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鸚哥話音一落,一旁的小麻雀立馬不甘示弱地拖長音調尖銳地喊道:
;孩子他爹,快去幫孩子換一身衣服,抽抽抽成天就知道抽旱菸,信不信我把你煙桿給敲了
喜雀丙:;咳咳咳,你這婆娘……
佔春花不忍直視,在樹下抖了抖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同時,心裏也有點忐忑。
十八歲的人了,還尿牀!
現在佔春花心裏,連最後一點嚮往都沒了。
……
佔春花到夏家換親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得整個三凰村人盡皆知。
這天,佔春花如往常般抱着一盆髒衣服出門,手中的翡翠鐲子戴在藕節般的小手上顯得十分碧潤可愛。
佔春花一直看着地面走着,不想剛出門沒走多遠,眼前出現一隻髒兮兮露出兩個腳趾頭的麻布鞋擋住了去路。
佔春花微微仰起頭,就看見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婦人,此人身形瘦削,看起來可比佔氏蒼老多了。
真是冤家路窄,這人,正是在佔春花二歲時狠心遺棄她的親母方氏。
這樣一個能把親女兒摔成駝背的母親,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那兩年,佔春花在葉家戰戰兢兢,剛出生不久就會看人臉色,不哭不鬧,乖巧行事,不想還是被這婆娘遺棄了。
方氏看着眼前身形詭異的女兒,嚥了口唾沫,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愧疚,覥着臉就開始哭訴:
佔春花垂着頭淡淡地沒再看方氏一眼,嘴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揚起一個冷漠譏俏的弧度,鳳眸中盡是寒芒。
方氏見佔春花沒有反應,遂大着膽走上去拉着她的手,憐憫的哭道:;我的女兒啊!你看看,你背都駝成這樣了,那家人居然還這般磋磨你,讓你去洗衣服,走,咱不給那家人幹活了,娘帶你回家
方氏說着,拉起佔春花的手就走,佔春花沒有讓她得逞,巧勁一甩立刻掙脫開來。
方氏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有些懊惱剛纔沒抓緊一些,沒抓緊,那就再抓,方氏立刻撲過去再一次抱住佔春花的手臂。
佔春花此時的感覺就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被方氏抱着的手臂特別不舒服,問題是,還掙脫不了。
這個方氏,可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跟以前那樣恬不知恥,謊話連篇。
;方氏,你給我放手佔春花沉聲呵斥。
;什麼方氏,我是你娘,親孃方氏說道。
佔春花冷嗤一聲,脣角勾起一抹諷刺。
;親孃能把我摔成這樣
聽着佔春花冷不丁說的那一句,方氏的身軀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