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一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小白牙,軟糯又可愛。
但偏偏魏子鈺有些不自在,好像被看穿一樣,但轉頭一想,又自我否認了,應該不會的,他摸摸鼻子,硬着頭皮“那是當然了,我魏大少爺從不騙人”。
連聲音也大了不少。
“這樣啊!”夏朵一歪頭看他,像哄小孩一樣。
“真乖。”
身體緩緩後移,魏子鈺覺得壓迫感減少了不少,有種感覺似曾相識,這氣場強的,像誰呢?
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
想起來了。像,杜衡…
“砰”的一聲響起,他倒在桌上,眼裏都是不可置信,腦子裏最後的想法“臥槽!”
夏朵一手裏的兇器還沒放下,他腦袋被人開了,一言不合就上手。
此時夏朵一像個惡魔一樣,滿身殺氣,扔掉手裏的瓶子,紅色的液體順着纖長的手指流淌下來。
湊到脣邊,輕撫一下,便多了一抹嬌豔的顏色,如同誘人的蘋果,又如盛開的玫瑰。
“說過了,好孩子是不騙人的。”
就在剛剛,她又看到了樓下那對狗男女。
心情不好,想打人。
“敢騙我,就要承擔後果。”
瞥一眼桌子,絲毫沒有良心不安,也好似未曾注意到魏子鈺那黑髮中的殷紅一般,順着額梢流到臉上。
礙事的傢伙都沒有了,她獨自享受着美好的時光。
樓下,杜衡雖然與那女人一起走着,但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們只是在談論展會的鑑賞品。
杜衡身邊幾乎沒有女人,所以他也不清楚夏朵一會喜歡什麼,也許女人才會最瞭解女人,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但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多瞭解一些,如何才能讓夏朵一開心,卻被夏朵一誤會了,還牽連無辜,雖然也不無辜,可杜衡現在並不知道魏子鈺出賣他的事。
俊男靚女的走在一起,自然很吸睛,更何況兩個人都是知名人物,走在一起就更爲矚目了。
至少,女人心裏的小算盤是打響了。
“聽說,今天的展會上,有一件臨時加進來的展品,我剛剛打聽了一下,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呢!”她故意這樣說,想要吸引杜衡,讓他好奇心,可是杜衡的表情淡淡的,讓她有些失望。
從該纔開始,杜衡就覺得,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可是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什麼。
見杜衡沒反應,愣着出神,女人暗自咬牙,又湊近到杜衡身邊,趁其不備,踮着腳附在杜衡耳旁悄悄說:“不過我知道。”
在外人看來,就是極爲親密的樣子。
至少夏朵一是這樣認爲的,一不留神就掰折了高腳杯。
陌生的香氣襲來,杜衡馬上退後一步,不着痕跡的。
“哦。”語氣還是淡淡的,好像提不起興趣。
女人再接再厲“一起走了這麼久,還沒自我介紹過。”
好似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經意,那麼自然。
杜衡很紳士的握了一下便放開了。
但這也足夠了。
舞會的樂聲漸止,主持人走上臺去。
千篇一律的開場。
“大家先安靜一下,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今晚我們在此相聚,共同見證,今日,在展會上,會有很多難得一見的展品,希望大家可以暢所欲言,相互切磋,交流,展會結束後,我們將舉行一場義賣,今日展會上所有的藏品,您如喜歡都可以帶走,拍賣所得我們將全數作爲慈善基金,致力於慈善事業,當然,若在場的諸位沒有想入手的藏品,卻想要略盡綿力,也可將自己的收藏,不限於飾品等物品在現場進行義拍,現在我宣佈,鑑賞會正式開始,諸位隨意。”
說完,主持人便下了臺。
陸陸續續的展品被裝在帶鎖的玻璃罩子裏,送到臺上。
古代的名家字畫,古玩珍寶,甚至還有當下火熱的油畫,絲織品一類,玉器寶石也數不勝數。
果真是千奇百怪,應有盡有。
年輕人感興趣的極少,三兩個一起說話,玩笑,或是推杯換盞。
成熟穩重的中年人,也極少有人去看,大多遊走在各大名流巨頭的周圍,小心攀談,希望能借此機會認識一下,如果能談下一筆大生意就更好了。
真正在交流經驗的,只有那些穿中山裝,帶着扳指,放大鏡,恨不能趴在寶貝身上仔仔細細看個遍的老學者們了。
時不時就能聽見,某某教授,聲量突然加大,與人爭論不休,某某大師,評頭論足,頭頭是道。
甚至還有人對着玻璃裏的寶石指指點點,多數是女人居多。
杜衡對這些,真的不太清楚,他也不喜歡收藏這些。
黎黎見狀便與他主動攀談起來“我聽說那件鑑賞品啊,是一副畫,聽說是當代年輕畫家畫的,之所以被壓軸出場,是有些派系的老師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這畫該歸屬何門何派,所以纔會拿到鑑賞會來,請大家前輩一起評定。”
可杜衡仍舊沒有迴應,黎黎有些不甘心。
她還想說些什麼,經紀人急匆匆的趕來,跑的滿頭大汗的。
“祖宗啊,您在這啊,可算找到你了,急死我了,快跟我走。”
二話不說就想要把黎黎拉走。“。”
“可是,可是我…”
“沒什麼可是的了,趕緊的吧!”
許是太着急了,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黎黎身邊的男人,就是B市大名頂頂的黃金單身漢,許多女人的夢中情人的杜衡。
黎黎掙扎了幾下,終於掙脫了經紀人的掣肘,來到杜衡的面前,落落大方的說“對不起杜總,耽誤您這麼久,我經紀人有些要緊事,需要我趕緊處理,就先告辭了。”
杜衡微微點頭示意,也客套了一下“好的,黎小姐,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