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神通術法多是淺薄的,不入陳藏龍法眼。
兩人轉了一圈朝藏書閣第三層走去。
意識之中,天狗的聲音響起,道:“這老頭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在他身上聞不到大道腐朽的味道。”
重明鳥的聲音響起:“神也好,魔也罷,大道烙印天地間,八百萬年一腐朽,八百萬年一輪迴,但那是對於生活在上界的仙人來說的,他們擁有這世間最爲純粹的仙氣,足以延緩大道的衰竭,吾等神魔沒資格在仙界立足,更沒資格享用仙氣,在下界……大道更容易腐朽。”
夔牛的聲音響起,道:“埋骨嶺靠近仙界世界壁壘,下界神魔多寄居在此,在此沉睡延緩大道衰竭,但這老頭竟然能夠在人間行走,他是如何躲過大道衰竭腐朽的?”
一衆神魔陷入沉思,難以解釋藏書閣老頭的狀況。
陳藏龍踏上三樓,那老者緩緩擡起頭來,笑道:“有意思的小傢伙……竟然能將埋骨嶺中那羣膽小鬼給呼弄出來,還讓它們甘願成爲打手,這小傢伙……有點東西!”
老頭說完,繼續倒頭就睡。
三樓,終於有一些能夠入眼的神通術法,陳藏龍爲蘇漫選了一部功法,便沒了興趣。
書院死了一位半步先天高手和一位後天八品巔峯的存在,竟然悄無聲息,沒有半點浪花激起,好像是死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蕭狂作爲書院的先生,有着極高的地位,然而腳跟卻並不乾淨,行事也不磊落,他的死,完全是獨孤縱橫一手造成的。
若是沒有獨孤縱橫旁敲側擊,或許他還能多活幾天。
經過獨孤縱橫的話,成了他的催命符。
時間流逝,八月十五即將來臨臨,陳藏龍這些日子教導蘇漫修煉,閒來無事在縱橫書院中閒逛,倒是瞭解到不少消息。
天南海北的修士涌入縱橫書院,幾乎將整個縱橫書院塞滿,也進了許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四處挑戰,不知死了多少人。
他還打聽到,縱橫書院分爲文院和武院,今年縱橫書院招生,將會有一場比試,只取前兩千名。
文院比試,比的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這是文人墨客的事兒,他向來沒什麼興趣。
至於武院,比的就是神通術法,取前兩千名強者,想要入書院之人何其之多,取兩千屬實有些少了。
至於武院如何比試,就不得而知了。
有傳聞這次武院的比試第一有着讓無數人心動的獎勵,不僅能夠成爲這一屆的大師兄,更有神通術法作爲獎勵,而最神祕的大獎,傳聞乃是獨孤縱橫親自教授神通。
獨孤縱橫作爲先天高手,能得他的講學,這可是無數人所夢寐以求的機緣。
而這最神祕的大獎傳開,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書院無論老生還是新生都沸騰起來,紛紛在說着這個不是祕密的祕密。
“先天……”
嶽凌憑欄而立,眼中有着無比的狂熱,他可以算得上是武癡了,對於先天高手可謂是神往已久。
“第一麼?本少爺就不客氣了!”嶽凌緊握拳頭,昂首挺胸,似乎這武院大比的第一已經被他握在手中了一般。
“岳雲,做好準備吧,或許這將會是一個大世,縱橫書院成立以來,何時有過先天高手親自爲新生講學的?這可是無上的機緣,你我兄弟二人齊心,這武院第一還不是如探囊取物嗎?”嶽凌感應到身後的岳雲上前,意氣風發的說道。
岳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但很快消失不見,臉上堆出恭維的笑容,激動萬分的道:“大哥說的極是,這武院第一……非大哥莫屬,得院長親自傳授學問,焉有不成之理!”
“哈哈哈哈……”
岳雲的馬屁似乎拍的很是精準,嶽凌哈哈大笑,道:“這天下英雄……唯有你我兄弟二人也!”
嶽凌極爲自負,向來看不起別人,認爲天老大他老二,自己的天賦無人可比,此刻表現得極爲瘋狂。
岳雲冷笑,悄然退去!
在無數人的期待中,八月十五終於悄然來臨!
清晨,陳藏龍和蘇漫坐上路過宿舍門口的車攆中,拉動車攆的妖獸龐大無比,乃是雪山中常見的雪怪,被書院強者馴服,當做代步工具,只見雪怪邁開腿腳,不疾不徐的向書院外走去。車攆已經坐滿了學子,這些人多是這一屆的新生,個個躊躇滿志,躍躍欲試,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能爲。
“小子,你特麼什麼意思?”
