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的紈絝王妃 >第30章 第三十章
    “——這不是不死原小姐嗎?”

    片霧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太宰治。

    穿着駝色風衣的黑髮青年站在她的面前,他雙手插着兜,過於熟悉的場景讓她恍惚間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只不過當時的他還不是這副裝扮。

    “好久沒見到你這樣了。”太宰治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他曲起的膝蓋上,“上一回是什麼時候呢?唔,好像是……”

    片霧不假思索道:“四年前。”

    她記得非常清楚,因爲正好是太宰治從港口Mafia叛逃的那一年。

    “……”太宰治凝視着她,鳶色的眸子猜不出情緒,半響,他的臉上綻放了一個輕浮的微笑,“答對了,獎勵我送你回家~”

    他伸出雙手,不由分說地把嬌小的少女橫抱了起來,“比以前還要輕呢。不死原小姐,不考慮適當減輕工作量嗎?會猝死的哦?你在和蛞蝓比命長嗎?”

    “據我瞭解,我應該沒有中也忙。”片霧提出要求,“太宰先生,把我送到附近的店裏就行,麻煩你了。”

    自從搬進新家,除了骸以外,她不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地址了。

    太宰治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移開視線,聲音像風一樣輕飄飄的:“好哦,既然是你的請求。”

    兩人不再說話。

    片霧的腦袋靠着太宰治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聲傳入她的耳中,成了眼下安靜的氛圍中唯一的聲音。

    他們好久沒有這麼親密地接觸過了。

    太宰治就近找了一家甜品店,把片霧放下後,他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把可愛的不死原小姐獨自留在這裏,我會良心不安的~”他是這樣說的。

    難以想象,良心這個詞居然會從他的嘴裏聽到。

    “所以呢,你剛纔遇到什麼了?”話雖如此,但太宰治心裏已經有了猜想,少女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了,“能夠影響靈魂的術式?”

    “嗯,但具體效果不太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觸發條件是被他的手碰到,而且是一個可以正常溝通的人形咒靈。”片霧說,“除了他以外,有一個會噴火的咒靈,還有一個把他倆救走的咒靈,三個都是特級。”

    “偶然遇到的?還是特地找你的?”太宰治問,“和之前那個詛咒師有關?”

    “似乎有點關係,但他們是來找想我合作的,被我拒絕了。”想到這個,片霧不免覺得有點好笑,“他們居然想用那個自稱慄花落的詛咒師的情報作爲條件,讓我協助他們封印五條悟。”

    “噗……”太宰治和她當時一個反應,他笑得肩膀都在抖了,“就這點誠意?”

    “就是說嘛,可能咒靈實在沒錢吧。”片霧無精打采地用叉子戳了一小塊蛋糕,她覺得自己累得快睡着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有那個窮鬼的情報,咒術屆高層那羣廢物到現在都沒消息呢。”

    “那羣老東西居然願意幫你調查。”

    “前段時間接了個祓除詛咒的委託,咒靈數量多得不太合理,而且我被擺了一道,失憶了幾天。因爲事態有點嚴重,所以那羣老東西纔不得不去查,但一直拖着不管害我失憶的那個畜生。”

    “失憶?”太宰治挑了挑眉,他頗爲遺憾地嘆了口氣,“那我豈不是錯過了失憶狀態的你了嗎?”

    片霧甜甜一笑:“是呢,真可惜~”

    錯過最好。

    她一想到她拿着和他的合照問骸,這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她就想一頭撞死。

    “那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

    “中也給了我情報,悟陪我一起去的,把封印記憶的珠子喫下去就好了。”

    “怎麼都叫起名字了……”太宰治嘀咕了一句,然後秒切嫌棄臉,“那個小矮人居然派得上用場?”

    “中也還是很可靠的。”

    太宰治:?

    以前他嘲笑中也,片霧從來都不會唱反調的。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鳶色的眼睛稍稍眯起,“你不會失憶的時候暴露了吧?”

    片霧:“……”

    她合理懷疑她被監視了。

    她坦然地承認了,“是呢,爲了哄中也開心,我差點押着太宰先生去給他磕頭。”

    太宰治:???

