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西藏密教

    呂競男喝了口水,又道:“從我們目前所獲知的情況,那個神祕的宗教曾經異常的強大,我想,經歷了倒懸空寺裏的機關,大家不會反對我這樣的說法吧。

    他們的機關學成就已經可以用登峯造極來形容,目前所知,他們能充分利用水利工程來提供永久動力,他們對光學現象也有極深的研究,在空氣動力學方面,他們絕對處於同時代的尖端;更可怕的是,他們對生物學和微生物學的認知,甚至已經達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就連今天的人類科技,在這方面似乎還不及這個千年以前的宗教。”

    神祕的詛咒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過去了,其餘人的恢復情況都很好,只是方新教授的股骨恢復較慢。

    在這期間,大家也沒閒着,稍有好轉,便開始適應性訓練,就連暫時無法進行恢復性訓練的方新教授,也一直在研究着所蒐集到的圖像資料。

    每個小組成員陪同方新教授的時間幾乎都已形成規律,早上卓木強巴會推着教授在醫院花園散步,這是屬於他們師徒倆的時間,連唐敏也不會去打擾他們;上午則有亞拉法師和教授一起在網絡上研究這次遇到的宗教問題,法師對教授他們在那三重宮殿似的建築裏所拍攝到的畫面非常在意,還有最後的千佛殿和周邊三座大殿,每次亞拉法師看到都激動不已;而別的傷病員也都分析整理着他們在倒懸空寺收集到的資料;中午大家聚在病房用餐,呂競男通報最新的進展和對手的情況;下午同樣是工作時間,教授和卓木強巴主要是翻譯和與專家聯繫、查資料、看藏史,唐敏還要抽空替教授做做保健按摩。

    其餘人也都忙着各自的工作:張立負責研究倒懸空寺裏的機關,爲下一次出發做準備;岳陽和巴桑則一直在分析本那組人所擁有的武器和作戰模式,希望能利用電腦做出一套假想敵對模擬訓練場景;唐敏除了照顧教授外,還負責和院方醫生溝通,瞭解隊員的恢復情況,並在醫院裴教授的指點下對所攜帶的醫療救急器械作了適當的調整,多增加了一套合金手術器械。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期間,亞拉法師似乎對在石室內看見的古人修行壁畫多有感觸,一有空便進行冥想,心得筆記記了幾大本,有時卓木強巴驚異地發現,亞拉法師的姿勢和他們看見的壁畫上僧侶的姿勢完全相同。

    這日,卓木強巴照往常一般,推着方新教授在花園漫步,教授突然道:“對了,強巴拉,海外的專家們對那座瑪雅遺址又有了新的發現。”

    “噢,是嗎。”

    卓木強巴淡淡應了一聲。

    在他心裏,瑪雅再怎麼說,距離西藏畢竟有十萬八千里,就算有關聯,也只是微乎其微的。

    方新教授彷彿看透了卓木強巴的內心一般,微笑道:“你似乎並不怎麼在意瑪雅遺址裏的發現啊。”

    卓木強巴道:“嗯,導師,我認爲我們目前應該專攻地圖,只有破譯了地圖上的信息,我們的行動纔有重大突破,關於南美洲那邊,我想……”

    方新教授嚴肅道:“強巴拉,你這樣想可就錯了。

    瑪雅的確和我們相距甚遠,但是你別忘了有關使者前往南美洲的事。

    歷史上有關前往美洲的記載,來往只需兩年時間,可按照資料上的記載,那名使者往返大洋卻花了足足十年,這中間他究竟在美洲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卓木強巴道:“可是導師,這和我們尋找帕巴拉神廟有關係嗎?”

    方新教授道:“呵,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

    那麼我問你,根據我們目前所瞭解的情況,那張地圖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取走,如今我們拿到的估計是複製圖,那些人研究了一百年,爲什麼還不能發現帕巴拉神廟的準確位置呢?

    難道你不認爲,那就是因爲他們專注於對地圖的理解,而忽略了其他很多東西嗎?

    我們要想在前人的基礎上,發現更多沒有被發現的祕密,就不能放過任何線索,你不認爲僅僅憑距離的遠近來判斷那些古遺蹟對我們的行動有無價值,太過武斷了嗎?”

    卓木強巴還待說些什麼:“可是……”

    教授打斷道:“暫且不說‘可是’,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了之後,你再做判斷。”

    教授從懷裏掏出一本筆記,說道,“這是那些專家破解的巨石陣上的碑文。

    上次破解了一半,如今已經破譯了百分之八十,其餘地方可以猜測出部分意思,我將它整理在筆記上面,你看看吧。”

    卓木強巴拿起筆記,看了幾行,前面部分的內容和上次見到的一致,是說庫庫爾族如何經過辛苦跋涉,建立家園,而後面則是從一場詛咒開始:“一旦讓血褻瀆了聖廟的階梯,無數的災難將像可怕的冰雹一樣接踵而來降臨在所有的地方,城市將成爲一座死亡之城,荒無人跡。

    豺狼在聖壇下安家,毒蛇在臺階上曬太陽,蜘蛛網封住了門窗,死亡之花開遍大地……”看到這裏,卓木強巴不由一怔,隨後心中大驚。

    他想起來了,難怪在第一次聽到多吉吟唱這段詛咒時感覺那麼熟悉,原來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詛咒,竟然是在那個月圓之夜巴巴—兔所唱的史歌之中,只是當時自己喝高了,所以一直沒想起來。

    他驚駭之情溢於言表,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新教授道:“怎麼了?

    是不是很驚訝?

    相同的詛咒,一樣的內容,讓你聯想起什麼?”

    卓木強巴嘴角一動,方新教授又道:“暫時別忙着回答我,看完再說。”

    碑文的後半部分,寫的是災難發生之後的情形。

    所有的王國都面臨着滅亡的危機,絕大部分人都離開了城堡,遠遁入荒山,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因爲某個原因留了下來。

    那個原因含有大量生僻符號因而未能被解讀,中間是一段縮略符號,這批留下來的人在他們祖先的陵寢前盟誓,誓死守護着先輩們用血汗修葺的白城,他們將在祖先陵墓的周邊定居,並重新翻修了陵墓,在陵墓上用巨大的石碑刻下他們的誓言,表示永不違背,後面是專家註解,有七個類似簽名的符號。

    這段譯文與巴巴—兔曾吟唱過的聖歌完全吻合,唯一那個原因,似乎當時的瑪雅人十分忌諱提及那令他們滅亡的原因,就連刻在祖先陵墓上的誓言也要閃爍其詞。

    野獸、雷暴、巨石陣、食人族、莽林、白城、阿赫地宮,那一幕幕如電影回放般出現在腦海中,那段經歷卓木強巴還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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