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藏龍和那人說話並沒有遮掩,而在場的不是縱橫書院的老生就是剛來的新生,這些人都是入了品的強者,自然將二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越來越多的人回過頭來想要看看大司馬的兒子看上的究竟是怎樣的丫頭,竟然許下這麼大的代價。

    衆人看向蘇漫,只見蘇漫渾身裹的很是厚實,但那一張臉……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爲過。

    “那個人被打斷了肋骨,折斷了手臂,手下一個後天七品的高手,被人一劍捅了個透心涼,死的實在是慘不忍睹!”陳藏龍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一般,輕聲說道。

    “兄臺說這話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我嗎?”

    作爲燕國大司馬之子的陸囂,當真是人如其名,此人的見識和膽量遠非常人所能相比,他們這些世家子,個個都是膽大包天之輩,何曾被人威脅過?

    陳藏龍笑道:“如果兄臺沒什麼事兒的話,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我沒說話,你走一個試試?”陸囂一改之前的溫文儒雅,展現出他霸道無匹的一面。

    陳藏龍聞言,顯得有些不耐煩,道:“像你這樣的,我一隻手能打十多個,不就是個大司馬的兒子嗎?當今大燕國的皇帝老子都揍過,就不差你這個大司馬的兒子!”

    陳藏龍一拳轟出,陸囂倉促擡手格擋,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陸囂已經不自覺的飛起。

    “他真能打我十多個……”陸囂心中這般想着,撲通一聲摔在不遠處的雪地裏,將積雪砸出一個人形大坑,邊上的積雪瑟瑟發抖,紛紛落下將他掩蓋。

    陸囂後天五品的修爲人盡皆知,在他們所謂的圈子裏也是很有名聲的一個高手,平日裏囂張狂妄,少有人膽敢招惹他,此刻被人一拳轟飛,讓其他那些心懷不軌者頓時心裏突突。

    二樓憑欄處,嶽凌目光炙熱的盯着陳藏龍,眼裏露出濃濃的戰意。

    岳雲則站在不遠處,同樣目光炙熱的看向陳藏龍,這兩人都是好戰之人,不過岳雲更喜歡背後捅刀子罷了。

    陳藏龍身後跟着蘇漫,看也不看四周那些縱橫書院的學生,徑自朝書院的書樓藏經閣走去。

    縱橫書院的藏經閣可謂是鼎鼎有名,傳聞其中收藏着讓人爲之瘋狂的神通術法,江湖上諸多高手都想要進其中一觀而不得。

    “打了人就想走,好生囂張啊!師弟。”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陳藏龍身後響起,輕聲道:“師弟這般魯莽,將同門師兄弟打得爬不起來,就這樣走了,不覺得有些不合適嗎?”

    陳藏龍回過頭來,看向說話之人。

    只見那人身着縱橫書院的衣袍,剛毅的臉龐猶如刀削的一般,給人一種陽光剛毅的感覺,可偏偏他那一雙眼睛太過細小,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陳藏龍笑着說道:“不知這位師兄有何指教?小弟哪裏做的不對?還望師兄指正!”

    陳藏龍回過頭來,咧嘴一笑,在埋骨嶺中,若是那些神魔看到他這樣的笑容,不是瑟瑟發抖……就是桃之夭夭,每當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那麼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黴了。

    那身着縱橫書院衣袍之人乃是縱橫書院老生中的佼佼者,名爲凌厲!

    此人生性囂張,一身修爲直逼後天九品,本是江湖一大惡人,後得罪了不得的大人物,被逼無奈投入縱橫書院門下,代價就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無數的積蓄入了縱橫書院的倉庫,凌厲雖入書院,但一身江湖氣息卻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變本加厲,書院中不少學生被他欺壓,而他在縱橫書院中更是少有敵手。

    凌厲見陳藏龍回頭,暗道一聲:“好生漂亮的少年,難道那陸囂有斷袖之癖,所以才得罪了這少年?”

    “書院本是做學問之地!師弟在此毆打同門師兄弟,是否有些魯莽了?本座作爲爾等的師兄,勢必不能讓這樣的風氣在書院中助長,今日你打了陸囂師弟,總得有個說法吧!”凌厲一臉正氣的說道。

    “哦?”

    陳藏龍好奇的問道:“不知師兄想要怎樣的說法?只要是師弟能做到的,就絕不推辭!”

    凌厲心中冷笑,道:“破壞同門之誼,本該嚴懲不貸,但……念在爾等初犯且剛入學院,便罰爾等三千靈石罷!”

    “三千靈石……”

    周圍不斷有人發出驚呼,這三千靈石,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三千靈石……挺合理的!”陳藏龍輕輕點頭。

    凌厲冷笑一聲,果然是個愣頭青!

    “那麼……如果我不給呢?”陳藏龍擡頭看向凌厲,依舊滿臉笑容,人畜無害。

    “不給?”

