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因如此,讓他更進一步對張天寶有了瞭解。
他看得出張天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這讓他這個江湖上的老混子,更加堅定了跟張天寶長期合作的信心。
看着兩人上車,張招娣一臉擔憂的目送他們離開,回到桌上也沒心情喫飯了……
另一邊,隨着李虎的一聲令下,司機熟練的操作一通後,汽車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速度雖然飛快的馳騁在崎嶇的鄉間公路上,但卻是穩得一批,絲毫看不出司機手忙腳亂的樣子。
張天寶冷不丁的感受到這種極速,原本的焦急,都被恐懼佔了幾分。
順帶着,還有些頭暈想吐的感覺。
瑪德……
誰說越貴的車就坐得越舒服的?
李虎卻是氣定神閒,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道:“天寶,別害怕,我這司機,以前可是賽車手,安全得很。你一讓他快,正好合了他的意啊!”
張天寶捂着發悶的胸口,不由得撇了撇嘴。
你說你個大佬,非但不惜命,居然還找個玩過命的賽車手給你當司機!
這不是鬧着玩兒麼?
但吐槽歸吐槽,張天寶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司機的這車開得確實沒話說,除了魂兒有點跟不上,其他都還好。
起碼是安全到達目的地了……
一進入縣醫院,張天寶就給柳若涵打電話,一邊往樓上跑。
第一個電話沒打通,多半是在跟另外的親戚朋友什麼的通話。
第二個,柳若涵才接上。
“若涵姐,你們在哪個病房?”
一見是張天寶,電話那頭頓時傳來有些驚喜的聲音,只聽她帶着哭腔的問道:“天寶,你來了?”
“我們在八樓三號重症監護室!”
“好,我馬上到!”掛了電話,張天寶看了眼一羣人等着的電梯,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向樓梯跑去。
李虎和司機面面相覷了一會,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八樓雖然不高,但讓他們爬上去,他們可撐不住。
之所以跟來縣醫院,還是看在張天寶的面子上。現在既然知道病房在哪裏,他們兩個外人什麼時候去都沒關係,便靜靜的排隊等電梯……
呼呼……
一鼓作氣爬上八樓。
張天寶喘了幾口粗氣,忙跟護士站的小姐姐問道:“請問,重症監護室三號在哪裏?”
護士頭也沒擡,低頭做着自己的事情,彷彿對張天寶這樣風風火火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聽見張天寶的話,擡手指了指一個方向,便不再理會。
張天寶暗暗撇嘴,心說現在的護士,心氣可真高。
然後順着護士剛剛指的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三號,三號……這裏!”
他很快就找到了病房,還未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陣陣啜泣聲。
顯然是柳若涵的。
這時,只聽病房裏響起一箇中年男子黯然的聲音道:“柳小姐,放棄吧!您父親已經不行了!”
“不會的,我爸爸怎麼可能會有事!”柳若涵哭着搖頭,依舊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出事。
這讓她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依靠,已經是命懸一線了!
嘭!
這時,病房大門突然被打開。
說話的醫生一驚,回頭一看,竟然是個毛頭小子,當即對着身旁的助手怒斥道:“混賬,是誰在外面的,竟然讓外人進來了!”
重症監護室,一般情況下連家屬都是不允許進來的。
而這位柳泉志被他診斷爲將死之人,也本不應該依舊留在重症監護室,那樣只會浪費錢。
但她女兒不甘心,一定要求醫院搶救。
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年輕的助手在這聲怒吼之下,頓時變得臉色漲紅,指着張天寶,着急的吼道:“誰讓你進來的?這裏是重症監護室,你看不見麼?”
說着就要把張天寶推出去。
這時,已經偏過頭看到張天寶的柳若涵連忙站起身。
客氣的話也顧不上說,她彷彿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長腿幾步越過那個年輕助手。
她紅腫着眼睛,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落,撲到張天寶面前,緊緊拉着張天寶的手,央求着道:“天寶,你醫術很厲害的是不是,你可以救我爸爸的對不對,我求你了……”
張天寶何曾見過這幅樣子的柳若涵。
心神跳動間,他呆呆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柳若涵。
就在此時,那年輕的助手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柳小姐,您這是傷心過度了吧!”
“張主任可是咱們醫院唯一的一級專家,就連他都束手無策的患者,這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會救得了?”
年輕的助手的語氣中不屑夾雜着鄙夷,卻連一點質疑都沒有。
因爲在他眼裏,這個突然闖進來的毛頭小子,根本就不可能跟張主任相提並論。
聽到這話,張天寶不由得輕笑一聲。
倒不是他有把握能夠救人性命,而是他沒想到,居然在這醫院裏遇到了本家,而且這人還是個專家!
下意識看向了年輕助手口中的張主任。
或許是這位張主任也聽到了柳若涵的話,好奇的瞥了張天寶一眼後,他皺了皺眉,便不在理會,而是看向病牀旁邊的心電圖。
忽然,他面色微微一變,衆人就聽見儀器的警報聲。
緊張的情緒瞬間充斥着整個病房。
那年輕助手也顧不上在說話了,連忙招呼着護士有條不紊,快速的進行搶救,一衆醫護人員配合得井井有條,倒是讓張天寶對這個小小的縣醫院有些刮目相看。
只是,各種搶救措施之下,心電圖還是一條直線,病人沒有絲毫的生命跡象。
半晌後,那張主任臉上掛着遺憾,搖了搖頭,用篤定的語氣對柳若涵說道:“柳小姐,準備後事吧!”
柳若涵早在聽到儀器的警報聲時,整個人就已經懵了。
此刻再聽到張主任說出這句話,她眼神中先是充滿了不相信,隨後淚水噴涌而出,巨大的悲傷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