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婆娑的看着張主任,似乎是想要請求他在搶救一下,但看着張主任那肅穆的表情,柳若涵也不知怎麼想的,轉頭就一把抓起了張天寶的手。
此刻,柳若涵因爲巨大的悲傷,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眼睛裏也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
彷彿是心中的信念已然崩塌。
她對着張天寶問道:“我爸爸沒事對嗎?他沒事對不對!”
她整個人彷彿已經魔怔,開始自言自語。
忽然,一個溫暖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發涼的手背。
張天寶輕聲說道:“是的,你爸爸沒事!”
聽到這話,柳若涵怔了一下,彷彿是聽到張天寶出於安慰所說出的謊言,一下子就從自己的世界醒悟過來。
當聽到張天寶“安慰”的話之後。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在了!!
悲從中來,柳若涵無聲的慟哭起來。
張主任走過來,善意的拍了拍她肩膀,黯然道:“柳小姐,逝者已去,早些準備後事吧!”
醫院跟柳家的藥鋪也有合作,有些醫院沒有的珍貴藥材,幾乎都能在她家的藥鋪買到。
所以,張主任,對柳若涵的父親,還算是開了後門的。
不然,柳若涵根本就沒有機會,在監護室裏親身等到她父親嚥氣的那一刻。
“誰說他沒救了的!”
就在衆人沉默不已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先前突然闖進來的那個毛頭小子張天寶不知何時竟然跑到了“屍體”面前。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來的銀針,二話不說就開始在死者血肉模糊的身體扎去。
“你幹什麼,你這個滾蛋!”
“死者已經被撞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怎樣?”
看到這一幕,衆人皆是憤怒不已。
而先前那因爲張天寶無故闖進來被訓斥一通的年輕助手,更是變得怒不可遏。
他伸手就要去抓張天寶,那樣子,彷彿是恨不得一把把張天寶給丟出去。
可誰知,不斷在“死者”各個身體部位扎針的張天寶,即便是受到他的干擾,也是紋絲不動。
反而字年輕助手的手剛剛抓在張天寶肩頭的時候,只見張天寶輕輕一甩手,那年輕助手就一個踉蹌坐倒在地。
看着張天寶風輕雲淡,面無表情的“羞辱”着死者屍體,年輕助手面色鐵青。
他顧不得臉面,站起身就要舉拳打人。
大家都是年輕氣盛,許你推我,就不能讓我打你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讓他一生都無法忘懷的事情發生了。
叮!
儀器響了一聲,心電圖的直線產生波動,波浪線開始起伏。
活了!
年輕助手怔怔的看着顯示器,嘴脣止不住的顫抖,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病房裏更是一陣騷動。
柳若涵衝上前,看着心電圖的線條,彷彿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
此刻,視線中的心電圖的線條不再是一條直線,而且代表着生命波動的跡象,是一條不斷起伏的波浪。
伸手在自己那白嫩的臉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也不知是因爲疼痛還是因爲喜悅的緣故,一時間,柳若涵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下來,如同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不過,這一次,她是笑着的。
父親有救了!
柳若涵癡癡的看着張天寶英俊的側臉。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他沒有騙我!
爸爸會沒事的!
站在張天寶身邊,這一刻,柳若涵的心裏升起了無比強烈的安全感。
彷彿只要有他在,什麼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就連依舊昏迷不醒的父親,也會像他說的那樣,一定會沒事的!
而此刻,在場的衆人中,最爲震驚的,莫過於親自診斷柳泉志不治身亡的張主任了。
他神情激動,鏡片下的眼睛瞪得老大。
他心急火燎的看看心電圖,再看看患者身上那依舊插得筆直,卻七零八落,看似毫無章法的銀針,眼中充滿了震驚,不解和疑惑。
這到底是什麼針法?我竟然完全看不懂?
還是說,這小子根本就是亂來的?
想了想,顯然他覺得張天寶不是在亂來。
也正因爲如此,張主任心中,更爲震驚了。
先前,他助手上前阻攔張天寶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對方的施針手段。
那是沒個幾十年的沉澱,根本就不可能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本事。
而張天寶,卻運用自如,絲毫沒有半點生澀的樣子。
比起讓病人起死回生,更爲讓他震驚的是,張天寶的年紀,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
一個這樣年輕的年輕人,居然會身懷這等高明到讓他這個一級專家都看不明白的施針手段。
他是從孃胎裏就開始練針了嗎?
張主任的腦袋裏,荒謬的冒出了這個想法。
他都看不懂,其他醫護人員更是看不懂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震驚。
只不過,在震驚這個被他們忽略甚至想要趕出去的年輕人妙手回春的同時,他們也感覺到一陣陣羞愧。
許多人只覺得臉色發燙。
醫院裏最好的專家都出動了,再加上他們這一批助手,可以說眼前這個病房裏聚集的是整個縣城最好的醫療資源了。
可就是這最好的醫療資源,卻也無法治療這位傷勢過重的病人。
當然,作爲醫護人員,他們見過許多病人因傷勢過重,無法治療的案例。
也因此,在他們看來,就算是無法治療也是正常的。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纔剛下了死亡通牒不到一分鐘,人家三兩下就把人從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
這要是說出去,外人還怎麼看待他們?怎麼看待張主任這個所謂的一級專家?
想到這裏,大夥兒不約而同的看向神情激動的張主任。首發@@@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夥兒的目光,張主任看了看他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張主任臉色猛然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