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她給父母寫了一封長長的信。
在信裏,最先表明了,和司南已經完全分開。
即便是現在沒有辦法結婚,以後也不會結婚。
她倒是沒有提爲什麼不結婚的理由,只是講司家會做善後。
說實在是,時嘉也不知道司家怎麼善後。
反正她也管不到。
幸好,她之前出國了一年。
就像是一下和國內的關係斷聯了一樣。
像是早就爲自己的離開做了預演。
時嘉只是說自己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想回去美國的學校,還有一些項目沒有完成。
當然這些只是安慰父母的話。
時母早上就看到,女人兩眼通紅的從衛生間裏出來。
就已經感覺到了異樣。
當時時嘉只說自己是因爲捨不得父母,纔會哭鼻子的。
時母是有點懷疑。
只是,婚禮已經要開始了,再說什麼,好像已經晚了。
沒有想到,女兒還是離開了蘭城。
時父只道,“一定是在司家受了委屈,這件事不能善罷甘休,我要去問個明白。”
時母完全拉不住,爲了女兒打抱不平的丈夫。
時父找到了司父,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父只好一個勁的道歉,“都是我那個混賬兒子,和時嘉吵了一架,把嘉嘉給氣走了,我已經吩咐人去找了。”
“我女兒要是有個三成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司家的。”
時母馬上在旁邊勸慰,讓時父不要這麼激動,有話慢慢說。
司南早就被母親安排好,不要出來。
說不定真的要被司父打一頓。
司母也一個勁的陪不是。
最後,司家出面,給來的賓客致歉,只是說新人臨時有事,婚禮沒有辦法繼續。
就當是來參加一個大派對。
大家可以盡興喫喝。
好在沒有鬧出太大的笑話。
只是新人沒有出現而已。
時嘉在信裏,叮囑父母直接離開即可。
時父和時母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直接回了家。
他們到家的時候,時嘉也已經到了白城機場。
這個時候,她實在是不知道哪裏,還可以去。
遂想起了外公的家裏。
外公以前想多讓她在白城住幾天。
她那時候根本就沒有時間。
現在,她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可以盡情的放鬆一下。
什麼狗屁男人,閨蜜。
還有前一晚母親交代她的,到了夫家之後,要遵守的各種禮儀。
爲了維護好自己的地位,更是在各方面,都要謹小慎微。
在決定離開的那一刻,時嘉只覺得渾身都輕鬆了。
以後,她不用再帶着任何的枷鎖,活在這個世界上。
男人的救命之恩,也算是還清了。
現在這樣的決定已經是給他,還有司家留下足夠大的面子。
起碼司南應該慶幸,她沒有將他和別的女人一起睡覺的照片,直接公佈在婚禮之上。
那樣的話,受最大影響,被全城人笑話的,該是司家吧。
時嘉下了飛機,直奔外公的別墅。
自從她的表哥張慎行管理張氏集團之後,外公已經處於辦退休的狀態。
每天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時嘉也很喜歡。
只是以前唸書的時候,實在是沒有時間。
把她一顆愛藝術的心,生生的壓制住了。
張一民看到時嘉的時候,都震驚了。
說起來,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婚禮上嗎。
他們張家人本來打算第二天,等時嘉回門的時候,一起過去的。
這下好了,看來是不用去了。
“我的小祖宗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張一民道。
“外公,我來陪你了。”時嘉道。
“婚禮被你搞砸了嗎?”張一民道。
“我本來也沒有想結婚,因爲恐婚,所以我逃了,外公你不會怪我吧。”
“我怕你母親會怪我。”張一民道,“快點和你母親打個電話。”
“我已經告訴他們了,母親不知道我來白城,外公你就當不知道。”
張一民一聽,就知道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用眼睛瞪向時嘉,好像在逼問她。
時嘉知道外公是疼她的,撒嬌道,“外公你就當不知道,好不好,求您了。”
張一民實在是不忍心拒絕,“那你一直躲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你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在白城紮根,我母親一直說,不能留在這裏照顧你,我來代替母親爲你盡孝。”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張一民聽了還是受用。
當初他的女兒,他是一百個不同意。
只是耐不住女兒非要嫁。
特別是他失去了兒子之後,更是後悔。
如今身邊的親人,都漸漸的離他遠去。
只剩下他一個孤苦伶仃的老頭子。
張慎行和張芊芊,從小就被他慣壞了。
哪裏懂得體恤老人的心。
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連一個時嘉也不如。
要是論起私心來,他真的想讓自己的這個外孫女留在身邊。
張一民道,“那你先暫時留在這裏吧,好幾年沒有來了,可以到處去玩玩。”
“我不是來玩的。”時嘉道。
張一民是有點看不懂她了。
“外公,我想在這邊工作。”時嘉道。
“你真的想明白了嗎?”張一民道。
他是怕小孩子,一時間起勁。
過兩天就改了主意。
“想明白了,只有外公這裏的工作最適合我。”時嘉道。
張家是做毛筆起家,連帶着做藝術品收藏相關的業務。
張一民道,“你想做什麼?”
“和藝術相關的業務,我都可以。”時嘉道。
時嘉這纔想起,自己逃婚時候帶來的一幅畫。
就連外公都連連叫好。
張一民道,“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隨時去張氏,找你表哥,讓他給你安排。”
時嘉從外公這裏得到應允。
不知道有多高興。
想起在蘭城的父母,一直對自己有大大的期許。
可是,她現在實在是不想回蘭城那個地方。
被人揹叛的滋味着實難受。
更何況,那兩個人,簡直是她青春時期感情的全部。
時嘉第二天就去了張氏。
張慎行對她的出現,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他的消息更靈通,早就知道司南那個傢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