    凌厲目光陰沉,冷冷道:“在這縱橫書院,從來沒人敢違背吾的意願,違背吾意願的,都已經死了……我勸師弟好好想想!”

    “藏龍哥哥……我們走吧!”蘇漫見這麼多人圍着,而且還是在縱橫書院中,這陣勢對他們很不利,輕輕拉了拉陳藏龍的衣角說道。

    蘇漫聲音很小聲,但凌厲這等修爲直逼後天九品的大高手,又怎能聽不見呢!

    “想走……有那麼容易嗎?”

    凌厲朝蘇漫看去,頓時驚爲天人!

    蘇漫裹着厚厚的棉衣,看起來像極了鄉下少女,土裏土氣的,可再看她那絕美的容顏,頓時給人視覺上的衝擊,造成極大的反差。

    “這荒涼之地,竟有這等美豔的少女……”凌厲心中一片火熱,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想走……也不是不可以!”

    凌厲自認爲很紳士的笑道:“不過……他可以走,但你得留下!”

    他指着蘇漫,道:“或許師妹還不知道,師兄乃是縱橫書院的老生,一身修爲直逼後天九品,你若是跟了師兄我,保準你在縱橫書院喫香的喝辣的,比跟你那個小白臉好多了!”

    蘇漫看也不看凌厲,輕輕扯了一下陳藏龍的衣裳,示意他離開。

    陳藏龍沒有理會蘇漫,道:“那麼現在……師兄那三千靈石該給我了吧?”

    凌厲愕然,道:“你說什麼?讓我給你靈石?你小子還沒睡醒吧?”

    四周知道凌厲底細的縱橫書院老生不由得竊竊私語,覺得眼前這漂亮的不像個男人的少年得了失心瘋,凌厲橫行縱橫書院多年,雖不說無敵於書院學生,但好歹也是能夠入書院前百的後天高手,要知道這縱橫書院的弟子足有上萬人,在這萬人之中脫穎而出,成就前一百名的威名者,無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

    這些人要麼是在江湖上闖蕩,要麼是入了朝堂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官,或者就是無敵於疆場的大將軍,如凌厲這般留在書院的高手,要麼就是揹着無數人命的江湖混子,要麼就是看透紅塵,一心追求修仙大道的武癡。

    “這小子……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書院中,敢惹凌厲師兄的,要麼就是被打斷了腿,陪了錢財,要麼就是被廢了一身武道根骨,成爲廢人,不知道這小子會是什麼下場。還真是讓人莫名的期待!”有人看不慣陳藏龍那一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在一旁冷笑着說道。

    也有人看不慣他帶着蘇漫這般漂亮的女孩,有些酸酸的說道:“等一下他知道自己惹了什麼樣的存在,或許纔會懺悔,這等小白臉……或許會爲了自己苟活,將那女孩拱手奉上,成爲凌厲師兄的玩物!”

    衆人竊竊私語,無人看好陳藏龍。

    就連高樓處憑欄而立的嶽凌,也不由得搖頭嘆息一聲:“原本以爲會是一個有趣的對手,沒想到這麼沒有眼力見,武道之路崎嶇坎坷,若是眼睛不好,早晚會將自己一身武道根骨摔得粉碎,惹誰不好……偏要去惹這尊殺神!”

    嶽凌搖搖頭,轉身離去,似乎對陳藏龍接下來的下場已經瞭然於胸,沒有再看下去的心思。

    岳雲躲在陰暗處,目光灼灼,並沒有因此而看輕陳藏龍。

    陳藏龍擡頭,看向凌厲,依舊是那麼的人畜無害,像是鄰家的小哥哥一般陽光燦爛的笑容三人莫名對其心生好感。

    “凌厲,若非你收手早了兩年,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陳藏龍身後突然風雪狂舞,卻沒有一粒雪花落在他的身上。

    凌厲聞言,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似乎這冰冷的空氣已經影響到了他。

    可他直逼後天九品的武道修爲,早已不受天氣的影響。

    “鬼貪凌厲,一生洗好錢財,打家劫舍,不論財色都是他的對象,禍害不知多少少女,不知多少富商死在他的手中,傳聞鬼貪凌厲手中的財富,足以匹敵一個帝國,不知師兄爲何會退出江湖,躲到這鳥不拉屎的縱橫書院苟且偷生?”

    陳藏龍凱凱而談,道:“傳聞五年前鬼貪凌厲盜竊了某位高人的祖墳,被人追殺,迫不得已躲進縱橫書院,自此不敢踏出書院半步!”

    凌厲聞言,頓時臉色大變,這書院中知曉他腳跟的人不少,但那些人都和他一般,苟且偷生!

    眼前這人畜無害的少年將他的腳跟如數家珍的說出來,怎能讓他不喫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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