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白微微嘆了一口氣,腳尖輕點地面,身形靈巧的移到了房樑上面,衝某女不耐煩的擺擺手:睡吧。
怎麼看,都感覺是眼前的白毛妖孽在打發自己。
雲羽凝悶悶的躺了下去:不舒服跟我說,我們換着睡。
一夜無夢。
翌日雲羽凝早早醒來,偷樂妍房梁的位置。
房樑上,早已沒了人影。
雲羽凝起身,感想去找人,畢竟這裏護國寺,還是別亂跑的好。
萬一衝撞了什麼忌諱,就不好了。
阿彌陀佛。
只聽一聲渾厚的佛號聲自門外傳來。
雲羽凝瞬間一個激靈:她也沒犯事兒啊。
怎麼惹到老和尚過來了。
不過很快,雲羽凝就反應過來,她不敢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不對,是和尚敲門。
雖然,現在老和尚還沒敲門。
雲羽凝飛快的拖上鞋子,一溜煙跑過去,將耳朵貼在房門上。
只聽外面的聲音傳來:及時施主大駕,老衲黎影出門迎接纔是。
路過此地,沒想到遭到了刺客,倒是我麻煩主持了纔是。錦白毛熟悉的聲音傳來。
雲羽凝的心底一凸,順着細小的門縫,向外看去。
只見自家的白毛妖孽,和主持有說有笑的,一副一點兒溝通障礙都沒有的模樣。
顯然,那老和尚對錦白毛的到來,已經能稱之爲興奮了。
終於那老和尚走了,錦白猛地一開門,一時間,身體沒有房門的支撐,雲羽凝一頭紮在對方身上。
錦白一副寵溺又無奈的模樣:我跟玄冥大師說說話。
這有什麼好奇的,你直接出去就是。
你什麼時候,連老和尚都認識了?
雲羽凝不由得微微皺眉,就是覺得,這錦白毛的破綻越來越多了。
普通人,冒犯了太子,還被皇上詔進宮裏去了。
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吧。
而錦白倒是好,不但什麼事兒都沒有不說,太子行輩打了二十大板,還上門兩次給自己道歉。
這很不正常。
可是那個傳說中的聖僧?
雲羽凝記得,原主的記憶裏,是有玄冥大師存在的。
不是認識,而是不認識不行。
可見玄冥大師的名氣有多高。
錦白也沒否認:偶然見過而已。
沒想到,我都易容成這樣,還是被認出來了。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聖僧呢。
雲羽凝如是的點點頭,伸手就要去扒錦白的面具。
錦白本能後退了一步,看向身後:老夫人。
叫什麼老夫人,叫外祖母。
雲老夫人不滿應了一聲:我們家向來這些個小節,只要你和凝兒一家三口好好的,這比什麼都強。
錦叔叔,你就別不好意思了。
小元寶上前拽了拽錦白的袖口,示意讓錦白放輕鬆。
雲老夫人卻對玄冥大師很是介意:錦白,你認識玄冥大師。
錦白:忘年之交。
雲羽凝不由得深深的看了錦白一眼,剛剛還說,他只是見過玄冥大師幾面呢。
看着自家外祖母,對錦白的態度視乎變了一些之後,雲羽凝的眸光沉沉。
外老夫人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祖父自家外孫女幾句:凝兒,我看這錦白不錯。
跟他好好過日子吧。
人家畢竟是爲你擋刀,才受傷的,你好好照顧。
我知道。
雲羽凝尷尬的應了一聲,可算將自家外祖母送走了。
就看到那邊小元寶和錦白有說有笑的模樣:元寶,你先出去玩,我和你錦叔叔有話說。
哦好。
元寶僵硬的應了一聲之後,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提醒自家孃親:孃親,我也認爲錦叔叔挺好的。
孃親你都一把年紀了,差不多得了。
說着,小包子頭也不回的關上了房門。
這是你該對孃親說得話嗎!
雲羽凝瞪着緊閉的房門直吼。
錦白不着痕跡的攥住了小丫頭的纖手:我覺得元寶說得挺對的。
咱們一起,誰都放心不是?
那你到底是誰!
雲羽凝的眸光凝滯,眼眸中清晰的倒映着錦白的影子,卻是一眨不眨的看着。
錦白頓了頓,無辜一攤手:我就是我唄。
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你幹嘛易容?
又是一個敏感的問題。
錦白長臂一伸,卻颳了刮對方的小鼻子:我是怕我長得太好看。
萬一被那家小姐看上了,不是給你找麻煩嗎?
真是這樣?
雲羽凝面無表情的盯着錦白。
錦白一臉真誠:不然呢。
雲羽凝的神色微斂:我以爲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亦或是,你這張臉,怕被什麼人發現。
看得出來,小丫頭說得都是實話。
這不,他還易容,卻還是被玄冥大師給認出來了?
且,他也就是早上去院子裏轉轉的那麼一會兒工夫。
白白,你這得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看着錦白一陣沉默,好像難以啓齒的模樣。
雲羽凝想了許久,最後凝重問出了聲來。
看錦白有些爲難的樣子,雲羽凝尷尬的嚥了咽口水: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
生在世上,想要活下去,又豈是這麼容易的。
不過,那些神棍的都當還是別幹了。
尤其是在印錚眼皮底下。
又是印錚的名字。
錦白不由得深深看向小丫頭:這個名字,尋常人不會知道。
你認識燦融?
對上錦白謹慎的桃花眼,雲羽凝狠狠一眼瞪回去:豈止是認識,還有深仇大恨。
就問你怕不怕!
錦白翻了白眼,一手霸道的攬過小丫頭的肩膀:那得罪了好多人,你得罪了燦融,反正我們得罪的人都不好對付。
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啊。
你不是應該逃避嗎?
你得罪的那些,都說是小手筆而已,印錚可就不一樣了。
某女尷尬的別過頭去,語氣狀似無意間的,卻把重點全都強調了出來。
我還得罪了太子呢?