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進入初秋,天漸漸涼了。
籌備了許久的南關街陸陸續續開業。
開業的動靜不是很大,又閒置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南關街,幾乎沒有什麼人到來。
如果不是開業的時候放了幾塊鞭炮,別人都不會發現,南關街竟然還有人開業。
誰有這麼大的勇氣,敢在這個時候,還是在這條街上開業。
有些人好奇,過去看了幾眼,發現是幾個布莊,頓時興致缺缺。
在京城誰不知道只有溫氏布莊的生意最好。
說起溫家,似乎沒有不知道的。
到了這一代溫家的溫婉兒,她是京城第一繡娘,她繡的成衣,宮裏的娘娘都要預定。
真不知道誰這麼不知道死活,竟然在這個時候到京城開布店,還是在南關街。
在他們看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閒的沒有事情做,到京城來當散財童子。
衆人都等着有人灰溜溜的離開。
說來,這幾天溫氏布莊的生意特別好,店鋪裏的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忙的腳不沾地。
剛開門就開始忙,直到晚上打烊,這纔有空休息。
幾天的時間下來,整個溫氏布莊的生意翻倍,十幾個人都累的忙不過來。
後來請示了溫婉兒,又調過來兩個機靈的丫鬟。
這才讓他們在忙碌中能有個喘口氣的機會。
這天,溫氏布莊剛開門,從外面涌進來一批購買布料的顧客。
他們簡直都在搶,買的不了不是很多,也就是一件成衣的料子。
只開門不到一個時辰,布莊裏的布料,每一塊都在急速下降。
溫婉兒聽說了這邊的情況,她剛從外地回來,立刻趕過來。
對布莊的生意突然好轉,她是知道的,因爲自己在外地,只能先派人回來處理,免得砸了溫家這麼多年的老招牌。
剛下馬車,溫婉兒不顧一路勞頓,立刻往布莊走去。
溫婉兒年紀不大,學到了溫家獨特的手藝,可惜的是,這個溫婉兒也是一個苦命人。
五年前,溫婉兒嫁人了,剛嫁人不久,夫君死了,後來爲了過日子她只能回到孃家。
誰想到溫婉兒竟然因爲這個還出名了。
不是她命運不好,而是她的手藝,漸漸出現在衆人跟前。
她繡的成衣都是天價,一件難求。
哪怕這樣,京城的有頭有臉的貴婦人,都爲能有一件溫婉兒繡的衣服感到自豪。
溫婉兒快步走進去,一眼看到店裏衆多忙碌的情景。
掌櫃的一看溫婉兒到來,連忙過來打招呼。
“小姐,您回來了?”掌櫃的是一個五十多歲,名叫張力,是溫家的老人,他看着溫婉兒出生,看着她長大,誰想到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溫婉兒竟然嫁給了那樣的人家,最後還連累溫婉兒。
好在溫婉兒靠着溫家的手藝,不至於被餓死。
想到五年前,溫婉兒出嫁多麼的風光,
溫家是京城的老家族,沒有出當官的,但是溫家的布莊在京城是出名的,沒想到,溫婉兒竟然嫁了一個那樣的短命的人,同時在那一年,溫家發生了變故,溫婉兒的兩個哥哥全都意外死了,當時風光了多年的溫家差點就要落敗了,是溫婉兒回來主持大局,纔有了今天的溫家。
張掌櫃感嘆老天爺的不公平,又心疼溫婉兒。
“張伯,店裏這幾天都這樣?”
“是呀,店裏的生意還從來沒有這麼火過。”說到生意,張掌櫃的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這幾天的生意太過火爆,他把擠壓在倉庫裏的布料也都拿出來賣了不少。
想到這個,心裏更是高興。
這還是幾年前兩個公子在管理溫家布莊時進的料子,當初這不了很貴,還一次性進了很多,後來發現是被騙了,兩個公子找人算賬,人家早就跑了。
這麼多年來放在倉庫,一直是塊大石頭,這回好了。
放了幾年,還能以營利的價格賣出去,這回放在心底的大石終於移開了。
溫婉兒長的不算是太耀眼,長的有些普通,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一樣,唯一能讓人記住溫婉兒的手藝。
溫婉兒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看向張力,“你也覺得我們溫家從來沒有這麼忙過?”
張掌櫃原本還在高興,聽到這話,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看向溫婉兒,從她面上的擔憂,這才覺得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突然火爆,這場面一看就不正常。
他怎麼把這個忽略了?
溫婉兒看張掌櫃明白過來,率先往後院走去。
張掌櫃看了一眼眼前忙碌的情景,他連忙擦了一把剛剛冒出來的冷汗,跟着進了後院。
剛來到後院,看到站在園中的溫婉兒,“小姐?”
“你找個理由,關門休息。”
“是。”張掌櫃不是普通人,能坐在掌櫃的位置上,自然有兩把刷子。
他到前廳去了不久,很快到來的客人都被客氣的送走了的,對着衆人吩咐一通,很快來到後院。
這時,溫婉兒已經來到屋裏,正在看着這幾天的賬本。
張掌櫃規矩的站在旁邊。
他在自責,在後悔。
他光顧着高興,竟然沒有發現今天的反常。
“小姐,都是老奴辦事不利,讓小姐您......”
“無礙,你說說,最近京城都發生了什麼大事。”溫婉兒一邊看着賬本,連頭都沒有擡。
.....
南關街。
陳思圓和陳陸洋坐在一家布莊的後院,地上全都是他們讓人去布莊買的布料。
林林總總如同一座小山一樣。
周圍還有零散的一堆一堆,這都是陳思圓找人在京城所有的布點購買的布料。
兩人這些天很忙,忙的連喫飯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在研究這些布莊的布料,想要知道他們出處。
只要有了好的貨源,才能更好的打造南關街。
兩人在一堆布料中忙碌了,乾脆躺在上面。
春蘭春蘋兩人爲他們送來了飯菜。
春蘭春蘋很心疼少夫人。
不知道少夫人到底要幹什麼,現在手裏不缺錢,就算是真的缺錢,找文同海開口,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讓自己這麼累。
開始,她們以爲少夫人買下南關街,真的是爲了租出去,誰想到竟然把少夫人累的半死。
早知道會這樣,她們定然會阻止。
陳思圓坐在布料堆裏,吃了兩口,忽然,她喫飯的動作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