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能先起來嗎?”用力推了一下魏子鈺“你挺重的。”
“哦,哦,好。”魏子鈺坐回自己的位子。
夏朵一倚在欄杆處,胳膊搭在肘窩“你能給我講講嘛!”
見狀,魏子鈺也是萬萬沒想到,不由得苦笑,自己只是提了一句杜衡,夏朵一就表現出了明顯的興趣。
他不由得低聲咒罵幾句“該死的杜衡,老子拿你當兄弟,你卻總想撬我的牆角,好不容易碰上個順眼的,偏偏一個好臉色都不給我,一提到你,見都沒見過,就起了興趣,變着花樣的想打聽,你個混蛋。”
可能現在說這話的魏子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得到,有一天他說的話會一語成讖。
只是現在,他並不知道,夏朵一感興趣的不是杜衡,而是關於杜衡的一切,她都很感興趣。
夏朵一想要了解杜衡,不是因爲想要理解他,愛他。
而是想要知道怎麼擊垮他,打敗他。
只有先了解一個人,才能找到他的致命弱點,然後,一擊即中。
因爲,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不是戰無不勝的。
想到這,夏朵一就止不住的興奮,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催着魏子鈺“趕快講,要不再來點。”
說着又叫來服務生,紅的白的西的洋的,通通點一個遍。
“邊喝邊聊,走一個。”
魏子鈺受寵若驚啊!
就爲了知道杜衡的事情,眼前這個女人能做這麼大讓步,不僅笑臉相迎,還親自給他倒酒。
“杜衡,這麼好使嗎?比我老子還好使?”魏子鈺心想。
他飄了,有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他今天算是借了杜衡的光嗎?
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你剛纔對我愛答不理,現在我讓你高攀不起。
於是拿喬作怪“啊,這杜衡啊…”
“怎樣。”
夏朵一一臉期待,眼睛亮晶晶的。
“不認識,不熟。”
魏子鈺輕飄飄來一句“我剛纔隨便說的,我魏公子是誰,不是誰都能跟我做朋友的。”
他還是不信,杜衡雖然長得帥,有錢,但他魏子鈺也不差啊,這顏值,能直接出道了,何況他老爹經商多年,有的是路子,家底深厚不比杜衡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強。
也不知哪裏來的存在感,可能是自尊心作祟,見不得自己不如人。
魏子鈺信口胡說,撒謊都不帶臉紅的“以前上學的時候,你知道的,我們這些有錢人,不是隨便交朋友的,跟他玩,那是看的起他,可這人不識趣。”
原本是想打消夏朵一的念頭,於是極力的貶低別人,擡高自己,可明顯,夏朵一對杜衡的事更感興趣了。
他有種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塊肥肉,一塊大骨頭,而對面的夏朵一,就是條惡犬啊,隨時準備撲上來。
“還有呢!”
“還,還,還有就是,就…他有個愛的死去活來的女朋友,他,他不,喜歡你這樣的…”魏子鈺咽口吐沫,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這是怎麼了,一定是酒喝多了,天也太熱了。
眼神飄忽不定,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兩口。
“咳咳!咳咳!”
“哎呀,你沒事吧,你慢點喝。”
急死了,大男人說話磨磨唧唧,夏朵一恨不得給他兩下子,可是不行啊,她手癢,忍得好辛苦。
“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魏子鈺勉強鎮定,不知怎麼,他剛纔感到一陣寒意,寒毛都豎起來了。
夏朵一瞧一眼樓下,和杜衡談笑風生的女人,“黎黎,我叫黎黎,這回你能說了吧!”
“後來如何了。”
怎麼辦,騎虎難下了,魏子鈺現在如坐鍼氈,他有種預感,自己要是不繼續說下去,下場會很慘,可繼續說下去。
他撇了一眼樓下,可能會更慘。
兩相爲難之際,他選擇了出賣朋友,畢竟爲朋友兩肋插刀,也可以再插朋友兩刀。
開始了胡編亂造。
“他啊,上學的時候,學習不好,早戀,老是逃課,打架,泡吧,還喜歡和人飆車。”
說真的,出賣朋友的時候,魏子鈺真是內心一點負罪感沒有,還覺得很爽。
“啊!”
夏朵一有些驚訝“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是啊。”
魏子鈺剛要接着編,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聽你這語氣,你認識杜衡。”
“他那麼出名,上過電視,出過專訪,我當然也看到了。”
論說謊,夏朵一也很在行,信手拈來,她聳聳肩,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說的,和電視上一點也不一樣,原來童話裏的故事真的都是騙人的。”
無辜,悵然,一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模樣,果然激的魏子鈺正義感爆棚。
賣起朋友來不留餘力,好像在爲民除害。
“可不是嘛,知人知面不知心。”
於是在魏子鈺的口中,杜衡成了一個問題少年,大混子。
尤其是他還編造了一個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爲杜衡杜撰出一個愛的死去活來的女朋友。
“那他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夏朵一問。
“額,這,這…”魏子鈺舌頭打結了。
“他不學無數,怎麼變成商界奇才的。”
畢竟,現在世人皆知的杜衡,是個商界精英。
“那是因爲,男生嘛!天生對遊戲比較敏感,杜衡又愛鑽研,網吧也沒少跑,看多了自然就懂了。”
爲了把謊話編圓了,魏子鈺也是廢了一番力氣。
“他那個女朋友家裏不同意,看不起他,逼着分手,所以杜衡大受打擊,決定闖出個名堂來,讓那些曾經瞧不起他的人看看,這才走到了現在。”
末了,魏子鈺又補了一句“杜衡心裏,最愛的還是他那個白月光女友,至今還保留着她的照片,不過是小時候。”
“哦…”夏朵一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魏子鈺竊喜“對不起了兄弟,爲了你兄弟我的幸福,你就犧牲一下吧!”
他以爲夏朵一,也就是‘黎黎’信了。
可實際上,夏朵一一句也沒信,這和她所知道的出入也太大了,百度詞條上查得到,杜衡唸了軍校,怎麼可能不學無數,作奸犯科。
要知道,軍校選拔可是十分嚴格的,有前科的人根本連投名狀都遞不進去。
她站起身,略彎腰,湊到魏子鈺面前,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