再朝葛戾看了看,見其一副嚴肅的面容,心裏更是篤定是雍州刺史要將他除掉。
他不動聲色的將丟下的環刀撿起,對葛戾說道:“葛都尉,昨日山上的弟兄,的確沒有什麼大舉動,若是有人懷疑我等,不妨讓其來山上瞧上一瞧,看我這霍太山,可有那商隊之物!”
葛戾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也正有此意。”
說罷,葛戾便交給張大山一套說辭,省得到時候又在劉勢那個老狐狸面前露出馬腳。
之後,葛戾也就朝劉勢的方向趕來。
此時,已是日下時分,葛戾是連飯都沒喫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和劉勢說了這個情況之後,劉勢也便同意了葛戾的提議,帶着陳保等人便上了霍太山。
劉勢大笑一聲,將手背在身後,大步前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陳保呢喃一聲,突然,面色一變。
“不好,六叔這是告訴我們,這山上或許有危險!”
想着,陳保緩停一步,身後的人險些撞到他,不待那人說話,陳保就小聲囑咐:“告知諸位丈夫,到了山上,一定要保護好六叔,此地,或兇!”
說罷,陳保爲免令人起疑,連忙追上劉勢,而被陳保所囑咐的丈夫,也將這話依次傳遞了下去。
氣氛,莫名的嚴肅起來。
山上,張大山一臉緊張的盯着山下看,並時不時的來回走動,一旁,兩位寨主卻毫不在意。
“來了,都尉大人來了!”一個小嘍囉指着山下說道。
“啊?來了?”
正在踱步的張大山朝山下張望,頓見葛戾帶着一行人朝山上而來,他也顧不得許多,提起袍裙就前去迎接,可是到了半路,他見到劉勢身後有一人特別面熟,可一時間也沒想起來是誰。
之後,張大山帶着疑惑將衆人迎至山寨,一路上,他頻頻朝其觀看,待入了山寨,張大山還是沒想來在哪裏見過。
這個時候,劉勢已經在大大方方的朝着各處觀看,而陳保等人,卻和做賊似的牢牢盯緊衆匪,生怕他們突然暴起殺人。
“這裏便是我輩的倉庫了!”不知不覺,張大山將衆人引至一個被幾把銅鎖鎖住的房屋前。對守在兩旁的人說道:“將門打開!”
“是,山爺!”
兩個小嘍囉俯身一應,連忙將腰間的長鑰匙掏出,銅鎖一把一把的被他們打開,待最後一把鎖也被他們取下,面色有些怪異的張大山朝劉勢做了請勢:“使君,請!”
劉勢見狀,點了點頭,便欲邁步,就在這時,陳保三步並作兩步,來至前方,將劉勢攔下,對其說道:“六叔且慢,讓我先進去看看!”
“嗯?”劉勢微微一怔,轉頭看了眼面色怪異的張大山。“無須,既是雍州外戚,安能害我?嗯,張使君?”
“啊?對對對,劉使君乃是貴客,能來我霍太山已是我張某莫大的福分,我豈敢加害於他?”張大山見劉勢對他點了點頭,也連忙回過神來,對其回道。
見此張大山如此模樣,劉勢不禁笑了笑,“陳保!”朝陳保揮了揮手。
陳保見狀,不禁多看了眼張大山和葛戾,也便對劉勢拱了拱手:“是,六叔!”說罷,便退到了劉勢身後。
下一刻,劉勢便帶頭下進入了房中,陳保不敢耽擱,連忙緊步相隨,葛戾見狀,也想入內,可這剛一探頭,便聞到一股臭味,臉色露出嫌棄的表情。
“劉使君,我讓張大山隨您左右,吾便不入內!”
朝內吆喝了一聲,葛戾也便退到房外,示意張大山入內。
張大山見狀,也沒推辭,大步一邁,便進來了。
只見,房內有很多架子,可大多數架子都是空的,唯有角落堆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