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闆心態平復的差不多了，還有閒心一邊喝茶一邊聽韓素的話。
當韓素話音落下，他緊跟着問，“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查到我還有個女兒？我自認爲保護的很好。”
韓素一臉慶幸，“運氣！我讓人查了過去二十年來，您所有的出行記錄，然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每年您都會前往美國，以參加拍賣會或參觀博物館、畫廊的名義。”
武老闆微微蹙眉，“這有什麼奇怪的？像我們這種喜歡古董收藏的人，經常坐着飛機滿世界飛，哪有好東西去哪，就算到南極也不奇怪~”
韓素按了按手，示意他別急，聽自己慢慢說，“美國很大，州很多，知名的城市更多，但不管您怎麼走，最終都會停留在LA，而且一呆就是一個禮拜~”
武老闆依然不解，“我喜歡LA的天氣，家裏人都知道，每年我都會在LA呆幾天，一個人開着車四處遊逛，而且從LA飛回國內比較近。”
“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但問題就出在近5年。
以前您下榻的酒店各有不同，可最近五年您都下榻在UCLA附近的一家酒店，我不認爲這是巧合。”
武老闆陰着臉沉默半晌，微微搖頭道，“勉強算一個理由，但太過牽強，不能說服我。”
韓素點點頭，“沒錯，我承認，光憑這麼一點還不夠，那麼，如果加上一張照片呢？”
武老闆瞳孔一顫，心下不安，“什麼照片？”
韓素微微嘆了口氣，“其實現在人臉識別技術挺發達的了，咱們國家已經廣泛運用了，更何況是美國？
尤其在某些特殊的領域，只要有錢，有大把的人才和技術可以爲你所用。”
說着話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後，放大到全屏遞給武老闆。
照片裏是一位長相平凡，但笑容燦爛的華人姑娘，仔細分辨的話，眉眼處跟武老闆有着極其相似的神韻。
這位姑娘應該是在畢業典禮的舞臺上，正背對臺下舉着手機自拍，臺下人羣中，有一位中年大叔，正用慈愛的目光和微笑看着女孩，兩人似乎在隔着手機攝像頭對視凝望。
鑑於手機照相功能的日益強大，臺下前幾排數十張面孔清晰可見，不用刻意放大都能清楚的看到每張人臉。
其中那位在韓素眼中格外清晰的中年大叔，除了武老闆還有別人？
武老闆嘴巴微張，看着手機中的照片，露出苦澀的笑容，韓素再次嘆息道，“照片發佈於去年6月，就在臉書平臺上，誰都能看到，如果武老闆不想被家裏人發現的話，還是跟您女兒說一聲，讓她刪掉吧。”
武老闆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撫摸，好像在撫摸自己女兒的臉。
說了這麼多話，韓素也渴了，沒有急着打擾，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其實，人臉識別技術早在很多年前就成型了，不要聽起來覺得科幻或者不可思議，就以爲是吹牛B。
稍微有點見識和頭腦的人都明白，能下放到民用領域的技術，至少在軍用和科研領域擁有長達5年甚至十年以上的成熟應用經驗。
換句話說，如今老百姓能夠接觸到的所謂新鮮科技，不過是被軍方和科研單位玩透的東西，全世界各個國家都一樣。
好~收，總之，這個事能被韓素查出來，運氣佔了很大層面的因素，尤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運氣加成是絕對查不出來的，只能說老天爺給面子，也許不忍看他白白損失5000萬呢？
但還是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既然做了，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哪怕自己再謹慎，可架不住身邊有豬隊友啊？
也許武老闆的這位私生女並沒有存什麼壞心思，只是單純的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留下合照以解相思之情。
但終究是留下了線索，韓素問，“後面的事不用我說了吧？”
有了這張照片，其它的事就很好查了，自然就不用浪費口舌。
武老闆放下手機，苦笑道，“厲害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韓素謙虛道，“運氣，真的是運氣~”
武老闆搖搖頭，“如果對你是運氣，那麼對我，就是老天爺不想幫我保守祕密了。”
韓素真誠道，“武老闆沒必要擔心，我只是求合作罷了，並沒有藉此要挾您的意思。”
頓了下，見武老闆看向自己，手指在桌上點了幾下，繼續道，“令千金想要製作的短片我們公司來投資，接下來看她自己的意願，想回國發展，我們有足夠的資源給她鋪路，無論是想進劇組學習，還是想自己製作長片，都可以！”
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想您在看到我，並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就有類似的想法了吧？
只不過按照您的計劃，我應該成爲一個完全被您操控的傀儡~”
武老闆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在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計劃。
原本我是想先讓你出錢，然後利用我的資源扶持你的公司，等發展到一定程度，再利用你幫助我的女兒。
等機會合適了，把你和你的人踢走，未來你的公司就是我留給女兒的資產。”
韓素不寒而慄，幸虧自己運氣夠好，發現了武老闆的隱祕，不然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這人太狠了，僅僅是一個照面，就想出了這種陰謀。
也幸虧計劃倉促，沒時間完善，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把整個計劃完善好，到那時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被他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想到這，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暗道老天爺保佑，能逃過這一劫實乃僥倖啊！
“不過，現在計劃落空了~”武老闆略顯失落的說道。
“不知我的提議，武老闆怎麼想？”韓素追問。
“我有資格做選擇嗎？”
“當然，我們是平等的合作~”
不出鞘的劍才最有威懾力，雖然手握武老闆的把柄，可不代表非得要用，只要捏在自己手裏，讓對方知道把柄的存在就夠了，這樣才能達到利益最大值。
“行，我先幫你把那個佟三兒給收拾了，算是我的誠意。”
韓素微微躬了下身，“感謝，您女兒的短片需要多少經費，做一份正規的預算計劃交給我，我們會第一時間撥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