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接過石牌,這是最簡單的比大小牌局,三人,誰大誰勝,三局一輪,這些牌都是靈力所構,十張牌在兩人眼前轉出炫目花色,緩慢落在三人面前。
兩人今日的計劃,就押在這賭局上頭,御星開始按規矩揭牌,和容淵有輸有贏,那十張牌被容淵摸透,兩輪之後,他手指覆上牌面,點數大的牌與小的牌有細微的輕重差異,他隨意切着牌。
容淵對着御星點頭,將碧落天刃重重擱在手邊,那大漢看了一眼劍,目光掃過容淵。
接下來的三輪,大漢一局都沒有勝,只要那幾張牌一開始旋轉,御星手下的太極扇便一動,將點數大的牌都朝向容淵或是自己。
接下來的幾局,大漢輸了個精光。
“混蛋!”大漢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跟大爺我玩什麼鬼把戲!別以爲我沒看見!”
“那又怎樣,就是要贏你。”容淵連眼都沒擡。
“想死麼?這可是麒麟王的賭場,你們知道老子是誰麼?!”
大漢說着手就落到容淵肩上,鐵鉗一般,容淵兩指一夾手下的牌便打在他關節上,大漢喫痛後退,作勢要拔刀,逡巡的守衛衝了上來,御星太極扇一揮,風浪將牌桌掀翻。
大漢指着兩人:“就是他們出老千,動手打人!”面目猙獰:“什麼東西,我要殺了你們。”
御星正欲上前擊落其手中的刀,卻被容淵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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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走!”他說。
這裏的守衛都是一等一高手,兩下就將兩人圍在中間,容淵與御星背對着背。
“要引起麒麟王的注意,有多大動靜就弄出多大動靜。”容淵緊了緊護腕,碧落天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上次動手還是在雷冥島。”御星道:“手早癢了。”
兩人如箭離弦般衝向包圍,容淵踩着賭桌衝向最大的一樹通明燈,御星正衝裂守衛的包圍,那一樹燈吱呀吱呀地倒下,牌桌上人盡起身,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這是麒麟王的賭場,在這裏鬧事,不想要命了麼?”守衛朝着容淵衝了過去,御星太極扇在後,守衛還未碰到容淵便被刺入後背。
大概是沒有人想觸怒麒麟王,只見容淵碧落天刃在黑暗中甚是亮眼。
“這是碧落天刃?”下面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容淵聽見聲響落在樓梯上,樓下的守衛見來人氣勢洶洶,整座賭場的守衛都朝着兩人飛奔過來,容淵已經很熟悉碧落天刃,這劍有其靈性,順勢而爲便不費力氣,翰城落在容淵背後,霎時間整座賭場一片混戰。
幾輪過後,容淵已無心戀戰。?“翰城,走!”他說。
正在此時,一個身紫衣的守衛落在兩人面前,幻影移形,單手板斧極快,翰城正欲走便被削落半隻衣袖,容淵箭步上前,碧落天刃與戰斧相抵,綠光中那人帶着面紗,看不清面容,只是那戰斧壓制着容淵,他左手一握,石柱變爲利刃朝那人刺去。
“大人!”
“走!”容淵對御星喊道,擡眼看了天頂。
御星手鬆,太極扇側滑過那人腰間,他力氣鬆下來,容淵猛然向後一退,也朝着天頂窗戶飛去。
那板斧追到屋頂,便停住,御星猛地將太極扇一扇,狂風直接將幾人帶至烈幽林邊緣。
“哈哈!”御星道:“麒麟王估摸着已經氣得暈過去了。”
“那就等着他找上門來。”容淵道。
兩人朝着林子外走去,沒走多久,便又是人間煙火在眼前,街市上人潮涌動,邊境開放的日子還沒有結束。
“走吧大人!”御星熱絡着:“好久沒有這麼痛快打過一場!”
