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意識到什麼,厲夜霆就立即停住了。
聞言,莫九歌秀眉一皺,疑惑出聲問,“你怎麼知道的?莫非是……”
她說着,腳步向他逼近。
厲夜霆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訕笑兩聲,“怎麼了?你將安家那位打的半死不活的,這個消息可是傳遍了整個蒼月王朝,我不想知道都不行!有什麼問題?”
“哦?是嗎?”
莫九歌尾音拉長,腳步繼續逼近他,忽地回身,移開看他的目光,“不過……我也不知是誰?竟然將安家全部滅口,不過也算是爲我幫了個大忙,本來我是想要親自動手扽,只可惜被那人給先截胡了!”
身後的厲夜霆咳嗽一聲,摸了摸鼻子,面色有些不自然。
因爲那個人就是自己啊!
“九歌……那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裏,。怎麼辦?”厲夜霆看了看牢房的周圍,問。
這裏陰暗潮溼,聞着還有一股煤味,甚至難受……
細細聽來,好像還有老鼠的聲音……
“先在這裏住一會兒吧,莫元愷會來找我們的!就等着他來,我們就能出去了!”
莫九歌說着,還氣定神閒的坐在了牢房內的一處乾草上。
見她如此,厲夜霆眸子微微皺了皺,莫名有些嫌棄,“你就這樣坐上去?”
“不然呢?你想坐哪裏?”
莫九歌挑眉問,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之意。
突然,她似是想起什麼,她緩慢的問,“你……該不會是嫌棄這裏髒吧?你潔癖這麼重?”
“難道這裏不髒嗎?”厲夜霆冷聲反問。
莫九歌目光看了看周圍,撇撇嘴,道,“還行吧,我還是能接受,不過你就不能了吧?你這個從小養在皇宮的殿下 ,想必還沒有住過牢房吧?今日第一次,感覺如何?”
她說着,還挑釁般的用目光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
厲夜霆眨眨眼,最終只能說,“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第一次!還是被你連累的……更是和你……”
“什麼?我連累你?真可笑!”莫九歌忍不住笑了起來,挑眉道,“難道不是因爲你拿不出令牌嗎?這下倒是怪我了?”
聽莫九歌的語氣似乎有些微微怒意,厲夜霆決定換個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確定莫元愷看到我的玉佩會過來嗎?”
“我怎麼知道?應該會吧,反正你那玉佩價值連城,莫元愷應該會明白的,不管了,來到這裏,我困死了,我們還是早點睡吧!”
莫九歌將雙手抵在腦袋後枕着,後背微微靠在牆壁上,眼睛慢慢闔上。
“應該?什麼叫應該?既然如此,那你爲何不用你的貼身之物?這樣難道不是更能讓莫元愷辨別嗎?”
厲夜霆連忙上前一步,追問。
莫九歌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隨意的聳了聳肩,“不想啊,本來我就是想讓你在牢房裏呆着啊,讓你試試這樣反差的感覺啊!”
“你!”
厲夜霆氣急,卻不知要說些什麼。
他看着靠在角落裏已然閉眼小睡的莫九歌,忍不住無奈搖搖頭。
隨即走過去,忍着對周圍的嫌棄之意,坐在了她的身旁。
這麼近距離的看着她那張絕美的睡顏,厲夜霆瞳孔晃動了一下。
她的五官精緻,即使在黑夜之中,也阻擋不住她嫵媚妖豔的氣質。
鬢角那裏留出來的一點碎髮,瞬間讓她多了一份嬌柔感,惹人憐愛。
厲夜霆看着看着,驀地便伸出手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入睡。
因爲有莫九歌體香的充斥,厲夜霆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再加上這幾天的確是舟車勞頓,他也緩緩入睡了。
————
天色漸漸泛白,露出了熠熠生輝的晨光,晚霞泛着輕微的緋紅,看起來更是醉人了一些。
而那位領頭人卻在今日纔將莫九歌交給他的東西遞給了莫元愷。
“縣令, 您看這個……”
莫元愷緩緩摩擦着手中的白色玉佩,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
手裏的玉佩說見過,也沒有見過……
只是覺得熟悉的很,卻是想不起來,這個玉佩到底是誰的?
“縣令……怎麼樣?那個人說您一見到此玉佩,就能明白!”旁邊的林一小心翼翼地問。
莫元愷不語,還是盯着手中的白色玉佩看……
林一心中更是打鼓了起來,隨即憤恨道,“看來那兩個果然是冒充的,竟然敢冒充四殿下,不知死活!”
聽到他的話,莫元愷‘唰’的一下擡起頭,“你說什麼?四殿下?”
他現在纔想起來,這個玉佩,自己似乎在厲夜霆那裏見過。
林一怔愣,呆呆的說,“是啊 !怎麼了?”
莫元愷將手中的玉佩緊緊一握,問,“只有一個男人嗎?”
“一男一女!穿着很是普遍!”林一答。
一男……一女……
莫元愷似是想起什麼,突然擡步就往出走,“他們現在在哪兒?”
“……在牢裏!”
————
幽暗的大牢內。
厲夜霆微微皺了皺眉梢,耳朵也動了動。
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那聲音好像是老鼠出沒的聲音!
他驟然睜開眸子,低下頭看,就看到兩隻老鼠就在自己的身上蠕動着。
“啊!”
他瞳孔猛地一縮,大叫一聲,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兩隻老鼠也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吱吱’的叫了一聲。
莫九歌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醒了,睜眼就看到厲夜霆在一旁蹦蹦跳跳的,下意識的就眨了眨眼,一臉匪夷所思。
“你在幹什麼?蹦蹦跳跳的,幹什麼呢?運動呢?”
厲夜霆靠在牢獄的門上,緊緊盯着地上那兩隻老鼠,低啞着聲音,說,“老鼠……兩隻老鼠……”
老鼠?
莫九歌挑眉,隨即就低頭看去……
果然看到兩隻‘可愛’的老鼠在那裏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