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黑化反派自救手冊 >第五十八章 徹夜照顧
    姚笑笑還想說些什麼,可有氣無力,整個人虛弱得不行,只能再次安靜了下來。定睛地看着眼前人,不一會,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李墉兩隻手將她的手牢牢護在掌心,力氣不大,卻好像如何都無法掙脫。

    見她睡着時眉頭緊皺,忍不住伸手覆了上去。

    他試圖撫平她眉心的褶皺,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方式看起來很管用。但手一旦收回,眉頭又會緊緊皺在一起。

    循環反覆兩次,他有些沒了耐心,直接把手掌覆蓋在她的額頭。

    額頭傳來的溫度,讓他胸口一緊。

    翠娥走進來時,他正在用手袖替她擦拭臉上的汗。李墉悄然回頭,只看到她手裏的水。輕聲道:“我來吧。”

    人把毛巾遞給了他,又把水盆放在一邊。翠娥沒有離開,她看着有人那麼耐心又細緻地照顧陛下,心裏感到高興。

    從前的陛下暴戾恐怖,無人敢伺候於近前。

    如今她變了個模樣卻依然孤單。

    整日下朝後把自己關在太清宮的內殿裏,夜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雖然陛下總笑臉相迎,可翠娥明白,陛下並不開心。

    只有跟瑾王殿下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笑容似乎才顯得真切一些。

    可同樣的表情,她在瑾王殿下眼底又尋不見。

    “陛下要是知道殿下在她受傷的時候那麼照顧她,應該會很開心的。”翠娥冒死感嘆一句。

    李墉聲音很輕,帶着一點威嚴,卻並未發怒,“爲何?”

    “奴才別的不懂,但是揣測主子的心意,沒有人比奴才更瞭解了。“

    這話,讓李墉的視線重新落在姚笑笑的臉上。他什麼都沒有迴應,只是繼續聽她說。

    “陛下從上一次受過傷以後,性情變了很多。可越是這樣,奴才越是感到陛下很不開心呢。總覺得她有說不完的心事,卻沒有能訴說的人。”

    光是聽着就讓人有些心酸,李墉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翠娥走近了一步,看着牀塌上虛弱的人。她以前很怕這人,但現在她連命都願意給她。

    “殿下別看陛下整日都笑嘻嘻的。其實奴才好幾次經過內殿時,都能聽見她在哭。”

    李墉突然淡淡的笑了笑。扶在她額頭上的手往下挪了挪,挪到嘴邊時輕輕掠過。他在想,天生就一臉笑意盈盈的容貌,卻是個愛哭的性格。

    翠娥看不懂高深莫測的瑾王殿下,只是抒發了心裏的感受。

    他沒有回頭,只是吩咐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翠娥福了身子準備要退下時,又聽見牀邊上的人交代一句,“最近幾日讓徐延之準備些她愛喫的東西,我怕她醒過來以後想喫。”

    “是,殿下。”翠娥心裏高興。

    他的聲音依舊是疏離不帶溫度,“要清淡一些,她大傷未愈。”

    “是,殿下。”翠娥心裏不僅高興,還欣慰。

    姚笑笑不知道睡了多久,終於醒了。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先在牀上探出手想伸個懶腰,手剛從錦緞被窩裏動了一下,整個人都疼的尖叫。

    隨後所有的疼痛都集中在了右腹往下,跟割闌尾的地方差不多,她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

    頭頂是華麗藻井,牀邊是九頭鳥木雕。一切卻不再目生,倒是身旁出現的一張臉,嚇得她又是一陣驚呼。

    “殿下,你怎麼在這裏?”

    李墉表情淡定,語氣更是平靜,“你受傷了。”

    姚笑笑適才想起,自己在保護季濂安的過程中,差點犧牲了。當時沒覺得後悔,現在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時候,她纔想起後怕。

    撇着嘴,嚥了咽口水,很恐懼的樣子。

    一個聲音像在揶揄,“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怎麼那麼英勇?”

    回神的人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話語中,而是想起了某些不該被人知道的祕密。她緊張地看向李墉,卻咬着牙什麼都不敢問。

    似是一眼能看穿他一樣,李墉自顧道:“我已經命人護送季濂安回胡與國了,你放心。”

    “那個小侍衛呢?”

    知道這個祕密道人,可不止季濂安。

    姚笑笑想起當時的情況危急,李墉應該會直接將人斬殺吧。雖然手段有些殘忍,但至少眼下桑武國還是無人知道她的祕密。

    誰料,他抱手站在牀邊,認真且嚴謹地說道:“小侍衛被關在了我府中暗牢裏很安全,沒有人能傷得了他。”

    姚笑笑費力地扭動着脖子,笑得難看。

    表情似乎是在感嘆瑾王殿下的宅心仁厚,面對這種情況,他居然還能留下人的性命,來威脅她的安全。

    李墉看過來,循循問道:“陛下覺得我做的不對嗎?臣以爲陛下會想留下小侍衛的命來繼續審問幕後黑手呢。”

    “是啊,瑾王殿下還真是瞭解我。”

    他回身準備離開牀邊時,嘴角的笑意簡直藏不住。

    姚笑笑無助地看向藻井,她知道沒有武功的事情遲早有一天會衆人皆知,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膽戰心驚。

    想着,她就想趕緊下牀找小侍衛問個清楚,順便威脅。她一動,又是渾身撕扯着疼。

    “啊。”

    李墉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厲聲道:“亂動什麼,你身上有傷。”

    可是她着急啊。要麼被疼死,要麼被眼前人弄死。她總歸是逃不出這一條路,所以還想着再爭取一下。

    被子一掀開,她就後悔了。

    只見自己白色的裏衣上印出紅色的血漬,她驚恐地看着李墉,終於不敢再亂動了。

    他長嘆一口氣,聲音冷漠動作卻輕柔,緩緩扶着她重新躺在牀上,“躺好,我去叫太醫。”

    “可是…”

    “可是什麼?”他今天尤其有耐心。

    姚笑笑把自己一半臉蒙在被子裏,只露出了眼睛。眨巴着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他說道:“可是我好疼啊。”

    疼就得看太醫,他也束手無策啊。

    可心裏那麼想,身體卻絲毫未動。一聽她那麼說,腳步都怔住了。緩緩坐回牀邊,一張臉上都柔了下來。淡淡疑惑,“那我能做什麼?”

    “你陪着我好不好?你在這裏,我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李墉腦海裏閃過的,是翠娥說的那些話。他此刻就像是自己親眼所見到,陛下那副可憐的模樣,心裏軟的像棉花一樣。

    只能訕訕點頭。

    “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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