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隱身消失了一般,無跡可尋。
以第三者視角旁觀的學生們,完全無法體會他的視角所帶來的震撼。
“如果我能掌握這門技法,當初與弗拉德的戰鬥中,便很難被他針對。”
達克心思迫切,如海綿般吸收着與之相關的知識。
……
“叮鈴鈴!”
當第一節課結束的鈴聲響起之時,唯獨達克意猶未盡。
大部分學生都慶祝着這場決鬥課終於結束,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下來,或者乾脆躺下去,狠狠休息!
因此當第二節課——算術課開始之時,莉莉教授便是突然發現整個教室的學生都像是焉了的蘿蔔,沒精打采。
她帶着一絲疑惑,擡頭看向了最後一排的達克,卻是發現達克的精神面貌還算不錯,便沒太在意。
莉莉教授的授課方式其實一如既往,依舊是“照本宣科”。
只是有了教材之後,她講起課來便有了層次感,做到了從簡到難,從無到有,結合上那一道道與教學內容相和的例題,便讓學生更加容易聽懂。
話雖如此。
聽得懂的還是聽得懂。
聽不懂的,依然有部分聽不懂!
一整節課下來,小魔導師的體力稍微恢復,但取而代之的卻是精神層面的打擊!
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打擊,讓這一天早上顯得尤爲難熬。
而算術課留下的作業,就是對戰結束之後的遺毒……
……
下午兩點。
實際上並沒能好好午睡的一年級生們一臉頹廢的來到了魔法史課的教室。
“還是魔法史好!不需要跑圈,不需要做題,只需要支棱着耳朵聽就行。”
學生們不知爲何,反而對魔法史課有了不該有的期盼。
鈴聲響起之後。
瑞恩·哈克斯教授便從前門大步邁入。
他龍行虎步,意氣風發,一上臺便得意道:“同學們,有沒有發現你們的哈克斯教授和以前不一樣了?”
學生們這纔打起精神看過去。
不由得,便有人驚呼出聲。
此時的瑞恩·哈克斯教授和剛來學院時的模樣已經大相徑庭。
如果不是學生們已經對他每次一點的改變有了心理預期,恐怕更加難以接受那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靠窗而坐的達克也不禁感到詫異。
瑞恩·哈克斯作爲因傷退役的槍之英雄,他在戰爭之中失去了一隻腳、一隻手和一隻眼睛。
戰後困難的生活更是磨平了他的鋒芒,剝奪了他的健康。
殘酷的時間偷走了他的頭髮,給他留下了滿臉皺褶。
達克並沒有忘記他最初出現時的那副如同垂死老兒一般的邋遢模樣。
但如今的瑞恩·哈克斯教授,僅僅在城堡裏生活了一個半月不到,便找回了往日的一些鋒芒。
他的頭髮在“實驗用生髮水”的作用下重新長齊,絡腮鬍子有仔細剃掉,臉上的皺褶因爲肌肉的逐漸飽滿而平展開來。
右眼戴着的黑色單邊眼罩已經摘下,換上的是由卡澤爾教授精心製作,卡莉安修女負責接上的擬真義眼。
那隻義眼與左眼幾乎看不出不同。
而他的左手和右腳,也換上了合體的義肢。
卡澤爾教授的精湛技術,令得那兩隻義肢和他的身體幾乎完全融合,行走之間甚至看不出明顯的顛簸。
儘管這花費了哈克斯教授一整個月的工資——但實際上依然是屬於白送一般的價格。
在王國之中,恐怕很難再找到比卡澤爾教授更優秀的魔導器製作大師了。
就連瑞恩·哈克斯本人也對於義肢的合體程度感到了異常震驚。
他在裝上義肢之後,對着等身鏡,觸摸着義肢上如同真物一般的擬真皮膚,幾乎誤以爲自己並沒有殘廢!
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終於有了一點“槍之英雄”該有的模樣!
……
興奮的瑞恩·哈克斯竟然在魔法史的課堂上,講起了他之前一直避而不談的私人感情史。
“歷史!”
“歷史本身就是由情感與情感激撞而成。”
“若是按照我的私人感情經歷進行推演,就算是編成一本近代史也不爲過。”
“不管是青原矮人部族的紫羅蘭公主、山豬獸人部落的酋長之女、黑地精礦石部落的明珠……”
“若是將那些被我年輕時的英俊與強大所吸引的優秀女性們,串聯起來,便是一副天然的歷史繪卷。”
……
“教授!既然你被如此衆多優秀的女性所愛慕,爲何在來到聖瑪麗安之前會變得那麼落魄?”
……
瑞恩·哈克斯教授選擇性的無視了間中夾雜着的不和諧聲音,繼續全神投入的講述着自己與那些“紅顏”的相識與相知,以及最後的相別。
正所謂有情人終將分離,魂斷藍橋道分兩頭……
瑞恩·哈克斯既然直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就足以說明很多了。
因而學生們越聽越不對味。
之後的某一刻便驟然發現,他哪裏是在講什麼感情史?
分明是在講一套背景宏偉的“血淚分手史”!
他在戰爭之中,與一位位優秀的女性相識再分離。
每一次分離的原因都有不同。
除了種族之間的隔閡、膚色外貌上的無法接受、當時立場上的不同與對立……還有各種各樣或深情或奇葩的理由!
與瑞恩·哈克斯教授的感情最深,且進展最快的女性是一位人類領主的女兒。
他們甚至發展到了互贈初吻的地步(?)!
哈克斯教授依然記得,那是一位有着如雪般白髮的溫柔美人兒。
脣間的香氣像是薰衣草的香味。
他們在鮮花盛開的花圃之中互定終身,對着月色幻想着子孫滿堂的未來。
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並未開花結果。
那位美人兒的父親是一位領主,僅有她一名獨女,只接受女婿入贅。
而他,槍之英雄——瑞恩·哈克斯,如何能夠屈身贅婿?
因此互定終身的第二天,硬氣無比的瑞恩·哈克斯便與領主發生了爭執,然後被趕出了領土。
他和領主的女兒,自然被迫分手。
“我依稀記得,那應該是在情人節的晚上,原本應該是一個完美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