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黑化反派自救手冊 >第十七章 帷帳談話
    李墉的一句評價,畫舫新花魁的名聲算是徹底響了。

    每天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翠瑾姑娘終日在房內不出門,只相贈一張畫,以示歉意。

    即便如此,畫舫的生意也紅火了更多。

    花魁誰也不見,無論客人出多少金銀珠寶。卻只有奪魁的言公子,讓花魁能不取一分請人屋中一聚。

    今日,言公子又來了。小廝們守在門口時,都豎起了耳朵,總想聽點什麼旖旎春色。只不過每一次,房中靜得像無人之地。

    殊不知帷帳內的兩個人盤膝而坐,面面相覷。

    “你總算來了。”姚笑笑一臉嚴肅,可語氣裏總有些膩人的依賴。

    李墉面無表情,兩隻手懷抱着珺天劍。一雙眼睛掃了一圈周遭,不禁往後挪了些距離。

    對面的人跟着他挪動,兩個人之間不遠反近,她是未曾注意,自顧說道:“最近我確實看到張九來畫舫。可是看玉蘭姐對他的態度,似乎並不是畢恭畢敬。我覺得他不是幕後主使。”

    “陛…”

    李墉正欲開口,突然止住了。驀地想起上一次她突如其來湊過來的手掌,淡香涼軟的感覺竟有些揮之不去。

    一時間沒有應答。

    姚笑笑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爲難,忍不住譏笑一聲,“不習慣?”

    “什麼不習慣?”李墉聲音低沉,莫名閃過一絲不耐煩,像是被人看出了窘迫。

    她不答反問,“叫翠瑾也不習慣?”

    李墉徹底沉默了,連同頭也低了些。只聽見有一個聲音淡淡地否定,整個帷帳內溫度驟降。這才讓姚笑笑想起來,她居然在跟李墉開玩笑,當真是嫌命太長。

    於是趕緊找補,“那你叫我李甯玉。這個你肯定習慣了吧,你總那麼叫。”

    要不是李墉擡起的眸子裏充滿了疑惑,她是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這一對視,她整個人怕到命裏去了。聲音中微微帶着些顫抖,“說正事吧。”

    “一個太監爲什麼來畫舫?即便張九不是幕後主使,也定然脫不了關係。整個宮裏,能有機會瞞住你的眼睛的人,恐怕也只有張內侍了吧。”

    姚笑笑搖搖頭,並不認同李墉的想法,可她又不敢直接反駁。

    李墉比他看上去得耐心。停了下來,等着她開口。

    見人不言語,姚笑笑才大着膽子循循說道,“我不是反對你的看法啊。只是我在想,張九來畫舫,就一定是代表幕後主使嗎?他和張畢跟私鹽案絕然脫不了關係。”

    頓了頓,她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可是私鹽案和畫舫案,就一定是同一人所爲?”

    這話,不禁讓李墉愣了片刻。

    帷帳內更安靜了,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沒人主動開口。

    姚笑笑一隻手杵着下巴,嘴巴咬着指甲。模樣簡直沒有半分王者風範,跟朝堂上動輒得咎的人像是毫無關聯。

    李墉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良久,他試探一句,“你的意思是,私鹽案是張畢父子而爲,畫舫案卻另有其人。只不過其中他們有聯繫。”

    “沒錯。”

    姚笑笑如是點頭,目光裏透不出一點點雜質。

    若和張畢有聯繫的人,恐約是陛下寵信之人。如今她自己說出來,勢必會讓她的人被牽連。可李甯玉不僅沒有一絲保留,相反還自己引路。

    李墉着實有些看不懂她。

    “所以說,我們現在是在調查兩宗案件。張畢用宮裏的鹽私賣,是爲了謀財。而這畫舫的存在並非爲了錢財那麼簡單。”

    這話,不禁讓李墉的目光更是深邃,彷彿像要把姚笑笑看穿。

    “我在這船上待了不到半月,見過的富商不計其數,就連朝中官員,也非寥寥。靳王殿下你說,這能是一個內侍官做得到的嗎?”

    話音落地,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一個黑影壓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推倒在牀,一雙溫熱的手矇住了她的嘴巴。

    姚笑笑心臟猛地一抽,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前這人身上。李墉很有分寸,跨在她兩邊,中間隔着一點距離。可是臉卻在不斷湊近。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在那一霎那該是停住的,但心跳卻瘋了一般,撞擊着胸腔。

    “別說話,外面有人。”

    一個微小的聲音滑過她的耳朵。隨後那半邊臉都像是被炭火滾過一樣,通紅灼熱。

    “言公子,我們快到岸了,還望您準備片刻。”外面的人是玉蘭姐。

    可她說完卻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等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人回答,又像是想聽聽裏面的動靜。

    姚笑笑眨巴着臉,緊張感讓她口乾舌燥。下意識地伸出舌尖想要潤溼嘴脣,卻忘記了嘴巴上面壓着的一雙手。

    “你幹什麼?”耳邊又是一聲。

    不似剛纔,現在李墉的臉上帶着絲絲震怒和不解。

    她幹什麼?

    她也不知道。

    一張臉已經紅得比帷帳還要鮮豔,仿若下一秒就會滴出血。舌尖舔舐到的那個感覺有些堅硬,應該是老繭。

    長年累月握劍之人,當然手掌有繭。

    可姚笑笑爲什麼一想到這,頭腦發昏一般地在胡思亂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墉的聲音很鎮定。

    待人離開後,他便迅速拉開帷帳下了牀。動作利落不拖沓,甚至察覺不到一絲羞赧。

    看他踱步要離開,姚笑笑一把拉住他的寬袖。順滑的綢緞讓她加大了手中的力氣,生是被捏出褶皺。一雙眼睛也不知應該落在什麼地方。

    只是嘴裏虛虛地說道:“明日張九會來,你也來吧。”

    “知道了。”李墉撥開她的手,徹底消失在了房間內。

    直到坐在馬車上,李墉才撐開手,緊盯着剛纔溼潤的一處,心中那絲不適,實在叫人煩躁。

    “回府。”

    李墉卻不知,親王府中有一齣戲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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