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素當然沒走，就是鬧着玩，怎麼可能爲這點事一氣之下甩門而去。
喫飯的時候，兩人又聊起了《大約在冬季》。
馬斯蓴有些苦惱的說道，“饒雪曼老師給我打了兩次超長電話，想說服我出演，還跟我說男主演想請霍健樺，希望看到我們再次合作~”
韓素一想頭都大，“這是真準備把電影拍成偶像劇啊，就霍健樺那個萬年不變的偶像劇演法，這電影就沒法看~”
馬斯蓴失笑，“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他演技挺好的~”
“好個屁，整個呆灣年青一代，真找不出一個能稱得上有演技的演員，那個彭玉彥完全是被資源生生磨出來的演技，勉強還算過得去，霍健樺就算了。”
馬斯蓴笑着拍了他一下，“好好說話~”
韓素喝了口酒，“反正這項目要是由我主控，絕對不用呆灣演員，女主角也得好好選選。”
馬斯蓴撐着下巴，“我想了好久，真沒想到比我更合適的女演員了。”
韓素瞥了她一眼，“我就當你在自戀~”
馬斯蓴氣笑，“跟你說正經的呢~”
韓素搖搖頭，“你覺得姜舒影怎麼樣？打扮一下還是有青春氣息的，而且足夠成熟耀眼，演別人媽問題不大。”
“姜舒影？性感有餘，清純不足~”
韓素再次提議，“倪旎？”
“也是一樣的，不過比姜舒影好一些~”
“合着你就認爲非你不可了？要是真這麼想演就去演吧，但醜話說在前頭，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糊了別怨我。”
馬斯蓴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不演，打死都不演，瞧你那小心眼的樣子，當你女朋友不得被你管死？”
韓素嗤笑，“那也比你找喫軟飯的小流氓強~”
馬斯蓴一瞪眼，“說誰呢？”
韓素秒慫，“沒誰~”
“哼~再亂說要你好看~”
這威脅韓素根本沒放在心上，毫無威懾力，倒是有點萌，廢話，誰會怕海綿寶寶的威脅？
。。。
很快，韓素在公司見到了饒雪曼，這位才女作家如今有點資本家的味兒了。
她跟馬斯蓴相識於《左耳》，算是她所有小說中改編成影視劇最成功的一部，蘇友鵬也因此一戰成名。
“您好韓總，久仰了，早就聽純純介紹過您，終於見面了。”
“這話該我來說纔是，您的作品可是影響了不少人，來隨便坐，喝杯茶，純純也坐~”
坐下以後，這位才女作家似乎有些急性子，直截了當的問，“聽純純說，韓總有意投資我們這部劇？”
韓素愣了下，立馬點頭，“確實有想法，不知道您對這部戲的成本預期是多少？”
饒雪曼勾了下頭髮，“我的預期是8000萬，畢竟要在三地取景，加上最近演員片酬都漲價了。。。”
韓素看她直白，也沒廢話，擡手打斷道，“我不知道純純有沒有跟您說，我的想法是5000萬以內，做成中小成本的電影，纔有盈利的可能~”
饒雪曼皺眉，“韓總擔心票房？齊琴老師有大量的粉絲。。。”
“您可能對當今電影市場有錯誤的預估，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成本能控制在5000萬以內，這部戲我投了，但超過5000萬，我就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於是，她只好轉移話題，“好吧，我回去跟團隊商量一下再給您答覆，另外，關於純純出演女主角一事，還希望韓總能好好考慮一下，這是扛一番的好機會，一旦成功，對純純的商業號召力有極大的推動作用。”
韓素笑了笑，“您也說了是一旦，假設性的問題我就不回答了，這個事真沒什麼可商量的。”
他對這部戲本來就抱着可有可無的態度，所以在應付饒雪曼的言辭上，也稍顯激烈和硬氣，這讓對方有些不滿，好歹大老遠來一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馬斯蓴夾在中間有些難辦，不由瞪了韓素一眼，示意他注意態度。
韓素裝作沒看見，這是商業投資，又不是菜市場買菜，可不能感情用事。
不過人情關係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發揮作用，自己裝作沒看見，馬斯蓴乾脆坐過來掐了他一下，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別讓我難做人呀，給個面子好不好，就算拒絕也委婉點。”
韓素無奈瑤瑤頭，沉吟道，“這樣吧，我讓一步，6000萬，成本控制在6000萬以內，素心主控立項，可以允許作家您以劇本和現金方式入股，參與票房分成，不過純純出演女主角這個事就算了，我不想她把天賦浪費在這種片子上。”
原本饒雪曼還挺高興，能夠讓韓素讓步，證明馬斯蓴在他心裏是有分量的，還準備趁熱打鐵再遊說一番。
沒想到他不但堵死了話頭，還暗諷這部劇格調不夠，當作家的人都是有自己的脾氣和思想的，甭管是網文作者還是其它作者，哪容得了別人肆意詆譭自己的作品。
於是不客氣的回懟，“韓總不喜歡這個劇本？那幹嘛要投資？”
韓素按了按手，“不是不看好劇本，而是這種類型的戲，對於純純的演技沒有任何推動作用，您也知道，純純如今是我們素心的藝人，我們得爲她的職業規劃負責。”
這麼說的話，饒雪曼還真沒法胡攪蠻纏，畢竟人家佔着理呢。
“6000萬真的不夠。。。”
韓素搖頭，“肯定夠了，這部戲一不需要特效，二沒有超級巨星加盟，如果6000萬不夠，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你們貪污了！”
饒雪曼不由苦笑，“韓總說話真是犀利啊，我回去跟齊琴老師商量一下，不過您同意讓我參與分成，我很感激。”
“客氣，跟我接觸時間長了，就知道我是很尊重編劇和作家的人，你們應該值得更高的待遇，也只有這樣才能激發出編劇們的創作激情，才能誕生更多的好作品，這是一件對整個行業有利的事情，我沒道理不支持。”
饒雪曼深吸一口氣，“韓總的格局值得我們發自肺腑的道一聲謝，現在編劇太難了，一部電影電視劇，人人都有要求，我們這些握着筆桿子的人，都快成工具了。”
韓素攤開手，“我相信終究會改變的~”
“是啊，希望吧，不管如何，就衝您尊重我們這些寫字的人，我也傾向於跟您合作，但最終決定權不在我一人手裏，還希望韓總多諒解，給我們一些商量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