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磷肥的事情,卻是讓他無比的上心。
這是什麼?
這纔是真正的天下糧倉,有了這個玩意兒,他也不至於每日都想着如何把各地彙報求助糧食的奏章,這麼去遞給皇上。
也不至於每一晚都愁腸百結。
此時,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百姓睡在糧食堆上的場景,不由得心神澎湃了起來。
房玄齡不由得把張峯拉着坐在田埂上,指着遠處的百姓道:“峯子,你看到沒有?你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很贊同啊!”
張峯疑惑了:“我說的話可多了,你說的是那一句?”
“就是你在開山大典上說的那個,百姓是水,江山是舟的事情,你忘記了?”房玄齡由衷的嘆息了一聲道:“你可知道,你的這一句話一出,整個文壇,就我所知道的,所有反對的聲音都沒得了,你知道這是爲什麼?”
張峯有些想到了什麼,但還是想聽聽那些不安分的傢伙,究竟都說了些什麼,裝作好奇道:“你究竟都聽到了些什麼?”
房玄齡有些狐疑道:“你確定不知道?”
張峯看着房玄齡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作甚?”、
“我就是覺得奇怪,今兒個這長安街上,爲嘛沒有之前那麼狂熱了,之前你也看到了,只要是我出門,那鐵定是圍的水泄不通,但是現在突然那安靜下來,我這又覺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房玄齡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嘚瑟,看着張峯那飄飄然的樣子,不由得無情的潑了一盆冷水道:“你以爲之前那是爲什麼?那隻不過是因爲他們在你身上看得到好出,說白了你在他們心中依舊只是個通惠坊的小子而已。”
張峯聞言,不由得愕然了。
他萬萬沒想到,老房居然會這麼說。
連忙問道:“你繼續說,那現在這又是咋回事兒?”
房玄齡笑眯眯的說道:“我給你說說看,你想想,在你沒有發跡之前,有多少人圍着你?一方面是因爲你親和,那是作爲街坊鄰居,但是之後呢?你發跡了之後,能圍着你的,基本都是看中了能在你身上嘮到一些好處。”
“這個你應該能理解吧?”
張峯不由得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後世的時代,不就是這樣麼?
這是哪個時代都會有的。
有句古話說的好。
叫做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這用到任何事會後,任何人身上都是很有用的啊!
不由得張峯點點頭:“這個我要是不懂的話,那就是傻子了,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房玄齡笑眯眯的拍了拍張峯的肩膀:“現在的話,你身爲大儒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因爲剛剛那句話,你的身份,已經從一個書院的師長,陡然昇華到了大儒該有的身份,這都是從你這句話開始的,大儒就該有個大儒的樣子,這也是爲什麼每一個人,在看到比他們身份高貴的人的時候,會下意識的退下來的原因。”
然後房玄齡才說道:“這下,你該明白了吧?之前你空有大儒之表,但卻無大儒該有的風範與風度,但現在呢?你這一句話一出,就等於是給你自己樹立起來了一個標榜,這樣你看看,還有誰敢不尊敬你?”
張峯還是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但最起碼也知道了一點點東西。
老房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要給自己樹立一個標榜,只要有這個東西在,那基本上的,就算是把自己的逼格給立起來了。
怪不得這次回來,這些人都沒了往日的熱情,原來問題就杵在這裏了啊!
老子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趁着機會,房玄齡再次攛掇道:“怎麼樣峯子,要不要考慮一下去中書省,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你只需要在中書省掛個閒差就行了,而且每月的餉銀,俸糧都不少啊!”
“怎麼樣考慮一下?”
怎麼又是這個事兒?
此時張峯哪裏有心情去想這個事情?
雖然很誘惑,但那是什麼地方,稍稍一個搞不好,那可是會死人的差事啊!
而且這中書省的頭頭那可是號稱房謀杜斷的房玄齡,他敢去?
就他這個性格脾氣,不出三天,屎都能被打出來!
他敢去?
也不知道這老小子倒地是收了那房玄齡什麼好處,這麼慫恿自己去送死?
不由得張峯仰天長嘆道:“唉!老房啊,我把你當兄弟看,但是……算了,這都他孃的是表面兄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