“那個人有些眼熟。”翰城扶着自己被削去一半的袖子,一邊說:“麒麟王怎麼會有靈力如此之高的守衛。”
“是眼熟。”容淵也回憶起來,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回我們徹底跟他宣戰,之後的事情,就要看這個麒麟王怎麼把打碎的牙往肚子裏咽。他動不了我,更動不了麟嘉肆,有我們在烈幽林守着,怎麼都能抓到麒麟王的尾巴,現在着急的該是他。”
“只要讓麒麟王收手。”容淵道。
“王子,你的傷口好像又在滲血。”翰城掃過容淵的手臂。?他扯下綁着的紗布,任由風吹着,不知爲何,那烈幽林之外的點點火光,讓他又想起嘉和來。
“御星,你知不知道嘉和的靈力是怎麼回事?”他問。
“不知,但嘉和公主的靈力一向如此,好像不是傷別人,就是傷自己,不過現在好像用一個什麼東西鎖住了。”御星道:“上次在神宮裏把花園都燒了,但她還是不願放棄,雖然生在神族,但和別人不一樣,很小的時候母后就去世了,所幸神君疼惜才安然無恙到今日,神宮對一個沒有保護傘的人來說,與虎口無異。”
“菀琰王后?”他聽過這位王后的名字。
“是。”御星道:“很多老臣很是質疑嘉和公主的靈力,鹿陽以薄暮之門爲正統,沒有靈力者根本無法位列鹿麟衆神,神君有意培養嘉和公主,所以讓她來烈幽郡,也是一個向衆人展示的機會。至少之後嘉和想要在神宮中立足,也就好說,嘉和這樣的公主,沒有母后命運便如蓬草,哪個神宮裏沒有這樣的事兒,不是被嫁到遠處去和親,要麼就成爲權謀中的犧牲品,加上沒有靈力,就更糟糕。”
“沒有靈力,撐不了多久吧。”
“山窮水盡疑無路,忽見明月破雲來。”御星這樣一句:“依我看,嘉和啊是絕對不會讓人爲刀俎的,你擔心什麼?”
“那倒是。”他想起她從樹上摔下來的模樣,還有那日從靛月樓離開無精打采的小背影,便笑。
“笑什麼?”
“嘉和,是個很特別的人。”
“你不會喜歡我們嘉和公主吧?”御星一下便抓住要點:“我可聽說你救了嘉和好幾次呢,在極寒荒原上。”
“順手而已。”他說。
“喜歡就喜歡唄,要不要我幫忙?”御星道:“若是喜歡,就要大膽去追啊!”
“喜歡。”容淵很是直白。
“這不就對了。”
“但現在不是時候。”
“這還分是不是時候?”御星搖頭:“果然啊,外面傳言容淵王子素日冷麪傲氣宛如冰山,看來是真的。”
“不說這些了,你呢?就準備一直這樣浪跡天涯麼。”
“我來去自如。”御星笑吟吟道:“最討厭的就是束縛,等我老了再回鹿陽吧。”
兩人正朝前走,忽見一隊人馬正在人潮中逡巡,就在烈幽府門前。
“大人,這不就是剛剛在賭場裏那個人麼?”翰城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單手板斧的紫衣人,正四處張望,翰城側過臉,但幾人身着夜行衣,無論如何都有些扎眼,紫衣人一下便看到幾人,回身便叫人朝這邊迅速走來。
“這麼快?”御星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會到烈幽府。”
“是衝我們來的!”容淵道:“他們早就知道拿到碧落天刃的是我。”
“你先走。”容淵對御星道:“其他的由我來善後。”
“你行麼?”
“這裏是冬境地界,在明處他們也不敢亂來。再者,他們早晚會找到我。”容淵道:“只是來的快了些。”
“不行!”御星握緊手中的扇子:“這可不是我做人的風格,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聽我的。”容淵很是篤定。
“他們看到我們了!”翰城道:“御星公子你快走。”
“去把他們引開。”容淵微微側身:“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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