    “與其去哄那隻放任不管都沒問題的蛞蝓,不如考慮哄一下我哦?”黑髮青年沉痛地捂着心口,“我被你傷透了心。”

    浮誇的表演讓片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打開手機隨便點個名字就好了,通訊錄裏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小姑娘願意馬不停蹄地趕來哄你。”

    “嚶,她們都沒你奏效。”

    “你還是快閉嘴吧。”

    被太宰治這麼一鬧,睏意消散了不少,但精神還是不太好,片霧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喫完蛋糕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說起來,最近有很多異能力者和詛咒師往橫濱這邊聚集。”太宰治單手託着臉頰,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着飲料的吸管,“真受歡迎啊,不死原小姐。”

    “我一點也不想在這方面受歡迎。”片霧撇了撇嘴,“真虧那混蛋能找到那麼多對我懷恨在心的人,不過,他們真的以爲可以殺了我?”

    “因爲你安分太久了。”

    “是嗎?我還打算以後一直安分下去呢,安分到變成都市傳說的那種。”

    太宰治歪了下腦袋,輕而易舉地就明白了她真正的意思:“以後要用回真名了?”

    “是呀~”

    黑髮少女可愛地笑了笑,用回真名這件事似乎讓她格外開心,連眉宇間的疲倦都消散了一些,那雙微微彎起的淺紫色眼眸如夜空中的繁星般閃耀,世間萬物皆黯然失色。

    “這樣啊……”

    太宰治垂下眼眸,彷彿再看一眼就會被其灼傷,他似乎只是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

    “——到時候我還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

    杯內浮起的冰塊碰撞了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響。

    出乎意料的問題讓片霧僵硬了一下,手中的叉子略微一頓,但很快就恢復自然。

    坐在對面垂眼盯着冰飲的黑髮青年緩緩擡起眼,對她隨意一笑,彷彿剛纔那個問題只是她的錯覺。

    片霧故作輕鬆地扯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我以爲你再也不會叫我的名字了。”

    “我也這麼認爲。”

    “那你問我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

    “……不。”

    太宰治意識到了少女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他注視着那雙明亮的杏眼,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沉默了幾秒,移開視線不再注視着那片令人沉淪的淺紫色。

    這回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了:“我指的是,我也以爲你再也不會我叫的名字了。”

    他用吸管喝了一口飲料,聲音似乎被冰塊凍得有些涼涼的,“但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

    “……”片霧放下手中的叉子,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她一點也不想被對方發現她的手正在微微顫抖,“原來太宰先生在意這種事嗎?”

    太宰治笑盈盈地反問:“不死原小姐不也是嗎?”

    片霧垂眸,彎起一個淺笑:“我沒有哦。”

    “是嗎。”

    黑髮青年輕笑一聲,不再追問。

    ……

    這個話題加速結束了這場短暫的相遇。

    兩人匆匆地碰面,又匆匆地離開,揮別於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口,各自走向屬於自己的歸宿。

    就像他們的過去一樣。

    其實導致他們分道揚鑣的那次根本算不上吵架,當時甚至連簡單的交流都沒幾句,僅僅只是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共識。

    有時候並不是扯着嗓子大聲地爭論纔算吵架,放棄向對方靠攏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爭吵。

    沒有言語、沒有情緒發泄,表面上的平靜和嬉笑埋藏了莫大的悲傷與淒涼,看似正常地相處,可越正常就代表着越疏遠,這遠遠比聲嘶力竭地大吵一架還要痛苦。

    但他們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把默契用在了這種可笑的事情上。

    片霧推開了家門。

    她的心情有些低迷,她決定歸功於觸發了那個狀態,而不是別的原因。

    她洗了個澡,不穩定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些兒。走出浴室,她突然想起了真人提到的合作,決定給五條悟發一條短信。

    雖然她不覺得最強咒術師隨隨便便就會被封印,但提醒一下對方總是沒錯的。

    她剛把短信發送出去,沒想到對方正好也給她發了一條。

    [我這邊有個任務,地點在慄花落家,你要來嗎~( ̄▽ ̄~)]

    ……慄花落?

    片霧皺着眉頭,快把屏幕盯出一個窟窿了。

    偏偏挑在這個時候,用腳趾頭想想——再不濟用咒術界高層的腦子想想,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但她不可能坐視不理,正好可以瞧瞧窮鬼詛咒師打着什麼算盤。

    [好哦,什麼時候出發(○’w’○)]

    [半小時後老地方見,伊地知送我們過去。Ps.這事我知道了,謝謝可愛的千裕那麼在意我,我好感動ヽ(;▽;)ノ]

    片霧不太開心地撇了撇嘴。

    白洗澡了,早睡計劃也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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