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們,當場就把人堵在了柴房門口質問:“守衛爲何會追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做了何事?”
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張琪給了兩人一記安撫的眼神,然後示意他們別說話,由他來處理。
二人點頭同意了張琪的提議,自覺地退到了一旁。
下一瞬,張琪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像是有莫大的苦衷一般,開口回答小二的問題:“唉,這事還要從我那重嫡輕庶的爹說起。”
店小二年面露不解,不知張琪爲何會把話扯那麼遠,不過看他臉上的神色總覺得可憐,就沒有出聲打斷他,聽聽他想說什麼?
而張琪則擡眸看了小二一眼,見他沒有阻止的打算後,才繼續編造藉口搪塞:“我是家中的庶子,一向不受我爹重視,好不容易在今年得到了巡查鋪子的權利,我爹見我賬目管理的好,從沒出國紕漏才真正注意到我。
“現今恰逢月底,再過幾日我父親就要看我們帶回去的賬本,統一查驗了,若是讓他知道我們沒去店鋪,他非把我趕出家門不可,所以我們只能冒險,趁着夜色去長安街碰碰運氣,誰知道會被守衛發現了當做了賊人被追殺,我們好不容易纔逃到這後院藏起來,幸好有小二哥您的幫助,才讓我們倖免於難。”
小二聽完張琪編的謊話後,面上露出同情之色,不僅信了他的話,還爲他打抱不平:“你爹怎麼能以能力來看子女呢?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完全可以告訴你爹事情,他應該不會糊塗到行爲這事罵你吧?”
張琪的嘴臉恰到好處地扯出一抹難看的苦笑,看上去有頗多不爲人知的無奈。
緊接着他搖了搖頭,唉聲嘆氣地回答道:“唉,小二哥你壓根就不瞭解我爹是什麼人,想當初他爲了……”
張琪對着小二開始胡謅起來,不過從小二的感受上是覺得他是在對自己大倒苦水。
那故事變得叫一個流暢,還是一出令人傷心的苦情大戲,聽的小二義憤填膺、扼腕嘆息、爲張琪不值得。
就連知道真相的張甲、張乙兩人,都差點陷入到張琪編造的故事中,臉上還出現不忿之色。
清醒過來後,他們都在心裏默默感嘆,張琪的胡謅功力。
小二聽完後,真情實感地同情張琪。
他擡手重重地在張琪肩膀上安撫地輕拍了兩下:“你在那個家也是難做,既然今日我聽到了此事,與客官你又有點交情,如果你一定要去拿賬本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
“什麼?”
張琪三人的目的是搪塞小二,沒想到他會說出幫的話,他們不約而同地怔愣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
無所謂地笑了笑後,開口向他們解釋道:“我有個從小到大玩的好的朋友,就在禁衛軍裏當值,還有一定的權利,我曾經見過他在長安街上當值,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拜託那位朋友幫你。”
可惜我們不是真的去拿賬本,而是爲了混進吳家。
張琪遺憾地想着,卻還是被小二的話所感動,沒想到認識短短几個時辰的陌生人,會如此慷慨地承諾幫助自己。
他發自內心地向小二道謝:“我們還是先不麻煩你了,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熱心,真是太感謝了。”
“對啊,太謝謝你了,如果後面實在無頭緒,我們再拜託你幫忙。”張乙也露出感激的表情,上前跟着附和道。
小二也沒有勉強他們,爽快地拍着胸脯承諾道:“好,你們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能幫上我一定會幫。”
張琪三人同時點頭,表示知道了。
隨後,小二催促他們快回房間處理傷口,並給他們送去了傷藥。
三人在張琪的房間裏,互相幫助處理完傷口後,才送走忙前忙後的店小二。
張甲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遠去,忍不住出聲詢問張琪道:“這店小二怎麼會對我們這麼好,這裏面不會有陰謀吧?”
“我們在帝都又沒有仇家,誰喫飽了沒幹謀害我們?”
還輪不到張琪開口,張乙就出聲否認了張甲的猜測。
張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服氣地說道:“誰說一定要有仇家纔會被人惦記,或許這裏是間黑店,店小二負責向我們這些客人示好,讓我們放鬆警惕纔好謀財害命啊!”
“那掌櫃和店小二腳步虛浮、體質瘦弱,一看就是沒有修爲的麻瓜,而這客棧裏的住客,除了我們三人以外,還有一大半都是修煉人士,他們哪來的能力謀財害命?”
張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繼續跟張甲掰扯。
三兩句話就把他說得面紅耳赤,無法辯駁。
張甲接二連三在張乙手上喫虧,這讓他惱羞成怒,當即亮出自己的武器大罵道:“張乙,我看你是故意要跟我作對,光呈口舌之快有何用,有本事跟我單挑。”
“哼。”張乙不屑地冷哼一聲,當即拔出繞在腰間的軟劍:“誰怕誰,打就打。”
房間裏的氛圍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向不摻和師兄爭鬥的張琪見此也坐不住了。
他趕緊走到兩人中間,把兩人隔開後冷聲勸說道:“大家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動槍的,這裏是帝都,我不希望搞出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引起了龍天下的注意,那麼我們三人一個都別想平安回去了。”
兩人面色稍緩,不過都拉不下面子先把武器收回去。
特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張甲,再次不服氣嘴硬地應道:“誰讓他三番兩次跟我對着幹,我不教訓教訓他,他還以爲老子是泥捏的,沒半分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