陳藏龍輕輕搖頭,卻引來別人的不爽,頓時有人拍案而起,指着陳藏龍破口大罵。
那人便是車攆中修爲最強的存在,後天五品巔峯的能爲,此刻指着陳藏龍滿臉怒容,道:“諸位師兄弟,剛纔這小子進門便對咱們搖頭,這是對我們的蔑視,他這是在挑釁!”
陳藏龍回頭,看了那人一眼,道:“挑釁你又如何?像你這樣的,我能打一百多個,你信嗎?”
“找死……”那人聞言,便要暴起殺人。
突然兩股強大的威能轟然鎮壓而下,將他壓得面色**,一屁股坐下。
“放肆!”
兩個身穿學院衣袍的學生走出,滿面威嚴,道:“這是學院的車攆,不是爾等耍橫的地方,要打……待會兒自然會讓你們打個夠,現在……都給我收起你們的鋒芒。”
那人慌忙低頭,不敢與兩個書院學生對視。
書院的老生,自然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
那兩人對陳藏龍和蘇漫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上二樓去。
車攆的二樓,已經擺好了飯菜,剛纔的兩位書院學生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陳藏龍見有喫的,當即坐下便大口朵頤起來,而蘇漫就要文雅了許多。
“慢點喫,離考場還遠。”
其中一個學生笑道:“喫飽了喝足了,纔有力氣大考。今日,你們要辛苦得很呢!”
另外一個微笑道:“畢竟要打三萬人,不多喫一些,怕你打一會兒便沒了力氣。”
這兩人都是書院的老生了,有着後天八品巔峯的修爲,其中一人名爲朱賢武,另外一人叫做苟愚文,兩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然而卻是難以對付之人。
打三萬人是苟愚文說的,但打三萬人只是一句笑談,不過這次大考必須要喫飽喝足,否則真的有可能會因爲體力消耗太大而被淘汰。
車攆走上書院,朝書院外走去,越走越高,直奔書院外最高的雪山而去。
雪山之上,一輛輛車攆從不同的樓宇中走來,那些車攆並非都是雪怪,還有各種不同的妖獸拉着車攆,相當神武,而妖獸背上的小樓有的是一層,有的是兩層。
小樓中或多或少都有十幾二十位學生。
陳藏龍向雪山的上看去,但見雪山好大無比,雪山原本白皚皚一片,現在卻有千百條道路出現,這些道路上,各種妖獸揹着小樓,樓中承載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學生,向同一個方向進發,浩浩蕩蕩。
“好壯觀……”蘇漫等人遙遙看着這一幕,心神被深深震撼。
他們的車攆也走入了車流之中,成爲其中一員。
這一天,便是天下學生心中的聖地——縱橫書院的入學大考,不管你是來自城裏還是鄉下,在入學大考面前都是平等的,都必須經過大考,才能進入學院學習更高深的絕學!
這也是窮苦人家的學生極爲看重的一次機會,因爲這是鯉魚躍龍門的機會,有可能會改變窮苦人家孩子一生命運的機會!
不過窮苦人家的孩子,多是選擇了文院,他們無數輩人的願望,便是喫飽穿暖,若是能入得了朝廷,得個一官半職,那必然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至於武道一途,從來就不是窮苦人家敢想象的。
他們沒有修煉的功法神通,也沒有修煉資源,更是缺乏名師指點,武道一途對他們來說,那是癡人說夢。
突然,陳藏龍心中微動,隔着車窗,看向車攆外面,只見車攆在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負手而立,腳下是一柄泛着寒光的神劍,男子周身劍氣縱橫,鋒芒畢露。
陳藏龍感應到那人的修爲,左眼眼角跳動一下,蘇漫顯然也看到了那人的存在,心懷嚮往的說道:“藏龍哥哥,看那邊,那人好生瀟灑啊!”
蘇漫眼裏露出嚮往的神色,道:“我要是有他那麼瀟灑就好了!”
朱賢武和苟愚文湊到車攆窗戶口,異口同聲道:“劍城聖子劍南宮!”
蘇漫不知世事,對於劍城不甚瞭解,對於劍城聖子更是聞所未聞,不由好奇的問道:“劍南宮很厲害嗎?劍城又是什麼地方?”
朱賢武和苟愚文相視一笑,解釋道:“劍南宮不是很厲害,可能還打不過你身邊的藏龍哥哥,但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